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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柱的父亲早就过世了,寡母带大了一双儿女,周柱在谢府当差,寡母和妹妹就帮人洗衣服。
活儿不轻松,钱也不多。
周柱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后,因为“裙带”关系,寡母和妹妹也开始接”蜀绣楼“的绣活了,就是档次最低的荷包绣帕之类的,计件发银子的那种。
周家的日子这才稍微好了些。
想到这里,谢柔锦不禁再次疑惑。
谢大爷好歹也是成年人,谢老夫人不能强行安插人在谢大爷身边,所以,他就是要防着谢府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有话语权的,为什么是周柱这个签了活契的人,而不是姚家的家生子?
之前,她问过王氏,谢大爷身边只有个跑腿的周柱,再无其他人。
一院王氏掌家,身边却连个嬷嬷都没有。
不过,这点谢柔锦现在明白了,如今王氏身边的嬷嬷是当初暂时放在庄子上的敏嬷嬷,全名叫姚敏的,能被赐姓“姚”,说明姚敏一家不仅仅只是家生子这么简单,是得了姚家,得了谢大爷的信任的。
所以,谢柔锦猜测,谢大爷当初用周柱,一是身边的事基本都是“蜀绣楼”里的事,他亲力亲为,还有袁德和姚桃等人帮忙,不需要额外的助力,二来,也是想等分家,然后把姚家的人放在身边。
所以,谢大爷在避讳什么呢?
想得有点远。
收回涣散的情绪,谢柔锦看着对面站着的,唯唯诺诺的母女。
“坐下说话。”
得了谢柔锦的指令,周氏和周小花才小心翼翼地半坐在矮凳上。
“周柱回来过没有?”
谢柔锦开门见山,周氏却是吓得连连摆手,“回大小姐,柱子那晚就失踪了,府里的人报官后,找了几日,没找到柱子,柱子怕是……”
凶多吉少。
“大小姐,大老爷的事,绝对不是柱子,柱子没那个胆子,大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民妇,柱子不会做那种事!大老爷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柱子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周氏有些癫狂。
这几个月,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外面又有流言说,谢大爷的死和儿子有关,周氏心急如焚,整个人也憔悴不少。
想找到儿子,洗刷儿子的冤屈,又想找到凶手,让谢大爷瞑目,为儿子正名。
可惜,她一个寡母,连生计都成问题。
“大小姐,我哥不是坏人。”周小花认真地看着谢柔锦,小脸的倔强带着坚定。
“周小花,你那么信任你哥?”谢柔锦故意问道。
周小花咬牙说道:“大小姐,我哥没本事,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大老爷对我们一家有恩,我们无以为报,唯有忠心。”
“这么会说话,谁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的。”
谢柔锦不禁多看了姑娘一样。
十二三岁的年纪,说不上稳重,脾气也火爆。
这点谢柔锦理解,孤儿寡母的,周氏是个性子懦弱的,大哥在外面做活,家里就靠周小花,性子不强势一点,会被人欺负。
“出事前,你大哥有什么异常?”
两人皆是摇头。
“柱子很少说他在外面的事儿,我们只知道柱子得了大老爷器重,跟在大老爷身边跑腿,打杂。”
“完全没有异常?”
母女又摇头。
谢柔锦问道:“他有拿什么东西回来吗?”
“没有。”
哟?
这就奇怪了。
谢柔锦皱眉。
如果周柱是被收买的,总得有笔银子吧?
见谢柔锦神色不好,周氏有些忐忑。
没能从周氏嘴里问出什么,谢柔锦并不失望。
她今儿只是来走个形式而已。
转身的时候,衣服被人拉住了。
蔷薇上前,欲拍掉周小花的手。
周小花先一步缩回了手,“大小姐,我能跟着您吗?”
“小花?”
谢柔锦还没回答,周氏倒是先叫住了周小花。
“大小姐,我想跟着您。”周小花固执地说道。
“为什么?”谢柔锦反问。
“一是想找到大哥,二是想报恩。”
“报恩?”谢柔锦好笑地说道,“我对你可没有恩。”
“大小姐能找到我哥,对我们一家就有恩。”
“就因为这个?”
