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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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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泽来了御花园,在一众错愕惊慌的眼神之中,面无表情地来到了男席。不同女眷处热闹非凡,男席以往这厢本是对酒当歌,以诗会友。在安公公不高不低的“离王至”声音传来的时候,众人俱是屏息不语,端端正正坐在席上,饶是始龀之年的七皇子裴路都被身边的小太监扶着端坐身姿,无奈裴路不情不愿,瞥着一张小嘴不愿配合,跟边的小太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好说歹说小主子就是不同意,耷拉个身子歪坐在一边……直到,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落过来,带着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冷道:“坐好。”

  吓得裴路即刻正襟危坐。

  裴泽对裴路的动作十分满意,他坐到自己的席位上,男席中仅次皇上的上座。顾皇后永远都给他留了位置,甚至贴心地设置了与轮椅相称的桌子,软席。至于配套的那把椅子,裴泽毫不客气地让人撤走了。

  裴泽落座后,满座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甚至无人敢动筷,美酒佳酿在眼前,酒香四溢,但诸位男眷,丝毫不敢伸手。

  一时间,男席沉默地可怕。

  还是裴铭按住方才的不快,端起酒杯,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清澈的男声不徐不疾道:“皇兄久居王府,今日难得一见,臣弟在此敬皇兄一杯!”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举杯。

  裴泽一双冷眸有了动静,他睨了裴铭一眼,好看的容颜如沐春风,这样的男子,不论在何处,都是叫人赏心悦目的。

  可裴泽不是,他甫一见裴铭就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假,这厢见到一副微笑的假嘴脸在裴泽面前,裴泽冷若冰霜的眼眸更是冰寒一尺了。

  裴泽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假惺惺的嘴脸,不耐烦地举了酒杯:“嗯。”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瞠目咋舌,这,这就没了?

  裴铭似是早就料到如此,俊秀的面容讪讪得笑了两下。席间复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在角落的王少林暗暗扫了一眼席面状况,惊奇的发现在座的诸位除了五皇子和七皇子,俱是与他如出一辙,从小到大耳提面命听着裴泽的事迹长大的高门子弟,难怪不敢多嘴。

  王少林暗暗咋舌,同是天涯沦落人,看来,可以和在座的诸位就心理阴影一事结为同道中人了!

  这般想着,王少林一时喜悦,下意识举起酒杯,冰冷的杯沿刚至唇边,就见边上视线簌簌而来,王少林浑然无意识迎面而上,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与他对视,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端令人生畏。王少林倏然一身哆嗦,酒杯堪堪落了地,一口酒猝不及防,差点从口中喷出来。

  有惊无险,王少林擦了擦一头的冷汗,正在这时,来了个蓝衣小太监,悄悄地对裴铭说了些什么。

  只见裴铭唇边笑意深深。待蓝衣太监离开没多久,又来了个红衣太监,正是方才通传的御前太监。

  红衣太监鞠躬在离王和睿王前,恭敬道:“参见离王,睿王,皇上有旨,召见睿王。”

  裴铭:“父皇可有说为何事?”

  “回睿王爷,是为着王爷的婚事。”

  闻言,裴铭喜形于色,好似后顾之忧悉数散尽了般,大步流星离开了男席。但叫众人吃惊的,是裴泽不动声色,一块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确认裴泽离开后,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席面没了裴泽,众人不用再故作高深,一个二个恢复了原样,复对酒当歌,诗词相对起来;裴路装了太久又开始耍起了小性子,独独王少林,看着裴泽离开的身影,深思不语。

  *

  裴铭似是没料到裴泽会跟来,但他很快面上覆上一张温暖和煦的神色,整个站在那里,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参见父皇,母后,母妃。”裴铭依次给帝后,慧贵妃,众嫔妃问安,举手投足无不得体。

  反观裴泽,进来后只冷淡地说了句:“皇上,皇后”,其他人,他好似压根没见到一样。慧贵妃见到他反射性浑身一颤,但裴泽好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般,若无其事地坐在她对面,一分正眼都不曾给。

  慧贵妃还在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她不安地看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裴泽,一言不发。慧贵妃见状,虽不满裴泽出席,但还是隐而不发,生怕惹怒了皇上,今日的事若是黄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满座对裴泽这个不速之客未作一语。在旁人的眼中,皇上和裴泽这对父子生得几分相似,性情却大相径庭,皇上为数不多的子嗣中,唯裴铭性情与之相似,但皇上毕竟九五之尊,言语之间俱是天家威严,光是坐在那里不置一词,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可裴泽,他令人生畏的几近是关乎他的传言,这样一个人如今出现在御前,语气丝毫不见恭敬,又见皇上敛色不语,心中计较了几分。

  离王是真的无所畏惧,与之相应的,他果真是再无可能了。

  顾皇后见时刻差不多了,微笑道:“睿王不是有话要和皇上说吗,皇上难得在此,有什么话,可要赶紧说了才好。”

  沉默终被打破,众人皆长舒一口气,就连皇上都回过神来,神色覆了一丝笑意,温言道:“你母妃方才与朕说了几句,朕想问问你的意思,铭儿,可有心仪哪家千金?今日人多热闹,不用拘束,大胆说了便是!”

