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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临死前的那些请求,都变成了悔悟与对家人的留恋。
如果容昱咄咄逼人,就会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是在赶尽杀绝!
琴婉真心悔悟,一命换一命,容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容昱是孝顺,可他父母已经过世十几年了,琴婉更是以命偿命,容二爷也是他的亲人,容旭是他的堂弟,容兰如是他的堂妹。
难道,他非要这些血肉至亲一个个偿命,才甘心吗?
这样的人,又何来的孝道?
孝道,不仅仅只是对自己的父母,那些血肉至亲,那些长辈同样需要容昱的孝道。
谢柔锦相信,真要闹开了,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少数。
她不评价这些人的三观。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谁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不是当事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凭借自己所谓的想象力来批判别人的行为,本就是错误的。
“小姐,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怎么会?”谢柔锦摇头,“先不说琴婉的以死谢罪来得蹊跷,她就是真的临终悔悟,也不是她怎么想,我们就得怎么做。”
蔷薇这才放心地点头。
凭什么放过二房?
做了坏事,不仅仅要承担责任和后果,还要承担它所牵连的一切。
而外面的流言,仅仅过了一个上午,就如谢柔锦所猜测的那般,有人开始为琴婉说话了。
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是单纯的“就事论事”,有一部分是见不得容昱与谢柔锦好,故意起哄,落井下石。
康济这边,并没有控制舆论,让各种流言继续发酵。
用康济的话说,这些人的意见又不能左右大理寺那边的审问,他们愿意折腾是他们的事。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越多的人关注,容家二房越骑虎难下!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
琴婉的以死谢罪,并没有淡化容家二房的存在感,相反,从容二爷到容旭、容兰如,甚至连容老夫人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为容府不平,娶了这么个祸害进门的,也有操心容旭前程的,摊上这样一个娘,先不说他今后的仕途,就是能不能参加科考都不知道。
还有八卦的操心起容兰如的婚嫁,原本是个清秀端庄的姑娘,不说嫁个高门大户,殷实人家还是可以的,如果容旭争气,容兰如将来的亲事肯定是富贵的!
还有的,为容二爷叹气。
娶了这么一个糟心的玩意儿,不仅错付了自己的真心,还连累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大家都在观望,看容昱如何应对。
当然,也有支持容昱的。
说不是琴婉死了,事情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琴婉买、凶、杀人,人家长房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景象呢!
容大爷会做生意,容昱争气,人家的小日子红红火火,琴婉多享受了十多二十年的美好日子,不是她死了就能弥补一切。
更不是说她死了,一死百了,容家二房就不需要付出代价!
你们二房风风光光了十多二十年,享受了十多二十年的好日子,琴婉一死,你们屁事儿没有,怎么可能!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站队的双方,人数旗鼓相当,各有各的理由。
这些民间的舆论与猜测,丝毫不影响大理寺的进程。
案件继续受理。
这些歹人之所以被抓进来,是因为边境的一起走商商队被劫的案件。
这波人早就在官差的监控中,所以这次行动很快,也很顺利。
在审问的过程中,意外得知了当年容家商队走商,容家长房夫妻遭遇意外与这群人有关。
所以,这才有了后面的审讯。
这些人不会好巧不巧地就被官差抓住,谢柔锦相信,这中间有容昱的穿针引线。
当然,谢柔锦更相信这些人是真的作奸犯科,做了这些事。
容昱只是想用一个公正、公平、公开的方法,让他们得到惩罚!
当然,也是为了对付二房。
原本需要时间的审问,因为琴婉的主动交代,案件进展十分顺利,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什么都明了了。
当然,罪魁祸首琴婉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这个时候,容家二房的人,容旭为代表,登门负荆请罪!
就那么直直地跪在相府大门,以秀才的身份!
这是真的豁出去了!
