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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我好,所以我就要对整个二房感恩戴德?”谢柔锦顿时觉得好笑。
先不说谢德泽所谓的好目的是什么,至少在锦城的时候,她不觉得讨厌,也是父亲真心对待过的侄子,双方“相安无事”地相处,她也接受。
在谢老夫人为难的时候,谢德泽确实维护了他们长房,所以,在某些地方她做出适当的让步,不然,谢府二房真以为他们可以活到现在?
“柔姐儿,二婶千里迢迢地来找你,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事,何必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我们二房如今只剩下你大哥了,瑜姐儿没了,连尸体都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把悲伤藏在心里,那种感受……你不懂,二婶也不奢望你能感同身受。如今,二婶就只有你大哥了,你大哥的才学你是知道的,你大哥有抱负,二婶不能说你大哥将来能为皇朝的百姓做多少,但二婶没保证,你大哥的能力不比容相差,将来在朝堂上也会是容相的好帮手。柔姐儿,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前途尽毁,郁郁不得志?”
谢柔锦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看着梅氏,迎上对方不依不饶的目光,“二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谢公子的前程是他自己的,不是我能左右的,他的才学,他的抱负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我既帮不了,也得不到好处。别说什么在朝堂上互相帮衬,当初你们站对沈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日后我们为敌的时候该如何面对彼此?如今,二房失败了,就要我感恩戴德了?二夫人,如果现在赢的是你,你会放过我吗?”
“柔姐儿……”
“二夫人,”谢柔锦打断梅氏的话,“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何要强迫别人做到?至于谢公子,他确实曾经维护过我们长房,我现在也没心思与你掰扯谢公子的私心和目的,该还的,我都还了,不然,你以为二房还能进京?”
“你……”梅氏心里一凛。
所以,那个时候的谢柔锦就有这个能力了吗?
呵,也是。
毕竟谢柔锦嫁的是容昱。
皇朝一手遮天的人物。
“所以,现在我们二房是没有一点希望了?”
梅氏这话就很迁怒了。
二房如何,是二房自己的事,关谢柔锦什么事?
所以谢柔锦好笑地看着梅氏,“谢府二房要如何,是你们自己要考虑的事,只要不犯到我跟前,我也不会出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氏定定地看着谢柔锦,“瑜姐儿没了,你就一点也不伤心?”
“我没了,你会伤心吗?”
当然不会了。
梅氏起身,如果眼刀能戳死人的话,谢柔锦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谢柔锦你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飞黄腾达,如何雍容华贵,我还要看看,你活出个什么样!”
这样的狠话,对谢柔锦而言,真的是无关痛痒。
她微笑着看着梅氏,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梅氏来得匆忙,走得焦急。
……
皇宫。
老皇帝背着手,站在太后跟前。
太后病怏怏地躺在贵妃榻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忙上忙下,不断进进出出,可仔细一瞧,又像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和主子一样,惯会做表面功夫。
太后似乎真的很不好。
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胸口痛,喝药的时候嫌药太苦,吃了果脯,又觉得腻得慌。
把身边的人支使得团团转,自己还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
老皇帝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太后作妖。
沈君玺规规矩矩地站在老皇帝身后,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最后,还是太后折腾不下去了,抚额,看向老皇帝,“皇上还在啊。”
“母后身子不好,朕怎么敢轻易离开?”
“皇上还是这么孝顺,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岁数大了,各种毛病就都出来了。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哀家也不奢求什么了,比起寻常百姓,哀家可是活得够久了。”
“母后这话就妄自菲薄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母后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话够直接。
可太后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所以哀家才说皇上孝顺。”
如果谢柔锦在的话,肯定会感叹太后的演技。
能做到自说自话,还那么自然的,没点本事真的不行。
皇上脸上的神情比太后还自然,就是沈君玺,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皇上,老二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母后的意思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后试探地问道。
“所以,母后的意思是,找到老二,接回来,好好养着?”皇上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他的情绪。
“哀家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具体的,还不是要皇上拿主意。”
“朝堂上的事,母后还是少插手得好,这样才能活得体面,母后以为呢?”
