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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柔锦是谁?
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本就是不着调的二世祖,做些不着调的事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回到谢府,门房说马会长来了,谢二爷和谢三爷在书房招待。
谢柔锦停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回了一院。
马会长来串门,又没指名道姓地说是来找她的,她一个女眷不适合朝前面凑。
此时,书房里的马会长正心不在焉地看着谢二爷的新收藏。
是一个古董花瓶,花了谢二爷两千两银子,不贵,是因为花瓶没那么精致。
可尽管这样,谢二爷也是很开心的。
当然,若是这两千两银子由长房出,他就更开心了。
兴奋地对花瓶评论了一番,谢二爷还是舍不得挪眼。
马会长没什么耐心,垂眸看了一眼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茶叶……和上次的不一样。”
“这是前儿在茶庄新买的,不是精品,闻着不错,就买回来了。”
见马会长喜欢,谢二爷让小厮又上了一壶茶。
马会长伸长了脖子望去。
进来的不是香蕊。
神色黯了一半。
谢二爷和谢三爷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个话题。
马会长心不在焉。
谢家两兄弟对视一眼。
谢三爷开口道:“大哥,那个香蕊,我准备送到庄子上。”
“好好的,送到庄子上做什么?”谢二爷不经意地问道。
“学了半天规矩也学不好,留着也是浪费,本来我想把他发卖出去,可一个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谁要?”
“你不是说买回来给大家解闷儿吗?”谢二爷调侃道。
谢三爷撇嘴,“还是让他在庄子上做活吧,用处大些。”
“细皮嫩肉的,你不心疼?”
“我心疼他干什么?二哥,你这话过了啊!”
见谢三爷炸毛,谢二爷也不恼。
马会长有些烦躁。
张了几次嘴,都无法把嘴边的话说出来。
还有一股隐隐的怒火,无处发泄。
马会长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只是再也听不进谢二爷和谢三爷的话了。
勉强压住心里的烦躁,马会长找准时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二爷的收藏。”
谢二爷和谢三爷送马会长朝门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阵高过一阵的嘈杂,夹杂着哭闹。
似曾熟悉的声音。
马会长微微抬起眼帘。
一道身影扑面而来。
马会长避让不及。
确切地说,他压根就没想要避开。
熟悉的幽香味道。
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安抚。
马会长甚至有些留恋。
下意识地抬手,将人抱在怀里。
“放肆!”谢三爷一声训斥,闪身到马会长身边,欲拉开香蕊。
香蕊拽着马会长的外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请您救救奴家!”哀怨婉转的声音,比女人还娇媚。
马会长猝不及防,心尖尖儿一颤。
“没规矩的东西!”谢三爷一脚踢在香蕊的后背上。
香蕊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却没有松开拽着马会长外袍的手。
咬着唇,目光幽怨地看着马会长,眼角梨花带泪,马会长的心立马就软了。
“混账东西,看不我打死你!”
谢三爷抄起从身边的人手里抢来的木棍,就要朝香蕊身上招呼过去。
“谢三爷!”马会长一声疾呼,眼疾手快地把香蕊带向一旁。
木棍擦肩而过。
谢三爷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还好,还好,幸亏他反应迅速。
心里庆幸着,谢三爷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马会长,让你看笑话了。我马上让人把这混账玩意儿带下去。”
“谢三爷且慢,”马会长叫住了谢三爷,“这是怎么回事?”
马会长要装傻,谢二爷和谢三爷顺水推舟地说道:“不过是之前买回来的戏子,中看不中用,所以想送到庄子上。再不济,种田还是可以的。”
边说边看向身边的人。
那人会意,立即说道:“回三爷,小的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把香蕊送过去,谁知他在这里闹,死活不去。”
“三爷,奴家可以唱曲儿,可以供爷取乐,甚至还可以学伺候人的活儿!奴家不要去庄子上。”
伺候人的活儿?
