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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桑,皇宫。
冷。
却灯火通明。
北桑的人比其他两国的人耐寒,可这不代表他们不怕冷。
饶是如此,在宫殿外守夜的太监们也不敢擅离职守。
聪明的,身上揣了几个热水袋,勉强维持到半夜,到时候大家再轮流换上新的热水袋。
而潜伏在皇帝寝宫周围的暗卫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
极寒加上夜晚温度骤降和高度紧绷的神经。
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特别是现在。
北桑大军压境,皇上日理万机,他们更是要小心保护皇上的安危。
就像现在。
皇上的仪仗队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稍后能换到比较暖和的地方,而不是在外面死守了。
苍灏一身冷气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两个太监。
他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外面传言说,这是因为他害怕身边的人不轨。
苍灏如此多疑,是因为他那些血腥的手段。
自己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自然防备的就多。
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踏着父兄的尸体上位,登基后,斩首了朝中三分之二的大臣,只因为这些是所谓的“异己”。
可饶是这样,北桑的政治和经济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依然坚挺,没给皇朝和南辰一点机会。
这也是当初护国公之所以选择隐忍,而没有跟着“起哄”的原因。
偌大的寝宫,只有苍灏和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
“皇上,奴才伺候您净身。”
苍灏却是摆手。
“小影子,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影公公顿时就笑了。
小心翼翼的笑,几分讨好。
“皇上,您正值壮年,正是大展宏图,实现野心的时候,您若是老了,那奴才这把年纪不是要入土了?皇上,奴才还满心期盼,能多伺候您几年呢!”
“朕不过说了一句话,你这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生怕不能在朕身边伺候似的。”苍灏似乎心情不错,难得有了调侃的心思。
“嘿嘿,皇上,您是奴才跟的第一个主子,也是唯一的主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也是看着您长大的,奴才没特别的本事,帮不了您,唯有悉心照顾好主子,让主子能把心思放在需要关注的地方,主子的心愿,就是奴才的心愿!”
能侍奉在苍灏左右这么多年,除了嘴皮子要利索外,还要会揣测他的心思。
否则,影公公也不会成为苍灏身边的第一人。
“也就只有你这么想罢了。”
“皇上,外人怎么想不重要,只要您是掌控生死的那个人,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都得服从您的想法。”
苍灏斜睨过去,故意调侃道:“跟在朕身边久了,你倒是学了点本事。”
“皇上谬赞!”影公公的姿态极低,“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能学点皮毛,也是奴才的荣幸,光是这些,就能让奴才受用一辈子了。”
“你呀……”
话语中,苍灏对影公公有几分随性。
影公公是受宠若惊的。
跟在苍灏几十年,没有一天他不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就连他的名字,都说明他的身份只是个影子,跟在主子身后的影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他比谁都清楚,他跟着的是怎样一个人。
功成,他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事败,他将万劫不复。
今日,皇上对他和颜悦色……
因为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
宫女们送上了贡酒。
在确认没毒后,影公公忙不迭地给苍灏倒了一杯。
几杯下肚,苍灏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阴冷。
手指用力,酒杯应声而碎。
影公公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影子,你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回皇上,奴才记得,奴才不会忘,今儿是长公主的生辰。”
是啊,只有长公主的生辰,皇上身上的戾气才会有所收敛。
“你说,她现在是死是活?”
饶是每年都被问到同样的问题,饶是他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心里的那根神经还是不敢松懈。
“回皇上,长公主是有福之人,不仅是北桑的公主,还是大祭司,最重要的,长公主是皇上的长姐,所以,长公主一定还活着。”
“那为何避而不见,还带走了传国玉玺?是不认可朕吗?”
语气多了几分犀利。
影公公狠狠哆嗦了一下,“皇上,长公主的心思,岂是奴才能猜测的?长公主的聪慧,您是最清楚的。奴才可以肯定的是,长公主对您是不一样的,您可是跟着长公主开蒙的,长公主对您的照顾,是几位皇子中最多,最细心的。不说别的,您写的第一副字,可是长公主手把手教的。”
至今,还被您珍藏在寝宫的龙床下。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不见我?”
