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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篝火晚会,一堆人围着炉火唱闹不休,活动和玩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市场部的同事本就活跃,舒景容这一组八个人中,只有两个是外部门的,因着舒景容在地道里讲的那个故事,舒景容被开玩笑的机率就大了些。
男生都在开她的玩笑,对于这个事例,舒景容给自己挖了个坑。
倒是杨子华板起了脸,教训手下:“梁峰,过份了啊。”
杨子华一出声,玩笑话到此为止,场面瞬时冷了一下,好在营销组的肖诺打圆场。肖诺之前和舒景容外出做过调研,对舒景容也算有一些了解,也认为梁峰的玩笑话有些过火,几次想把话题带开去,都没能成功。还是杨子华有威信。
肖诺提议玩的那个游戏,响应度颇高,舒景容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是非之地。
晚会在水榭边的广场举行,四周是草坪。舒景容找了个角落呆着,望着天际,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几天的分别,内心叫嚣着一种叫想念的东西。
这次的训练,所有的手机必须上交,整个营地是封闭式的,不允许和外界联系。她出发前给韩泽越留了字条,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是的,她想念韩泽越,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她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半的水瓶子被她捏得一会儿响一声。她想起那束象征着永恒不变的爱的桔梗,想起了韩泽越入主申华后为申华做的一切,自然也回想起了重逢以来对她的折磨,可无论如何,不可否认,此时此刻,对着月亮,她在想念。
“怎么躲在这里?”一道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堪堪映在她的面前。
杨子华隔着三米多的距离出声,不再靠近。
“经理。”舒景容站起来迎向他:“白天的训练有点累,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放空自己。”
“反省出什么来没有?”杨子华与她并肩而立,舒景容低头:“没有。”
她的长发束成马尾,有几缕没有扎紧,自颈侧滑落,映着月光,显得颈侧那处的肌肤如白瓷一般。
杨子华不敢再看,移了视线望向水榭:“过去走走?”
舒景容回望一眼正在闹腾的广场:“可以吗?”
“晚会九点半结束,之后的安排,是卡拉OK大联唱。你不是想清静?”杨子华率先往那处去,舒景容怔了怔,在吵闹和清静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跟上杨子华的脚步。
她相信杨子华。杨子华这个人,在工作场合十分严厉,私人场合也知道保持距离,他说话做事都磊落,她相信他的为人。
水榭这边果然清静了许多,两人依在栏杆边望水里的月亮,彼此不曾出声。海风穿过小岛吹到水榭里头,咸腥的味道消失了许多,只剩下清爽。
舒景容看了会儿月,实在无法继续想念呆在祥城的那个男人,她移了目光,一眼便见对面水榭有个玻璃造就的阁楼。
那里坐着仰头看月,想必会很不错。
杨子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处玻璃阁楼:“不一定过得去。”
舒景容回眸:“啊?”
“你想过去那里看月。但不一定过得去。”杨子华重复一遍,已经出了水榭,往前去探路。
这里虽然离海有一些距离,但有好几处仍然有海水,岛上的人便因地制宜,在这里海边四周建了好几幢木质别墅,每一幢别墅之间都隔着水。
舒景容后知后觉的跟上去:“经理怎么知道我想到那边去?”
杨子华回头看她一眼:“我做什么的?”
“市场。”舒景容老实作答。
“我从营销做起的。察言观色,了解客户的需求,是必备的看家本领。这边。”
“哦,你在营销岗上做了多久?”
“三年。”杨子华找到了路,一座石板桥。
“之后就升为营销主管开始做市场了吗?”
“三年营销,一年策划,一年广告,五年。”杨子华踏上石板桥:“没有办法,想在祥城立足,就要花费比别人多的时间和精力。”
舒景容也踏了上去,石板桥有些晃,杨子华反映过来,朝她伸出手:“小心!”
舒景容略一迟疑,石板桥晃得更厉害,杨子华没经她同意,一刹那间做出反应,拉住她的手腕快步跑向对面。
石板桥在他们身后晃了两晃,落入水中。
舒景容怔怔的看着溅起的水花,那边广场上的人并没有听见声响,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她侧过脸:“我们,怎么回去?”
