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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维护

　　“哎……我可没说啊。”说话那人口气里带着轻蔑，“就是那等宵小，跪着给女子舔的货色，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话音没落，那人突然痛呼出声，滚落在地上，猛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艰难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谁！”旁边人见此吓一跳，尖叫的尖叫，逃窜的逃窜，胆大点的才敢站起来查看周围。

　　这时候，杨昭才缓慢的走出去，冷着一张脸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语气毫无波澜，似乎杀了这人的，并不是他一般：“今日之言，再有一句，他便是你们的下场。”

　　这件事原本没有传到昭棠耳朵里，白芷和白竹觉得没必要让昭棠知道这样污秽的事情，便自行处理了谣传的那几人，但没想到，事情愈演愈烈，连女官、宫女都开始不满，出去和雀照宫的人说嘴了。

　　渐渐的，连专心上学的昭棠都有所耳闻，发觉了杨昭不受人待见一事。

　　昭棠在书卷上落下最后一笔，吹了吹递给杨昭，让他收好，这是明天要交给博士的文章。

　　“召集大家到前殿来。”昭棠搁下笔，偏头对白竹道，“本宫有事要说。”

　　白竹和白芷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去了。

　　“都齐了。”白竹很快就领着人排好，看了一边低眉顺眼的杨昭一眼，对昭棠道。

　　昭棠点头，扫视了下面站着的宫人们一圈。

　　“听说，在本宫的地盘，本宫的玉牌，竟然要比穆照照的雀照宫玉牌还没用些？”昭棠哼笑了一声，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道，“什么时候，雀照宫也能对安沁宫指手画脚了？”

　　话音没落，底下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雀照宫同安沁宫是来往不少，雀照宫的宫人们又和穆照照是一类，做事从不给人留话头，不到利益相冲的不行的时候，绝不撕破脸。

　　估摸着现在跪着的人里面，有的是觉得安沁宫不和雀照宫来往，是安沁宫亏了的人。

　　“雀照宫来嚼舌根的，都是哪些？”昭棠的手搭在贵妃椅的手柄上，露出腕上一串红珊瑚珠子，“阿芷，你亲自带人去雀照宫问皇姐要个说法。”

　　白芷点头。

　　随即，昭棠站起来，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衣袖，淡淡的道：“再有下次，通通杖毙。”

　　但昭棠还没迈开腿，一位宦臣突然大声道：“殿下，杨昭私自杀害我宫宦臣，这有违宫规啊！”

　　私自杀害宦臣？

　　昭棠偏头看向白芷，白芷点了点头，凑到昭棠耳边将事情说了。

　　倒是没想到，杨昭果然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杨千岁。

　　不错。

　　昭棠笑着瞥了杨昭一眼，拦住他想跪下去请罪的动作，扭头看着那宦臣问：“你叫什么？”

　　“安木。”宦臣以为是有状可告，抬头惊喜的道，“小的安木。”

　　昭棠点头，又在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的道：“可否告知本宫，杨千岁为何出手杀人？”

　　“……小的……小的只知杨千岁出手狠辣，用一小拇指粗细的银针在安康脖子上戳了个洞出来，血尽而亡。”

　　昭棠又点头，突然道：“你说本宫要是和皇祖母说，有人非议杨暮大人……皇祖母会怎么做？”

　　剐刑……

　　安木想起传闻里的，太后因为一宫女嘲讽杨暮女子面相，就将她送去了暗牢里，让里面的影卫大人重点照顾，出来之后，连尸体都只剩骨架了……

　　“小的……小的失言了……杨千岁杀得对，这般扰乱后宫秩序之人，就该当场处置了……”安木连连叩头，一下一下毫不含糊，青玉板上都见了血。

　　“行了，都散了吧。”说完话，昭棠没有再理会下面瑟瑟发抖的宫人们，径直搭着杨昭的手往内殿走去了。

　　昭棠走没影之后，白芷才扭头冷眼看着二等女官蓝白：“一宫玉牌。除了殿下之外，就连我们这样从小跟着殿下的女官，也要给几分薄面……非议手持玉牌之人，就是在打安沁宫的脸，在打殿下的脸！”

　　蓝白浑身一抖，连忙跪下，泪眼朦胧的请罪。

　　扫视过跪着面面相觑的其他人，白芷绷直了背脊，厉声道：“若是觉得雀照宫好，就请旨去伺候那位殿下。只要留在安沁宫的，谁敢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我就扒了谁的皮！”

　　说完，白芷点了蓝白等，与雀照宫宫人们一起暗讽过杨昭的，和她一道去雀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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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必替臣出气。”杨昭扶着昭棠坐下，垂眸看着自己的鞋面，“臣拿了玉牌，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人。”

　　昭棠点头，接过白竹递过来的茶杯，笑着道：“我自然信你的能力，只是……我既然要了你，自然不是让你来为这点琐碎的事情伤脑筋的。”

　　杨昭的心跳漏了半拍，提了一口气上来，凝神听昭棠继续说。

　　“白竹，你和小溪子在门口守着，没我允许，太子也不准进。”昭棠搁下茶杯，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之后，站起来直视着杨昭，一脸的隐秘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杨昭隐约松了口气，又莫名其妙的有些失望，一会儿后才道：“晨起越早越好，不然效果不佳……殿下又要上学堂，要是起不来就算了……”

　　“起得来起得来！”昭棠一点公主样子都没有，高兴的拉住杨昭的袖子，脆生生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怎么这世间，有人可以一边高高在上，又一边平易近人？

　　像是举世的遥远星辰，又像是触手可及的心上人。

　　杨昭回到自己的寝殿，靠着门捂着胸口平复了许久，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支精巧的银簪，细细抚摸，簪子背面，隐隐约约可见“沁之”二字。

　　一切都偏离了预期，无论是这个人，还是僵持的计划，都在一条未知的路上跑开了。

　　“得了杨昭，这回总该开心了吧？”太子扫了眼亭子门口守着的杨昭，低声道，“不过……皇祖母定是极不高兴的。” 美人谋：抢个宦臣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