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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沈砚隐隐觉得这与自己,与外祖和母妃有关系。
倒不是埋怨自己被瞒着。
他知道的越少,将来被牵连的几率才最低。
这是外祖和母妃保护他的方法,他心里是感激的。
所以,对于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事,他一点也不担心。
可惜,这种置身事外的优越感只维持到了他回到皇子府。
一进书房,就有人进来禀报。
“主子,中馆出事了。”
沈砚走向书案的脚步微微一顿,坐下后,才说道:“中馆的事影响到本殿下了?”
中馆是中馆,河尖庄是河尖庄,两地各有其主,互不干涉,更别说影响了。
所以,沈砚问得漫不经心。
“主子,何一浩的地方被抄了。”
“抄?”沈砚有些意外。
这个“抄”,是“抄家”的“抄”?
抄家,只有官府才能行使的权利。
何一浩的背后可是有大靠山,谁的家被抄了,都不会抄到他头上。
“主子,探子还没查到具体的消息,只知道何一浩在中馆的商号被查,查出很多铁矿……”
这就与沈砚有脱不开的关系了。
沈砚清楚何一浩背后的靠山是北桑的官家,所以对此并不放在心上,猜想多半是何一浩得罪了谁,挡了谁的路,又或者是知道得太多了,上面的要清理门户了。
他与北桑的合作还会继续,只是换个中间人而已。
摆手,对下面的人说道:“不用特别关注何一浩,那边换了人之后,会与我们联系,新矿的情况如何?”
“回主子,新矿场已经开始运作了,年底能送一批过去。”
这个沈砚倒不着急,何一浩被撸了下来,新的接头人上岗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存货。
唯一担心的是,年底了,走私的那条路响马频繁,到时候要如何避开响马才是关键。
这几年,他被响马劫走的货物不多,响马也都是蠢的,只拿走牦牛背上的货物,真正值钱的都留下了,所以对响马的存在,他是不以为意的。
可最近几次,响马连牦牛带货一起劫走,虽然损失不大,可心里憋屈。
但他又不能做点什么,怕暴露自己。
东浦。
这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商路。
而被沈砚认为,挡了贵人的路,或者知道了贵人太多隐私的何一浩,此时却在皇朝的京城某处。
看守他的人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在押送的路上就告诉了他目的地,一点也不担心他万一逃了出去,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何一浩不傻。
知道对方如此有恃无恐,是笃定他有去无回。
离中馆越来越远,何一浩的心反而越来越平静。
到了地牢,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没有被用刑,没有被逼供,仿佛就是带着他游山玩水一般。
不知道是第几日了,地牢的门被缓缓打开的时候,何一浩松了一口气。
“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牢门外的声音雌雄难辨,甚至带上了某种阴柔。
何一浩猛地睁开了眼。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却不想,来的居然是太监!
是皇朝的皇帝?
勉强稳住心神,何一浩低声说道:“草民只是个商人,做了点走私的生意,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说这句话的时候,何一浩依旧是笑眯眯的,像极了他在中馆的那副弥勒佛模样。
李公公带着任务来,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和第一人,他是很有责任心的。
“何老板走私的都是好东西啊!”
“不是好东西,也不会走私了。”
这话,没毛病!
是个牙尖嘴利的对手!
李公公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皇朝的好东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何老板弄走了,何老板不给点交代吗?”
何一浩很肯定抓住他的人知道点什么,不然,也不会“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这么多。
无非是想知道他背后的人。
“这位……公公严重了,草民只是一个商人,商人唯利是图,但凡是能赚银子的生意,都会做。至于违不违法,得看利益够不够大。北桑物资匮乏,包括粮草在内的物资都需要从邻国买卖,更别说铁矿这种东西了。作为北桑的百姓,自然是希望北桑国富兵强,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银子可赚,这都是互惠互利的。”
何一浩分明是知道李公公要问什么,所以才打太极。
“何老板,如果不清楚你的底细,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你请到这里。咱家之所以心平气和地与你唠嗑,不是因为你有价值,只是走个程序。你看,我们一没有逼供,二没有用刑,是因为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至于证据,当然不在你手里,你甚至都没机会接触到那些。”
压住心里的惊讶和不安,何一浩揶揄地问道:“既然如此,公公何必在草民身上浪费时间?”
