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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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茵茵。”
程茵茵还没有来得及跟安宁讲述赵子墨的情况,他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安宁与程茵茵都愣住,安宁张大嘴巴,“他怎么知道是你?你们认识?”
程茵茵还是没有回答,因为听见里面叮叮当当,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茵茵,真的是你?”
安宁瞪了程茵茵一眼,瞬间由刚刚的崇拜转为敌视,内心中总有一种被背叛了的酸楚感,随即赶紧跑进去将赵子墨扶了出来。
“是我!”面对他面上那无尽的期望,程茵茵再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上前抓住他一直挥舞的手,半响,才吐出两个字。
“真的是你,真的……”赵子墨不由得手中就用力,眼圈绯红,只是没有眼泪掉下来,“我以为你带着希儿回天朝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来北国了,真是谢谢了,希儿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程茵茵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想欺骗他,不想掩盖自己的失误,但是也不想说实话,因为现在的赵子墨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明希……明希她……”
“她走丢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了呢。”程茵茵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能说出口,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安宁却直接说了出来。
赵子墨手一放,双臂突然垂下,身子往后一倾,毫无力气的退后两步,身子被屏风抵住这才停下,手撑着屏风,用力站直,“怎么会走丢呢?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的照顾她吗?你不是答应我要保证她的安全,送她回家吗?”
赵子墨本能的盯着程茵茵的方向,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却也有一种威严和压力扑面而来,程茵茵自觉理亏,杵在原处,不知道如何应答。
“我说瞎子,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好不好?是明希她自己不识好歹,自己跑掉的,又不是谁把她故意弄丢的,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谁要谁照顾啊?”
安宁刚刚本来有点不爽赵子墨就连程茵茵不出声都能认出来是她,心中脑补了各种他们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可是,本能对她还有点敌意,但是后来看到他关心段明希的时候,那种担心和不顾一切的保护欲,让她更加不爽,所以处处针对。
程茵茵本想去拦此时任性又心直口快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安宁,可是只见赵子墨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露出自嘲的微笑,继而转为大笑,“哈哈……是啊,谁又需要谁照顾呢?程大夫,对不起,刚刚失礼了,再次谢谢你。”
说完,赵子墨又挣扎地站起来,慢慢的,扶着屏风,扶着墙壁,回到了里间。
“你果真要与我如此疏远了吗?我答应你照顾好明希就一定会照顾,我这就去将她找回来,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任你处置,但是,今天这件事一过,咱俩之间的恩情,仇怨,都一笔勾销!”
虽然安宁的话确实没错,但是程茵茵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如果当初没有答应还好,她对谁都没有责任,可是如今情况不同,答应了就应该好好履行诺言。
她现在的内心十分复杂,一方面,总觉得他不应该那么残忍,不应该如同一般的帝王那般冷血,青儿的仇恨她会劳记在心里,如今放过赵子墨,也是放过自己,放过青儿吧,只愿来生,她们还是姐妹,还能遇见……
直到程茵茵离开,赵子墨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安宁看着两人的状态,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很着急,却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你这人,你说你……”
想要责备,但是看着他耷拉着脑袋,又不忍心,只能唉声叹气。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也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叫赵子墨,以后我会报答你的。”赵子墨站起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疼欲裂,抱着头,还未来得及行走一步,直接咚的一声,晕倒在地上。
“子墨……”安宁吓的赶紧将他扶起来,使出了浑身解数,满头大汗,终于将他拖到了床上,这才出门找小二去请了大夫来。
段卓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床边坐着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妙龄女子,尖尖下巴,高高的鼻梁,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脸部的轮廓相较于他以往认识的一些女子要明显很多,若不是眼中的秋波,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女子十分高贵冷艳。
眨眨眼,好奇的看着她,却一时不确定她的身份。
“你总算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又跑到桌子上端起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先尝了一下,眉头轻蹙,但是当转过来对着赵子墨的时候却又满眼微笑,“正好,不烫不冷,先喝了吧,我喂你。”
“谢谢,我自己来。”赵子墨接过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当段卓一直手举着空碗,安宁却愣住,半响都没有去接,眼睛里有惊喜也有惊恐,复杂的神色盯着赵子墨,“你你你……”
“你就是一直照顾我的安宁吧,你怎么了?我又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赵子墨用手摸了摸脸,然后又看看手,茫然的看着她。
安宁鼻子一酸,哭着嗓子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实力证明什么叫做喜极而泣,“子墨,你能看见我了是不是?你能看得见了!”
赵子墨也愣住,伸出双手,笨拙的动了动手指,又握了握拳头,然后目光又回到安宁的脸上,“我好像,真的能看见了。”
“是啊!”安宁重重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别人怀里,娇羞的退开。
安宁一直知道他在盯着自己,所以一直低着头,心里面窃喜,等着他怎样向自己表达谢意,更或者说,怎么表达他重获光明能看见自己的感受,自己与他心里面的想象,又有多少差距……
可是,等了良久,只等来穿鞋下地的声音,等她转过头,赵子墨已经走到了门边,“喂,你要去哪儿?” 医女当家:拐个世子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