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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手指,格外刺眼。
手指尖上那一点黑色的痣,提醒着杨嬷嬷手指的主人。
是俊哥儿的,没错!
“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水根和刘氏匆忙赶回来,刚一进院子就嚷开了。
传话的丫鬟神色太紧张,让两人不得不重视。
顺着杨嬷嬷的目光朝桌上看去。
“啊——”
刘氏的尖叫让杨嬷嬷愈加惊恐了几分。
“俊哥儿?是俊哥儿!”认出手指尖上的那颗痣,刘氏瘫软在地上。
“娘,这是怎么回事?”杨水根红着眼问道。
杨嬷嬷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有人送到谢府的。”
“娘,能请老夫人帮忙吗?”
杨水根的想法很简答。
依着谢府如今的地位,不管什么事,只要谢府的人肯出面,没有解决不了的。
可杨嬷嬷却摇头,“如今老夫人这个情况,还能帮我们谋划什么?二爷和三爷如今对老夫人的尊重不像以往,我就是求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见得会帮忙,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俊哥儿因为什么事,罪了谁。”
“娘,俊哥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老老实实地在铺子里学本事,能得罪谁?平日里接触的人都是贵人,那孩子虽然不聪明,可眼界力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得罪人!”
做掌柜的,最基本的能力就是圆滑。
这一点,杨嬷嬷对自己的孙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娘,你赶紧想想办法,俊哥儿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
刘氏急哭了。
杨家三代单传,俊哥儿就是杨家的命、根、子。
一家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奴籍,还等着俊哥儿以后光大门楣呢!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杨嬷嬷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示意自己的儿子。
杨水根走出院子,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
正是大伙儿上工的时候,巷子里本就冷清,再加上杨水根心里烦躁,总觉得有什么阴气之类的东西。
关门的时候,瞟到地上的信封,心里咯噔一下。
杨俊读了两年私塾,他这个做爹的,也跟着儿子学了几个字,所以认识信封上的字。
虽然认不全,可不妨碍他读懂信上的意思。
“娘,三千两银子,我们怎么凑?”刘氏急得跳脚。
杨水根更是黑了脸,“三千两,把我们一家卖了都凑不出三千两。”
“当家的,你想想办法!要是凑不出银子,俊哥儿……”刘氏急得浑身哆嗦,在屋内转圈,最后站在婆婆跟前。
“娘,俊哥儿是你的孙子,杨家传宗接代还靠俊哥儿,你一定要救救他!”
“你少说两句,娘在想办法!”杨水根拉住了媳妇。
这种事,除了找谢府,没有人能解决了。
杨嬷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孙子的性子,她清楚,绝对不是得罪了人这么简单。
凑银子的事可以想想办法,可必须得弄清楚孙子为何被人绑架。
杨嬷嬷的脑袋迅速转着,想着可以求助的人。
“我去找老夫人借银子,你们到铺子问问,俊哥儿今儿的情况,别打草惊蛇。”
到底是跟在谢老夫人身边的,杨嬷嬷心里虽然惊恐,可还是勉强做了安排。
手足无措的杨水根和刘氏,忙不迭地跑出院子,按照杨嬷嬷的吩咐办事,压根就没仔细想想,三千两银子岂是说借就借的?
杨嬷嬷风尘仆仆地赶回谢府,谢老夫人早就醒了,让梅氏推着轮椅,到花园晒太阳了。
松鹤院里没多少人,杨嬷嬷进了院子,直接到了正房。
她是掐着点儿回来的,知道这个时候老夫人的屋子里没人。
摸到床尾,蹲下,从头顶取下发钗,在床尾靠近床脚的地方,捣鼓了两下。
一边捣鼓,一边留心屋外的动静。
“哒啦。”
熟悉的清脆声。
杨嬷嬷眼睛一亮。
拉开暗格,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
这可不是普通的纸,是银票、地契和房契,是谢老夫人的棺材本。
杨嬷嬷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老夫人,我只是借用,以后会还的。”
不知这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老夫人。
杨嬷嬷仔细数着银票上的金额。
三千两。
杨嬷嬷不贪心,只拿了三千两。
这银子她只是借,一定会还。
老夫人现在都这样了,哪儿还有心思管其他?
她也是不想老夫人操心,所以才自作主张。
只要老夫人还在,她就一定会还银子!