太后胸有成竹,并不以为意。
“所以,这就是母后的条件?”
皇上的问话让太后松了一口气。
只要皇上先开口,她才有提条件的机会。
“哀家只是在和皇上商议。”
“太后不要得寸进尺。”皇上开口,连对太后的称呼都变了,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再涉及任何情分了。
“朕为何能留下护国公一府,太后心里比谁都清楚原因,所以,太后现在是要加条件了吗?”
太后没有回答,只朝皇上看去。
皇上嘴角笑容渐渐清晰,“太后要毁约,那就不要怪朕翻脸不认人了。”
“皇上,难道你不想拿回她的尸体了吗?”太后有些着急,目光越过老皇帝,看向身后的皇长孙沈君玺,“你不想要,也要想想老大,那是老大的亲生母亲,至今未入土为安,作为儿子,他心安吗?”
老皇帝挑眉,侧身,看向身后的人。
沈君玺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看向了太后,“皇祖母,在这件事上,皇孙自然是听从父皇的安排。母后的尸体为何至今未入土为安,皇祖母比谁都清楚原因,所以,不是皇孙不孝,是有人故意为难,还把这当成筹码,威胁父皇。皇祖母有心思在这里挑拨离间,倒不如想想如何自保吧。”
“你、你们……”处心积虑的挑拨离间,非但没离间这对父子,倒把自己弄得丢人现眼。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沈君玺接着说道:“皇祖母,你也知道,我们不是非你不可,你不想说,我们有的是方法找到母后的尸体。现在大家还能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无非是给皇祖母一个体面。不是皇孙威胁谁,只是皇祖母也清楚,‘暴毙’这种事说来就来,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皇祖母要牺牲自己保下护国公一家,现在,父皇能做的都做了,不是该皇祖母履行的时候了吗?”
她早就知道!
这对父子就是一伙的!
太后咬着腮帮子,怨恨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
作为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她该睥睨天下,而不是憋屈地死!
可若是她不死,护国公一家就要死!
这是逼宫失败后,她与皇上谈的条件。
当年,那贱人死后,尸体在运回皇朝的过程中,半路失踪了,皇上大怒,派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去找,结果都无功而返。
当年因为这件事死了多少人,没有人仔细算过。
皇上用血腥的手段压住了这个消息,所以,如今在皇陵里躺着的,不过是那贱人的衣冠冢。
那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北桑。
北桑四皇子用血腥的手段谋权篡位,掀起的腥风血浪,足够让外面的人八卦很长一段时间,这才使得皇朝的这点龌龊没有外泄。
这些年,皇上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那贱人尸体的行动,如果……
如果不是这次护国公的失败,她也不会暴露这个秘密。
贱人!
那个贱人没资格进皇陵,她凭什么进皇陵?
她只会脏了皇陵!
可谁会知道,她最看不上的人,居然能隐忍这么多年,暗中做了这么多!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原来在很早的时候,这个最不中用的儿子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所以,她当初的做法没错!
看,没了那个贱人,儿子的手段和眼界力都不一样了!
男人,本就该这样,把精力放在野心上才是正事,儿女情长只会让人束手束脚!
“皇上答应哀家的事……”
“只要护国公一家能安分守己,朕会让他们得个善终。”
这话就值得让人寻味了。
可太后知道,这是皇上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护国公府上的那些小的,她是顾不上了,她也不在乎,只要他好就好。
手指在袖口里轻轻摩挲。
手指尖的叶脉书签微微硌手。
明明是最粗糙的手艺,却是她这辈子最爱护的东西。
她享尽荣华富贵大半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唯独这个书签,是她这辈子最放不下的。
如果,没有这个书签,她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