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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的人什么性子,袁伯伯又不是不知道,闹是肯定要闹的,可父亲的遗嘱在那里,真要闹大,他们也得不了好。”谢柔锦的言语中,一点儿也不掩饰对谢府的不屑,这让三人颇为意外。
姚桃不动声色地睨了谢柔锦一眼。
“遗嘱的事,东家和我提过,因为我与东家的关系,不适合做公证人,所以东家找了马会长,马会长为人清廉,在商会口碑不错,是值得信任的人。谢府的人暂时不敢起别的心思,你只管安心打理‘蜀绣楼’就好,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早点上手,东家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苦口婆心的话,处处透着对谢柔锦的关心和打算。
若是换在往常,谢柔锦早就不耐烦地怼回去了,可鸠占鹊巢的谢柔锦显然要成熟得多,也懂什么是好话,是维护她的话,什么是笑里藏刀。
“袁伯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儿顺路过来看看情况。这段时间‘蜀绣楼’生意不错。”
袁德没想到谢柔锦会这般回答,脸上的笑容不断,“过年是‘蜀绣楼’生意最好的时候,特别是川渝地区的名门望族,都会做一两身新衣,过年走亲访友才不会失了身份。年后,紧接着就要开春,各种花会接踵而至,心急的,又要开始张罗春装,‘蜀绣楼’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推出新花样。”
这是在教授谢柔锦生意经了。
谢柔锦点头,“我知道这两个多月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段时间,元宵我给大家发红包。”
袁德颇为意外。
他倒不稀罕那个红包,而是谢柔锦的态度让他十分欣慰,也替谢大爷高兴。
他和谢大爷相处二十多年,最佩服谢大爷的眼光和能力,“蜀绣楼”就像是孩子一般,被他们拉扯到现在的规模。
所以,在所有人都反对谢柔锦继承“蜀绣楼”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支持谢大爷的.
谢大爷什么时候错过?
他认为大小姐是最合适的接班人,那就是最合适的接班人。
现在看看,谢大爷高瞻远瞩,早就猜到了后面的事。
袁德对于谢大爷,那是迷弟一般的存在,哪怕他实际岁数比谢大爷还要大上几个月,却一点也不妨碍他对谢大爷的崇拜。
比起袁德的耐心,曹辉和姚桃就要沉默得多。
一来,袁德是掌柜,“蜀绣楼”的事自然应该是他向谢柔锦汇报。二来,两人对谢柔锦都没有好感,既然谢柔锦没有问到他们头上,他们自然也不会多事。
因为有一套先进的管理流程,所以“蜀绣楼”的生意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该买的东西,该做的新衣还是照买、照做,只不过外面对谢大爷的八卦多了些。
前面还好,后面说到谢大爷的事,王氏和谢文霖都有些怏怏,特别是那些不好的八卦,王氏心里难受,谢文霖脸色愤怒。
“袁伯伯,你是最了解我父亲的人,你认为,我父亲会做这种事吗?”
“绝对不会!”谢柔锦话音刚落,袁德就高声反驳道,“东家品性直率,哪怕生意场上需要尔虞我诈,东家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去什么场合是生意需要,可东家去那里只是谈生意,吃东西,酒都不会多喝两杯,更别说做那种事了。”
谢柔锦微微点头。
在本尊的记忆中,谢大爷和王氏的感情很好,虽然王氏性子懦弱,可在管理长房的事情上却是很尽心尽力,也很有手段。如果不是谢柔锦不争气,在谢老夫人的教唆下,通过她的手陆陆续续放了不少谢老夫人的人进来,一院可以说是谢府几个院子中,最规范,最严谨的院子。
谢大爷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八面玲珑,把一个商人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生活上,却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父亲、丈夫。
对子女的教育也尽职尽心。
至于谢柔锦,那完全是个意外,毕竟谢大爷的重心在外面,谢柔锦又善于做戏,对自己的儿女,谢大爷再睿智,也会带着有色眼镜来看,结果那自然是千好万好,自家的孩子最好。
对于在青楼喝酒,谢柔锦不觉得这有什么。
谈生意,不就是需要酒和女人吗?