“做戏做全套,咱家说了,只是走个流程。”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话落,李公公就走出了地牢。
他是一个人来的,自然也是一个人回的。
御书房中。
复命的李公公把何一浩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老皇帝脸上没有失望,那沉着的眉峰,不过是因为北桑的阴招。
“容相,你认为如何?”
容昱站在下首,垂着眸子。
袖口下,左手的食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回皇上,臣以为,不如直接开战。”
皇上的脸色缓了缓。
这也是他所想。
边关战事来得莫名其妙,来得匆忙,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老匹夫的动作。
以为这样就能给他施加压力?
这三十多年的皇位,他是白坐的?
既然老匹夫那么希望边关告急,那就让他得偿所愿,他倒要看看,护国公那个老匹夫有没有胆子开战!
“不过,既然是开战,总得有个借口。”
容昱的话让老皇帝露出了狐狸笑。
他知道容昱不是省油的灯,他自己也不是吃亏的性子。
皇位坐久了,自然是唯我独尊,容不得别人挑衅。
一直沉默的沈君玺,好整以暇地看着容昱。
他知道,容昱又要坑人了。
“边关告急,是因为北桑大军压境,说是为了看守那几条走私的路,为了北桑的利益,也为了我们皇朝的利益。这么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事,我们皇朝为什么不支持呢?”容昱眼底的光芒更甚,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几分正义,“而且,我们不是抓到了走私铁矿的走私商吗?”
几人对视一眼,隐晦一笑。
翌日上朝,老皇帝发了一通火。
原因很简单,有人偷运皇朝的铁矿到北桑,不仅给损害了皇朝的利益,还助长了北桑的实力。
一国的强盛,最直接的判断方式就是看兵力。
兵强马壮,才能守护国家安宁。
兵如何强?
除了将领的本事,自然就是看武器了。
冷兵器时代,铁尤为重要。
北桑与皇朝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三国鼎立,并不代表可以各自发展。
三国的平衡不能打乱!
北桑的皇帝,能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硬生生地维持着北桑在三国中的位置,可见是个心狠手辣却又老谋深算的人!
毕竟当初的逼宫,大家还是有所耳闻。
每年,北桑都会通过官方渠道进购铁矿,皇朝不仅能因此压制北桑,还能从中获利,可现在,居然有人企图打破这个平衡!
不管是哪个党派的大臣,都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皇朝的根基稳固了,将来继承了皇位,才能更稳固的发展。
成功激起了众人的愤怒,老皇帝才说道:“皇朝威严不容践踏,朕手里有证据这件事与北桑的大臣脱不了关系,不管是北桑大臣的个人行为,还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我们皇朝都应该拿出态度。”
“皇上,臣愿请兵开战!”高睿第一个站了出来。
护国公脸色微沉。
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却也没有脱离掌控。
老皇帝欣慰地说道:“朕调派两万大军给高将军。”
两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在边境,倒也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护国公都是不以为意的。
认为两国不可能开战。
一旦两国平衡被打破,南辰可不会冷眼旁观。
带着这样的心思,护国公没有站出来反对。
领了圣旨的高将军很快就召集了将士,三日后,朝河尖庄出发。
护国公想了想,还是准备让人暗中送信过去。
不管怎样,万全的准备才能让人心安。
没错,这是他与北桑皇帝联手演的一出。
原因嘛,无非是想给皇朝的皇帝一点压力。
有压力好啊。
有压力老皇帝才会着急。
着急,才会做出一系列的安排。
谁知道这些安排中,有没有让人赏心悦目的呢?
更何况,护国公手里的兵权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时候,边关告急,众人人心惶惶,为了过一个好年,两国都会做出一些让步。
到时候,他凭着手里的权利,可以适当地给皇上一些压力,没准,可以逼皇上立下诏书!
是的,这就是护国公的打算。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