“还有,”周小花神色坚定地说道,“我想赚银子,大小姐有本事,跟着大小姐,我能学东西。”
简单到略显牵强的理由。
不过,谢柔锦却是信了。
生计,才是最朴实无华的理由。
“你和你娘先商量吧,决定了,自己拿着卖身契过来。”
得了谢柔锦的话,周小花忙不迭地点头。
谢柔锦回到谢府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王氏给她留了饭,只是谢柔锦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松鹤院那边就来叫人了。
谢柔锦与王氏又马不停蹄地到了松鹤院。
意料中的,二院和三院的人都在。
谢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
谢柔锦连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有,和王氏直接坐在了座位上。
李氏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尖酸几句,余光瞄到谢三爷,嘴边的话又咽下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的规矩呢?”谢老夫人先发制人地问道。
“孙女在外面转了一圈,见了几个人。”
“谁?”
谢老夫人连多余的字都懒得施舍了。
“周老爷,药铺和周柱一家。”
“哟,柔姐儿,你这是干嘛呢?”李氏果然是第一个跳脚的。
“查父亲的死因。”
“官府那边已经结案了,你还查什么?嫌我们谢府不够丢人吗?”
“比起丢人,孙女更想查出真相。”
“混账!”谢老夫人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二房和三房的人照例齐刷刷地起身。
谢柔锦和王氏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
谢老夫人的威信再次被挑衅。
“外面的流言好不容易才压下去,你是不是觉得谢府最近太过安静,没成为锦城的焦点,你心里不舒服?”谢老夫人一串灵魂质问。
谢柔锦只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老夫人教导筱筱要孝顺,筱筱想查出父亲的死因,不就是孝顺吗?”
“老大的死因,官府已经有了结论,你还查什么?不搞点事情出来,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老夫人这么大声,是心虚吗?”
“逆子!”谢老夫人老羞成怒,哆嗦的手指,指着谢柔锦的方向,“你一根搅屎棍,非要把谢府搅得不得安宁才满意,是吧?”
谢柔锦摊手,“为人子女,筱筱只是尽本分。老夫人,你也别哭天喊地了,这件事筱筱一定会一查到底!”
谢老夫人没指望现在的谢柔锦会听话,只是心里不甘。
曾经任由自己捏扁搓圆的蠢货,居然敢站在她的面前叫嚣,挑衅她的威严,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谢柔锦,你想查出什么结果呢?是栽赃到二房头上,还是三房头上。”
“老夫人,筱筱没那么大的本事,”谢柔锦轻言细语地说道,“筱筱只用事实说话,不会污蔑好人,也不会任人欺负!老夫人岁数大了,安心养身子吧,二房和三房都没有让祖母操心的事儿,长房就更没有了。若是祖母不想看到谢府乱七八糟的事,可以到文殊院修身养性。”
“谢柔锦,你这是什么话!”这话是孝顺的谢二爷说的,“你现在是要架空你祖母吗?传出去,你还要不要闺誉,想不想进容家了!”
谢柔锦轻笑,“筱筱是为了老夫人好,二叔认为筱筱说得不对?那筱筱哪里错了,是查父亲的死因错了,还是孝顺老夫人错了。”
“柔姐儿好本事,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谢二爷咬着后槽牙。
从未如此憋屈过!
“二叔,筱筱的本事不大,只想护着长房,护着‘蜀绣楼’。”
“谢柔锦,你捏着‘蜀绣楼’和谢府就算了,怎么,现在你要捏着你祖母,再过几日,是不是要那我们二房和三房的掌家权了?”
“二叔,危言耸听,挑拨离间,不累吗?”谢柔锦无所畏惧地直接怼了过去。
“谢柔锦,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谢府就非你不可,非长房不可,非‘蜀绣楼’不可!”谢老夫人三连问。
谢柔锦摇头,“是你们在为难我,我只是想查出真相,你们一个个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我只会认为你们心虚。我们谢府的龌龊,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勉强维持就勉强维持,如果你们觉得委屈了,可以分家。我不是说说而已,我也是不是威胁谁,我说过,没理由我们长房出人出银子,还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他有顾虑,我没有。你们也别拿规矩和声誉说事儿,这些,真威胁不了我。大家都是老对手了,都知道对方那点黑历史,彼此都有对方的把柄,你们能豁出去,我就更没问题了。今儿过后,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大家要还想在一个锅里吃饭,对我们长房该有什么态度,还请二房和三房掂量掂量。最后,老夫人,如果你铁了心地不交出我祖母的嫁妆和庄子,那我们就只有官府见了!”
“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望着谢柔锦的背影,谢老夫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