自称的改变,说明着苍灏对长姐的依恋。
影公公心脏一抽一抽地,愈加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长公主或许有她的难处。长公主有多在乎您,您是知道的。奴才说句大实话,皇上您别生气,若不是为了皇上,长公主当初也不会被那位囚在宫里那么多年。这皇位,外人都以为皇上您是为了自己,可长公主知道,您是为了她!您在长公主心里是最特别的一个,长公主知道您做的这些,怎么会不感动,不想着回到您身边?奴才猜测,长公主怕是……被什么人控制了。”
“哦?仔细说说。”
依旧是每年都会重复的对话。
影公公说到这里才稍微缓了缓情绪。
知道这个问题,是皇上想自己安慰自己。
组织好了语言,影公公才说道:“当年长公主逃出去,是因为不想成为牵制皇上的工具,也是一心为了皇上。至于皇朝那边的说法,无非是想给他们皇后的死一个正当的理由。奴才猜想,长公主逃出去并不顺利,或许是被什么人救了,但长公主因为某些原因,无法与皇上联系。”
“某种原因?”
影公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或许是失忆,又或许是别的意外。”
勉强接受了影公公的说法,苍灏脸上的戾气淡了几分,可这不代表今儿就能安稳地过去了。
“皇朝那边的探子有什么消息?”
“回皇上,探子顺着当年的痕迹,追到了西南一带,确实有人看到过与长公主长得十分相似的人,可再查下去,就没有消息了。此外,长公主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十几年前南辰境内。”
“南辰?”
“回皇上,南辰的探子也传回了消息,当年长公主不是一个人出现在南辰,据说,身边有……有个男人。”
“啪!”
酒壶落地的声音。
浓郁的酒香,瞬间蔓延到宫殿里的每一个角落,勾人心肺。
影公公利索地跪在地上。
“男人?”苍灏双眼猩红,“哪个男人?”
“回皇上,探子还在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苍灏并没有因此就被安慰到。
“退下吧。“
得了苍灏的指令,影公公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寝宫里只有苍灏一人。
灯火通明的寝宫,冷冷清清,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苍灏径直走向龙床。
垂着眸子,看着上面明黄的龙被。
抬手,掀开,露出了金丝楠木的床板。
拉开。
两幅字画一样的东西,被十分珍惜地放着。
随手抽出最上面的那幅,苍灏的眉间有转瞬即逝的温柔。
是一副字帖。
是他写的第一副字帖。
是长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墨色有些褪色,并不影响整副字帖的完整。
稚嫩的笔画,与他现在的犀利完全不同,却是他最珍惜的“小时候”。
拿起另一副画像。
苍灏的目光顿时痴迷。
画上的人儿,是他心里挂念了十多年的人,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勾勒出那人的眉眼,甚至连眼角的泪痣,他都历历在目!
“我以为,你会等我,”呢喃的语气,带上了某种病态的偏执,“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杀到宫里,你为何不等我?是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优秀吗,所以,你的眼里始终看不到我?还是说,你到现在,依旧不赞成我当年的做法?我当年是为了谁?为了谁弑父杀兄,为了谁血洗皇宫?就算你认为我错了,也不愿当着我的面,训斥我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不配,不配得到你的关注,不配让你愤怒?不管你是故意躲着我,还是被人控制,你只能是我的!”
俯身,在画像上落下一吻,苍灏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绷紧的声音,昭示着他的隐忍。
……
皇朝,相府。
谢柔锦终于把新接的几单生意全分配好了。
这些都是她在河尖庄和中馆接的生意,主要是“蜀绣楼”的,“姹紫嫣红”的也不少。
王氏的经商能力让谢柔锦咋舌。
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想谢大爷,再看看王氏,谢柔锦表示她能接受。
至此,谢柔锦要专门准备年关的东西了。
而这个时候,正是“蜀绣楼”生意最好的时候。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