也许是她的错觉,杨子华方才的视线有点热。
她一出声,他移开了目光,松开了她的手:“回去之后要清点人数的。不见了我们,必然会找过来。”他朝玻璃阁楼扫了一眼:“上去?”
她们是冲着玻璃阁楼来的,暂时也回不去,那就上去吧。
这里果然是赏月的好去处。月亮大而圆,就悬在头顶上,甚至能清晰的看见里头正在伐桂的吴刚。
“那就是三星高照。”杨子华指给她看:“猎户座。是冬季星空的中心,它们排列整齐,那边还有四颗亮星,和三星组成了长方形,那三星像不像猎户的腰带?”
舒景容对星座认知不多,但杨子华说得有趣,她认真去看,惊奇道:“真的呢。”
“三星连线向下方延长,就能遇到全天最亮的恒星:天狼星.它是大犬座的主星。”
“很有意思。”舒景容跟随着他的指引,观赏着美丽的夜空。以前在C市,她加入了一个女子俱乐部,也时常在野外露营,但她性子清冷,和其他人不太有交流,大多时候都是发呆,或者拍一些照片,后来回到祥城,诸事缠身,鲜少有抬头去仰望夜空的时候,加上祥城的夜空多被污染,很难看到这样亮的星子,一时间兴致颇高。
杨子华懂得颇多,每一个星座都能讲出来一个故事。
他的手表指针指向9:30,没有人来找。广场那边的热闹也渐渐消停,舒景容着了急,她试图大喊,被杨子华制止:“听不到的。”
“那怎么办?”
“回营之后会清点人数。你和小朱住一间对吧?她发现你不见了,会向教练报告,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找来。”
舒景容别无他法,只得相信。玻璃房的灯是统一控制的,广场人群撤了之后,玻璃房的灯也随之熄灭。舒景容在黑暗里生出几分荒凉,朝杨子华靠近了些。
再等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人找来。气温也一下子降了下来,舒景容不得不站起来走动。
杨子华将外套脱下来给她,舒景容推辞了两遍,最终套在了身上。
杨子华坐在石椅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满天的星斗:“这里的星空,让人留恋。在我老家,时常能看见这样的夜色,夏夜乘凉,搬把椅子到门前晒谷场上,一仰头,就能看见。”
杨子华是在找话缓解她的紧张感,舒景容重新坐下:“你的老家是在哪儿?”
“甘肃。”
“难怪听你的普通话,有西北的口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舒景容扛不住疲累,睡了过去。
杨子华打量着熟睡的女人,她的刘海略长,偏向一边,那处额头,露出了一道疤痕。她的脸是典型的南方女人的精致小脸,大约只有他巴掌大。他想起刚出地道时,那脸色的苍白,透明的跟纸一样。
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却镇定的给大家讲了个故事。尽管有部份组员不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听出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没有哪个人在讲别人的故事时,能讲到人的心坎里。
十八岁到现在,仍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期的那个男人,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以至于她到现在仍然念念不忘,甚至在最恐惧的时候,被她下意识的拉出来当保护伞。
睡梦中的舒景容觉得冷,她下意识又向前偎了偎。前方有热源。
男人双手仍然枕在脑后,却不自禁的往旁挪了挪,让她枕在了他的肩上。
舒景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祥城的家里,韩泽越拥着她而眠。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见得好,但很多个早晨,她都自他怀里苏醒,两人面对面相拥,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睡颜。
她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韩泽越……”朝那个温暖的怀抱又靠近了几分。
舒景容醒来已在宿舍,她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边露出鱼肚白,隔壁床小朱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她按了按太阳穴,许是露宿在外,头有点疼,喉咙也略感不适。轻手轻脚起来倒水,顺便拿手机想看看时间,快捷键显示着一封未读邮件,下意识点开,登时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般。
邮箱里静静的躺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人赤着身子紧紧相拥,只一个侧脸露在镜头前,背影是漆黑一片的大海。
韩泽越和徐佳姿!
他们的照片,为什么会发送到她的手机上?谁做的?
她往下翻,附带着文字:“王主编,这可是爆炸性新闻,你允诺的报酬……”
对方发错了邮件,或许她的邮箱和那个所谓的王主编只差了一个数字。太阳穴突突的跳,手机会烫人一般掉在地上。 此婚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