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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释小刀很早就起床出门,与其说他起得早,更不如说是一夜未眠,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到母亲更多的消息,他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
真是奇怪,当年母亲这两个字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一文不值,可现在却变得举足轻重,他很像当着她的面问问母亲,为什么当年要扔下自己,是什么力量能让她二十多年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
是有苦衷吗?什么苦衷能抵挡母亲对孩子的思念?
“小刀兄弟,起来的够早的啊。”
一出门就迎面碰上拎着弯弓的三力,见到释小刀眼睛都笑成缝隙。
“是啊三力哥,你这是又进山了啊。”
“这不是看到了几只飞龙,打了两只给你补补身子,小刀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也太单薄了。”
三力摇晃了一下手上的竹筐,里面的东西忍不住的扑腾,看他这献宝的样子释小刀还颇为感动,虽然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一点也不比三力差,但人家能有心惦记自己,心里还是颇为受用的。
这就是母亲当年给自己留下的关爱嘛?
“飞龙的事情中午再说,三力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母亲以前教书的地方吗?在哪啊?”
“你看我这脑子,我这就带你去,孩他娘……”三力连屋里都没进,把媳妇喊出来将飞龙和弓箭拿回去后,搓搓手就带着释小刀离开。
昨晚进村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触,白天的大伊村充满着安静和谐,炊烟袅袅,孩童声,犬吠声,交织成叫做自然的交响乐。
如果抛去尘世的繁华,释小刀还真觉得留在这里未必就是个坏事。
“最起码民风淳朴。”
释小刀给出这样的评价,至于狼娃的事情,他觉得只是个例,毕竟哪个地方都有一两个败类。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相对于耳朵听到的,他更相信眼睛看到的。
走过几家农户,当路过一家黄土房的时候,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麻布一副的村妇看到两人,看到释小刀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就是小刀?”
“啊?”
释小刀还没反应过来,村妇突然哎呦一声,转身朝着屋内跑去,这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旁的三力似乎知道什么,嘿嘿直笑。
结果就看到村妇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篮子鸡蛋:“小刀兄弟,大姐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男人不在家,这点鸡蛋是自己家的鸡下的,你拿着。”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这鸡蛋我不能收。”释小刀赶忙拒绝,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这弄得是哪一出啊。
村妇一脸崇拜:“到底是韩老师的孩子,说话多么有文化,但你说的什么公什么路是什么意思?”
释小刀:“……”
“大姐,我就是说,我都没有帮过你什么无缘无故怎么能收你东西呢。”
村妇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的:“什么叫没帮过我们,你没有,可是韩老师帮过我,当初她教我画画,写字,还有算数,不然就是这些鸡蛋我都不知道有多少。”
又是母亲教过的孩子,在村妇百般推诿下,释小刀也只能接下这框鸡蛋。
鸡蛋落入手里,沉甸甸的,这哪里是什么鸡蛋啊,分明就是母亲当年的恩惠。
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看他收下村妇才心满意足的回去,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干了什么大事一样。
释小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来是感动,二来是疑惑,疑惑自己的身份怎么对方会知道?
一旁的三力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搓搓手矮着身子说:“小刀兄弟,你也别怪大哥嘴快,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一早就把你来的消息告诉村里人,他们都高兴坏了,实话跟你说吧,当年韩老师教过的一批人现在都长大了,至于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现在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你能来大伊村,我们是衷心的高兴,刚才喜鹊……就是送鸡蛋的,她当年算是最后进来的,要不然像是我们这种第一批跟着韩老师的,别说鸡蛋的,家里的老母鸡都恨不得送你。”
“可别可别。”释小刀连忙摆手,一脸苦笑,这也太夸张了吧,且不说自己拎着老母鸡好不好看,光是这些村民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刚才释小刀扫视一眼,里面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甚至他都怀疑这鸡蛋是大姐一个月的口粮,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这些质朴的村民来讲,那就是家中最好的东西。
自己,受之有愧啊。
随后他想起来一件事,看了眼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条路:“三力哥,不会之后的都是这样吧,我可拿不动啊。”这个时候该认怂还是认怂吧。
三力似乎也知道拿这么多东西有些为难他,有些失望的说了句:“那就让他们自己碰吧,碰不到就算了。”
合着这家伙刚才是准备挨个敲门告诉嘛?
幸亏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今天怕是走到天黑都到不了教室。
尽管释小刀为了避免这些热情的村民故意放轻脚步,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几乎都已经起床了,听到外边有些动静出门一看,一看到释小刀这个生面孔大都想到了他的身份,几乎每一户人家都送来了丰厚的礼物,有山货,兽皮,野果,甚至还有一根野山参,这东西在山里都不是很常见,在外边更是有价无市,那可是能吊命的东西,可对方却拿出来送给自己,这人情可欠大了。
最后释小刀实在是拿不下了这才让三力开路,在遇到这种情况就告诉他们不要送了。最后绝大部分全都主动送到三力家里,释小刀也无奈答应,大不了这些东西都留在三力家,就当是自己交的房费了。
不过几百米的山路,释小刀竟然走出一头汗来,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热情似火的,有些东西过了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走到一家高墙大院的时候,释小刀突然问了句:“这是谁家?” 我被系统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