不知为何,马会长听到这几个字,身体有了不正常的反应。
那边,谢三爷痞子味颇重地笑了,“你说不去庄子就不去庄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我用银子买回来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香蕊梨花带泪地看着马会长,一手捂着胸口,娇娇弱弱,让人心生爱怜。
“马会长,让你看笑话了。”谢二爷歉意地对马会长说了一句,斜睨的眼神儿一个劲儿地催促谢三爷。
谢三爷会意,拎着香蕊的衣领,欲把他拉起来。
香蕊死命地拽着马会长的衣角。
马会长皱眉。
谢二爷正想说点什么,马会长开口说道:“要不,我把他买下来?”
说完有些尴尬,在谢二爷和谢三爷的呆愣中,马会长自圆其说地解释道:“我瞧着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在庄子上也做不了什么,送过去也是浪费。既然不方便送牙行,那我买下来吧。”
“马会长,这怎么行,”谢三爷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不中用的东西,买回去一点儿用也没有,我瞧着他的身段不错,听雨楼的老鸨肯定喜欢。”
“奴家不去听雨楼,奴家可以伺候爷!”这话香蕊是对马会长说的。
“那种腌臜的地方……”
万一香蕊被送进去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成为香蕊的恩客,不是亏大了?
他可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而且,听雨楼,他也不方便去啊。
“老三!”谢二爷叫住了不会“察言观色”的谢三爷。
对马会长说道,“既然马会长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那就麻烦马会长了,都是老三这个不省心的,弄出这么多事儿来。”
马会长很满意谢二爷的知趣,却不忘“公私分明”,“这个人,谢三爷多少银子买回来的,我多少银子买回去。”
总之,就是不给任何机会收受贿赂。
谢三爷心里嘲讽地笑了,嘴上说着得体的话,“那就麻烦马会长了。”
不过二两银子,香蕊就跟着马会长走了。
为了掩人耳目,马会长直接让香蕊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谢三爷调侃地对谢二爷说道:“二哥,你说马会长会不会在马车上就把香蕊收了?”
“说话看着点儿地方!”
谢三爷不以为意。
前院没人,就是有,也不敢嚼他的舌根。
“怕什么,我不过是说事实。”
谁会想到,道貌岸然的马会长会有这个癖好。
谢二爷担心地问道:“我们做得这么明显,真的没问题吗?”
唱戏也没有这么假的。
谢二爷担心马会长回过神后,秋后算账。
“二哥,你觉得马会长会看出来?他就是真看出来了,也挡不住香蕊的魅力,还不是自己跳进去,把香蕊带回去了。香蕊可是我专门找来的人儿,放心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马会长那边……”
“二哥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知道马会长会去查香蕊的底细,早就和陈家班通了气,他再怎么查,都不会有问题。马会长为人谨慎,我们直接送,他不仅不会收下,还会对我们兄弟俩防备。现在可不一样了,香蕊是他从我们手上买回去的,是他自己买的,我们可没逼他。”
“没想到这个马会长居然……”后面的话,谢二爷不知该如何说了。
谢三爷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就想用香蕊试探试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希望这个香蕊不会让我们失望。”
谢二爷意味深长地笑了。
把香蕊放在马会长身边,他可不仅仅只是为了那份遗嘱。
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
……
谢柔锦把月季放在庄子上后,开始考虑重新买人的事。
如今的一院有点复杂。
原本,一院是很干净的。
这个“干净”是指一院的下人,都是姚家的老人。
姚家不算大户,可几代经营,还是有不少家生子。
大部分在“蜀绣楼”做活,剩下的就放在了一院和庄子上。
所以,在此之前,谢老夫人对一院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她的手伸不进来。
几个粗使丫鬟倒是在牙行买的,可卖身契都在王氏手里。
所以一院在谢府是个单独的存在。
谢老夫人要面子,没在这事上打压一院。
谢府没有分家,却和分家没什么区别。
所以,在外人眼中,谢老夫人是继母中的典范。
既不纵容谢大爷,也不克扣长房一家,更没有用婚事捏着谢大爷。
谢大爷娶王氏,是谢大爷自己看对了眼儿。
不管是聘礼,还是整个定亲流程,谢老夫人都按照规矩办事,该给多少,一点也不含糊,就是谢大爷自己要添置什么,谢老夫人也不拦着。
王氏进门,谢老夫人没有借机磋磨,更没有苛刻地立规矩。
对长房也不是不闻不问,这不,亲自把谢柔锦带在身边教养。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