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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这便宜儿子，我怎么觉得，和充话费送的，没什么区别。”
面对小小毫不客气的嘲讽，石凯仍旧一手拿着烟，站在原地没说话。游廊上晦暗的灯光，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剩下他右耳白金耳环上的红宝石，闪着夺目的星辉。
看他突然没了声响，小小也没再搭理，就继续说着，只是那刺耳的言语，收敛了不少：“那后来，我又从相熟的那品牌的销售口中得知，EmmaShi的中文名字叫做施秀秀，是琳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股东之一。知道了她的中文名，其实后面的事，就比较的简单了，不外乎就是动用点非常的关系，打听出她在嫁给现任美籍老公，冠夫姓之前的曾用名为石秀秀，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儿，只是麻烦了点儿。”
“石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稀有姓氏，遍地都是，你这样的判断，会不会过于武断了。”石凯打断了小小的陈述。
“当然，我也不傻不是……”小小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揶揄的成分：“其实，不知道姚伟那个傻子，自己有没有察觉，我其实早就给了他一个，关于你和琳琅可能有某种关系的提示的，就藏在那只被他打破的金缮茶杯之中……”
“茶杯？那不就是一个单纯用来陷害我的玩儿意……”石凯不解。
“陷害，不敢当，充其量就是一个鱼饵罢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送给孙凤梅一罐参有少量上等老白茶的金骏眉。”小小突然停下，看了一眼表，熄灭手中的烟，像是想起了什么来，说道：“不介意，咱们边走边说，我觉得有些冷。”
经小小这么一提点，石凯才意识到，刚刚抓她手的时候，就感觉到她冰冷异常的寒冷，这三年的调养，也不知道这姑娘把心思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石凯略有迟疑，还是脱下外套，披在小小的身上，有些无奈地说道：“走吧，钟云估计在茶室那边听戏都听烦了，咱们边走边说，顺便接上她。”
小小点头，石凯引路，两人边说，边往游廊的深处走去：“那茶……其实和云门以前有过合作关系的一个工作室也收到过类似的。他们工作室恰巧和琳琅文化也有业务往来，所以收到了他们公司高层送的礼物。这茶**少见的，估计是什么作坊的定制产品，红茶自不用说，就连里面掺杂的老白茶也都是上品。这么难得，满北京城的，你给我找个第二份儿也难。”
“你这女人，嘴未免太叼。”石凯无奈，没有承认什么，但也没有否认。
“龙抬头的那天，我在姚伟家正好喝的就是这个茶，他们母子二人，又是因为你的事情，争执了起来。姚伟那二傻子怒摔了她妈非常昂贵的茶杯，而有幸目睹全过程的我，顺理成章的拿走了这个碎掉的茶杯。也就有了后面的完璧归赵……”
“不过……”小小叹气：“和我预想的还是有差距的，主要出在这个送和氏璧的人不是你石凯，却变成了季太太。”
“有什么差距，在我看来无差别，你依旧把我害的毫无翻身之力，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和氏璧，那就是一个定时的原子弹，杀伤力真的是毁灭级别的……”
小小竖起右手食指，在石凯的面前左右的摇了摇：“此言差矣，可算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别。我原本就是想……”
说到此处，小小不自在的‘啧’了一下嘴唇：“不算……陷害吧，充其量就算是一个警醒，告诉大家，云门内部还有石凯你这么个琳琅安插进来的隐患。”
“一个比琳琅公司历史还老的隐患？那这个隐患怎么也是娘胎里带来的吧。”石凯调侃小小逻辑上的偏差。
“宁杀错不放过……”五月，北京郊区夜晚的空气中，还留着早春的寒冷。小小左右的手掌互搓着，指尖已经冻得发麻：“只是有一点你说对了，这个不起眼儿的金缮茶杯，杀伤力真的是毁灭级的，连我都被卷入了这次的风波。若是你送，就还好，矛盾只会停留在云门和琳琅这两家公司之间。我们即为对手，却又有商业合作，而按照我预期的猜想，孙凤梅通过这次的事件，对你会有警觉，也会敲打姚伟，但终究碍于你的母亲，和你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暂时也不会过多的反对你与姚伟的关系了……”
“但问题就在于……”小小稍有停顿，努力难掩着心中厌恶的情绪：“浩源集团的加入，把这个本该没那么复杂的事情，弄得疑云重重。而矛盾也从两家，变成了三家，直接演变为了一场资本的博弈。浩源入场，告诉云门和琳琅的，就只会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石凯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应答，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才是那个直接的受害者，而小小的说辞，在他看来都是颠倒黑白的诡辩。而人微言轻的他，在这场自己本就处于劣势的战争中，明哲保身，变成了此刻他唯一的策略。
“而你，若是有苦难，有难处为什么不说呢……”说道此处，小小扭头，瞪着此时有些错愕的石凯......忽然，听到两人三五百米的前方，亮灯的房屋中，传来一阵阵咿咿呀呀的唱曲声，打断了两人谈话的步调。
“钟云在前面的屋子中？”小小用下巴指了指亮灯的方向。
石凯点头：“对的，她应该就在里面等着我们。”
“先到这儿吧。”小小叹气，知道此时的状况，三言两语也是解释不清的，而且这事件的另一位直接受害人此时也不在现场，也只有再找时间，把他们两口子都约出来，从长计议才是。
“这周吧，也不知道你们俩，啥时候有时间，大家约出来，把话说明白吧。反正也分不了，托着也不事儿，我做东，请你们二位吃顿饭，算是我给你们赔不是了。” 小小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