每个月还一点,总有还清的时候。
杨嬷嬷眸光闪了闪。
私心里,她并不希望老夫人活得太久。
甚至期望,某天醒来,老夫人就神智不清了。
没有人知道老夫人究竟有多少家底儿,那些地契房契不能动,真金白银还是可以“挪用”的。
之前因为挪用姚氏嫁妆的事,赔了银子,可老夫人还有存货。
以前大爷孝敬的,老夫人从中馈中扣下来的,商铺租金,诸如此类的银子,虽然不多,可也有小两万两。
她陆陆续续拿了几千两回去留着,这三千两,暂时借用。
做好了打算,将暗格还原,杨嬷嬷起身。
“夫、夫人……”
……
川子的死,并没有阻止官府对谢大爷案件的调查。
公堂如期升堂。
不仅是坊间,就是锦城的百姓都十分关注这件事,所以早早地就围在公堂外,等着熊大人。
证人不齐,证据也不完善,谢柔锦还强行要求升堂,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愿再与谢府的人虚与委蛇了?
长房一家一直住在临时租住的院子里,这决绝的态度,是谢柔锦知道点什么吗?
如果这件事真与谢府有关,今后谢柔锦将如何与谢府的人相处?
容昱牵着谢柔锦的手,两人以苦主的身份,站在公堂上。
看着两人相配,又略显单薄的身子,八卦的众人心里小小惆怅一番。
都只是个孩子。
不管谢柔锦以前如何嚣张跋扈,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哪怕是她败家,败的也是她自己的银子,人家有那个资本。
说她恣意妄为也好,目无尊长也好,那都是谢柔锦与谢府的私事,对外人,谢柔锦还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所以,真如传言那般,谢柔锦其实是在藏拙?
看“蜀绣楼”就知道,谢柔锦的经商能力不比谢大爷差,还有那个“心想事成”,虽然至今没弄懂“心想事成”卖的是什么玩儿儿,可不影响众人对谢柔锦的改观。
半大的孩子,苦心经营长房的产业,还要找出父亲的死因,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
再加上之前,谢府被谢柔锦反将了几局之后,大家对谢府已经没了好感官。
谢府自以为是的规矩,在大家眼中就是个笑话。
两个孩子孤零零地站在公堂上,惨兮兮地,让人同情。
熊大人坐在堂上,头大地转过脑袋,不想看容昱。
这位爷,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站在公堂上。
他是谢府未来的女婿没错,可是请注意“未来”两个字!
人家谢柔锦才是正儿八经的苦主,这位爷凑什么热闹?
生无可恋地开堂,熊大人立马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今儿公堂上没有被告,甚至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与其说是公审,倒不如说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查了这么久,不管有没有结果,也是时候给大家一个结果了,难不成,一直查下去,浪费资源?
所以,谢府的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就连一直卧床不起的谢老夫人都坐在轮椅上,等着熊大人最后定案。
谢薇锦难得出现在队伍中。
一双阴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谢柔锦和容昱。
简单阐述了案情,熊大人传了凤娘。
凤娘显然是经过了严刑拷问的。
所以交代得很顺利,周老板是她的常客,经常翻她的牌子,因为周老板经常与谢大爷到“听雨楼”应酬,所以谢大爷经由她,认识了苏柔。
然后,凤娘又交代了,她与谢三爷的过往,这是熊大人拿出证据后,她才承认的。
她与谢三爷是旧识,到了“听雨楼”,没想到两人又遇到了,她接触周老板,也是谢三爷引荐的。
关系有点复杂,可众人还是听明白了。
这个时候,谢三爷站出来自我澄清了一下,他曾经是凤娘的恩客,可那还是在外地的时候。后来在“听雨楼”遇到,想着也算是缘分,凤娘一个人在异乡不容易,所以才帮了把手,介绍了周老板给凤娘,让凤娘有了个稳定的金主。
至于后面的事,什么周老板和谢大爷应酬,凤娘又介绍苏柔的,他完全不知情。
还是后来苏柔找上“蜀绣楼”,他才知道谢大爷在“听雨楼”有相好。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众人多半还是会相信的。
可现在苏柔是谢二爷的姨娘,那就有意思了。
关系太复杂,八卦的众人都不敢仔细琢磨,怕一琢磨,就琢磨出了真相。
首先,是药房的掌柜。
拿出了之前的证据——关于谢大爷每个月买助兴药的事。
只能证明买药的是谢大爷身边的周柱,不能证明药是谢大爷自己在服用。
因为,这牵扯出了周柱与川子的关系。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