单从律法上来讲,这件事与容旭一点关系都没有,琴婉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现在,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是他品性的一种表现。
对母亲孝顺。
对兄弟仁义。
对家人负责。
“呸,屁的仁义!”蔷薇不平地说道,“在门口跪一跪就是仁义了,那仁义也太不值钱了!”
谢柔锦安慰道:“外面的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主张,不会被影响。”
蔷薇点头,“小姐,爷那边就不做点什么?”
“你希望爷做点什么?”
“也不是,小姐,奴婢就是心里觉得憋屈。”蔷薇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柔锦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有结果了。”
确实很快就有结果了。
容昱下了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容旭还跪在地上。
周围围观了很多窃窃私语的百姓,当然,其中也有其他权贵、世家的下人打探消息的。
容昱下了马车,走到容旭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容旭面色愧疚,放在腿上,攥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
那是极力克制情绪的表现。
“大哥,我……”
“所以,你们还是不知悔改。”
“大哥!”容旭情绪激动地叫住了容昱,余光趁机瞟了一眼周围,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才说道,“我是来代我母亲,向大伯,大伯娘,还有你道歉的!是我们对不起长房!”
周围的人暗暗点头。
是个有担当的人!
这件事明明是琴婉做的,容旭却是主动扛起了责任,更是到长房道歉,诚意十足。
容昱却是笑了。
官靴在容旭面前晃了晃,走动了两步。
官服上的刺绣在春阳中,晃眼得很。
“所以,你凭什么代替琴婉?”容昱对琴婉的称呼都变了,可见两房人之间所谓的亲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哥,我……”
“琴婉做下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帮她道歉?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人命,就能代替十几二十年的好日子?”
“可是……”
“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容昱冷眼,看着小心谨慎,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容旭,“可他们明明有更好的日子,比你们好,比你们更惬意的日子,是你们硬生生地断了他们的路,逝者已矣?如何逝者已矣?”
容昱一点也不激动,一字一顿的话,铿锵有力,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不少围观的人暗暗点头。
这话没错啊!
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是你们嫉妒,买、凶、杀人,生生断了人家的活路。
现在,你们遭报应了,就来负荆请罪了,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什么好事都被你们得了?
再说了,人家长房不愿意原谅你们,你们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容旭是孝顺,那是因为琴婉是他的母亲。
可死去的是容昱的父母,容昱同样没有资格替他父母说原谅。
容旭咬牙。
他知道容昱能说会道,这一趟不容易。
可他的目的,并不是得到容昱的原谅,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自己的人品不被人质疑,将来走仕途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争议,甚至没有那么多污点!
“有些东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做声,不代表我不知道,”容昱的声音依旧不大,在场的每个人还是都能听到,“只不过你运气好,有人帮你做了,在你的东西还没送到的时候,琴婉就死了。”
“你……”容旭猛地抬眼。
心跳剧烈,手指哆嗦。
那是未知带来的恐惧。
是心里最隐蔽的黑暗被无情暴露在阳光下的惶恐。
“你……”
容昱定定地看着容旭,手指晃了晃,否定了他还未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本官能这么说,说明本官手里有证据,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试试挑衅。”
这话就嚣张了。
容旭脸色惨白。
容昱背着手,在容旭面前来回踱了两步。
容旭盯着容昱的官靴。
那每一步都仿佛是走在容旭的心尖上。
那么隐蔽的事,容昱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他在试探自己?
这个想法,容旭自己都不相信。
容昱的能力在那里,没有把握,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糟心的是,他还不能反驳!
因为容昱说的都是事实!
他确实准备了东西给母亲,也确实是起了杀心。
只不过,他准备的宵夜还没送到,母亲就没了。
可那些东西……
呵,容昱的手段,确实厉害。
有了容昱的那些话,容旭的这些行为显得尤为可笑!
拽了拽外袍,容旭起身了。
围观的群众目光灼灼。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
“本官能有什么意思?我们两家人本就老死不相往来,二房能有什么将来,是你们自己的造化。”
呵呵,造化!
容昱居然敢跟他提造化!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