不过是助兴的东西,怎么把握,什么分寸,单看个人。
见谢柔锦不语,袁德还想再说什么,可先不说男女有别,就是他以长辈的身份开口,这种事也着实不好说。
“袁伯伯,”在袁德为难之际,谢柔锦问道,“你认为我父亲的酒量如何?”
如果袁德还以为先前谢柔锦的“随口一问”只是不满外面的谣言的话,谢柔锦现在的提问,则让他认真了几分。
“东家的酒量很好,我跟在东家身边这些年,从未见他真正喝醉过。更何况,在外面应酬,东家极有分寸,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生意场如战场,不管是单枪匹马作战,还是带着队伍杀敌,都不会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所以,袁伯伯也认为,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凛!
“少东家,你也……”
袁德心情复杂。
他早就怀疑东家的死有问题,可东家只剩下孤儿寡母,这种事除了增加他们的烦恼,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更何况,还有谢府的人在背后虎视眈眈。
他不会轻易下结论,东家的“意外”和哪些人有关,但谢府的人最有嫌疑,就算不是他们,他们也是最乐见其成的。
现在的一院,除了一个没有主见的王氏,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谢文霖,还能指望谁?
谢柔锦?
呵呵,这位根本就不在袁德的考虑之中。
所以,袁德想了很久,决定自己暗中去查。
现在被谢柔锦堂而皇之地问出来,袁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性格迥异的谢柔锦。
难道是东家的突然意外,让谢柔锦成长了?
“筱筱,你说什么!”震惊过后,王氏声音颤抖地问道。
“娘,只是女儿的猜测,可八、九不离十。”
“你爹他、他……”难以接受夫君的早逝,还是以那么不堪的方式,王氏心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她从未怀疑过谢大爷,只是自己能力有限,纵使心里再焦急,也找不到方法,更找不到人去解决。
现在被谢柔锦一句话戳破,王氏心理奔溃。
“娘,这件事女儿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我们都要知道真相。”
看向一脸愤怒,双手攥拳的谢文霖,谢柔锦伸手,在他头顶上薅了两下。
谢文霖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猩红的双眼神情涣散。
谢柔锦安抚道:“愤怒是正常的,可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到事情真相。这件事没查清楚前,谁都有嫌疑,如果你因为心里的愤怒,而放过了罪魁祸首,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有怀疑的对象就要搜集证据,人会说谎,愤怒会蒙蔽你的双眼,可证据不会,找到证据,就能揪出真凶。”
谢柔锦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众人颇为惊讶,就连从一开始对谢柔锦不怎么友好的姚桃都难得拿正眼看了她一眼。
“少东家,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我们能做什么?”再开口,袁德的语气是史无前例的凝重。
“我回去先捋捋,有需要会找你们。你们都是跟在我父亲身边的老人,他在外面的事,你们最清楚,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还很多。”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袁德说道,“这件事不查清楚,终究是个隐患,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蜀绣楼’暂时就麻烦几位了,等正月过后,我会重新安排。”
先前还对谢柔锦有点改观,这话顿时让众人心里嗤笑。
不是不屑,只是觉得谢柔锦太想当然了。
重新安排?
难不成,她还能想出比东家更厉害的方案?
“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关于马会长的事。”
“少东家是想拜访马会长?”
谢柔锦点头,“我接手‘蜀绣楼’,作为商会的一员,于公,我应该拜访马会长,于私,父亲请马会长保管遗嘱,我也应该登门拜访。”
顺便联络感情。
袁德点头,“是这个理儿,东家与马会长私交甚笃,现在又是过年,拜访是应该的,只是……”
是了,现在的谢柔锦还在热孝,登门拜访,确实不妥。
“那袁伯伯的意思呢?”谢柔锦虚心请教。
毕竟在礼节上,古人十分讲究。
“十五过后,商会举行例会,到时候少东家名正言顺地参加会议,再与马会长接触也不迟。”
“好,听袁伯伯的。”
解决了几件事,谢柔锦抱着一叠账本回谢府了。
这是“蜀绣楼”去年的账本。
袁德的意思是先让谢柔锦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她。
他对谢柔锦没抱多大的希望,只要谢柔锦不把“蜀绣楼”败给谢府,“蜀绣楼”由他们这群人撑着,总不会太差。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