  裴泽不动声色地看皇上对另一个人温言,心中为自己一声哂笑。

  裴泽许久没再这么多人面前出现过,更别说,皇上就在面前。五年未见,皇上对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裴泽心中冷笑,今日进宫并非如此,可亲眼见到了皇上,他心中仅存的希望被浇灭了粉碎。

  裴泽早知如此,只亲身经历了还是心中一痛。他佯装无恙地看向裴铭,好似方才的冷漠不复存在。

  随裴铭一同而来,是为着裴泽恰好听见的婚事。不知为何,甫一听到裴铭的婚事,裴泽心中隐隐而起一股异样,总是要亲自确认无误了才好。

  他不希望与顾锦瑟有关。

  那日顾锦瑟告诉他,自己拒绝了裴铭的婚事,裴泽便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今日一席话听下来,手心中竟渐起冷汗。

  裴铭眼角浮起的笑意,那一瞬,裴泽福至心灵,猜到了裴铭要说什么。果不其然,下一刻,裴铭就直言心悦顾锦瑟。

  裴泽的心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这所谓婚事的前因后果,就如同近在咫尺的至尊能毫不犹豫地弃了他一样,当裴泽亲眼所见,裴铭说出那句话时,皇上一动未动,神色未变的模样,心脏的位置,好似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不放,让他的呼吸,停滞在那一刻。

  裴泽本就不是抱着这个希望出现的,他进宫,是为着一个人,可这个人,他到现在都没见到,却一连二三地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几个人。

  那个和他母亲有着极为相似的眼眸的女人,正面对面在他眼前,裴铭唤她,母妃。

  那个和他有着血浓于水,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饶是那个曾经与他母后交好,疼爱他的顾贵妃,如今已然替代了他母后的位置,成了顾皇后。

  这一切中,都没有他的位置。

  裴泽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不知何时,顾锦瑟来到了长亭,一双明眸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视。

  那一瞬,裴泽觉得可笑。他为着见她而来,却不想见到了,是这般情形:

  曾明言告诉裴泽拒绝了求亲的顾锦瑟,如今正站在他的面前;身边是那个不日前刚上门求亲未果的男人,此刻正在请求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赐婚。

  像是知道既定结局一样,裴泽甚至都不用等顾锦瑟的回答,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锦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火花,稍纵即逝。可裴泽竟然会希冀,期待能有一丝希望,他期待见到顾锦瑟,可见到了,又能如何?他能做什么呢?在众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残废罢了。

  甚至在皇上面前,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儿子罢了。

  顾锦瑟,又怎么会选择他呢?裴泽心中嗤笑,对自己的妄想感到可笑,又可悲。

  裴泽选择了离开,他微微抬手,就有人上前,不动声色地带他离开。

  热闹的花会,拥挤的御花园,但没有一个位置,是属于他的。

  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罢,万家灯火,没有一个是为着他而点的。

  一直如此,一直都如此,而已。

  “……锦瑟心悦离王已久,望陛下成全。”悦耳清澈的女声娓娓而来,带着任谁都无法撼动的坚决。

  裴泽闻言一怔,绝美的五官呼吸一滞,滚动的轮椅几乎是一瞬间停了下来,他转身,目光落入长亭,就见如画的背影空首于地,掷地有声。

  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裴泽眼里恍若一滩死水得了新生,隐隐而起微弱的希望,却又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听错了,他一定是听错了。

  裴泽坚定地这样想着,一双眼睛却不由自由地落向长亭,那一抹清极雅极的身影屈膝于地,她还在行着空首礼的动作,座上座下一片沉默,高高在上的皇上面色冷得可怕。饶是如此,顾锦瑟纹丝不动,标准如一地行空首礼,头触及手,未见半分摇晃。

  从裴泽的视线看过去,顾锦瑟的身影如岁寒三友,傲然挺立。那一瞬间,裴泽笃定,他没听错。

  顾锦瑟,的的确确,想要嫁给他。

  长亭内,最上座的皇上单手支额,一张与裴泽有着几分相似,但又苍老几分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忽地将手中的酒杯置于案上,发出一声轻响,满座寂静无比,听到的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四周微风拂过的声音,这一声轻响似是打开了一道门般,让众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屏息不语。

  皇上看了顾锦瑟半晌,一只手死死地握住扶手,终于,他动了动薄唇,声音奇冷无比道:“顾家锦瑟,你此言,可是真的?”

  话音刚落,裴泽的呼吸微促,精致的五官沾染了微不可见的惊措,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亭内那一抹丽色。

  那背影傲然挺立,言之决然:“回皇上,锦瑟绝无虚言。锦瑟对离王一片赤心,天地可鉴。” 嫁给白月光的哥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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