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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第一缕阳光总是格外地温暖。
经历昨晚人事,沈岳和碧瑶两个人都已经蜕变,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睁开眼,本以为能第一时间看到枕边那位天资绝色的美人,却是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失落。
翻身起床,看到身旁有条被一抹红色染红地白色手帕,拿起这条手帕,沈岳微微一笑,此间含义,不言而喻。
梳妆台前的碧瑶,依旧穿着那件丝质的红色床裙,未施粉黛的她别有一番风韵,看着沈岳心头发痒,又想再战江湖。
仔细梳理头发的碧瑶发现已经醒来的沈岳,回眸一笑,便红着脸接着梳头,真的是百媚生。
沈岳起床走到碧瑶身后,拿起木梳为碧瑶梳头,仔细看着这位美娇娘,不由得心中一喜。
“沈大人,碧瑶长得很可笑吗?”
碧瑶打趣问道,现在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了,说起话来氛围自然也不同。
“我是笑我自己,何德何能,竟得到如此绝代佳人倾心。”
从身后环抱住碧瑶,不由自主的在那张俏脸上亲了一下,满脸幸福地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和碧瑶。
“既然认定,我沈岳定会伴你终生,不离不弃。”
女人最听不得的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语,沈岳一番肺腑之言,就如同一颗惊雷,直接摧毁了碧瑶地泪腺。
“我爱的男人,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位为国为民的侠客,而我则愿意相夫教子,让他从此没有后顾之忧。”
这便是碧瑶与寻常女子的不同之处,有此贤妻夫复何求。
替沈岳更衣,吩咐丫鬟打来清水梳洗,碧瑶的丫鬟也是勾栏院长大的,虽还是豆蔻年华,但从小也是耳濡目染,昨晚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她自然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所以一见到二人便不由地发笑。
“大人,早闻你仗义疏财,怎么会突然来到梦回楼,你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我可不相信你是慕名而来?”
幸好被碧瑶这么一问,沈岳这才想起孟婆让他到梦回楼来是为什么,温柔乡诱惑实在是太大,如不是有碧瑶这位贤内助,可能沈岳真的会乐不思蜀了。
“还真是要谢谢你,如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来此地的目的。”
用手指刮了一下碧瑶的鼻子,惹得碧瑶笑成了一朵花,有些男人并不是不解风情,只不过是还没遇见对的人。
“你知不知道最近梦回楼有没有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应该是挥金如土公子或者是大汉,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性格古怪,不会轻易让人靠近。”
沈岳将对袁潇艾的猜想告诉了碧瑶,当然这些都是根据孟婆的描述推理出来的,可能出现在阳光下的袁潇艾会是另外一种表现,但现在没有更有利的线索,他只能祈祷他寻找的方向是对的。
“你知道我是从不接客的,我现在就让丫鬟去打听。”
碧瑶虽然在梦回楼是一个异类,但她身边的这位小丫鬟可是一位热于交际的人物,在这里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来做这件事情。
又差人准备好了牛肉汤和烤饼,这就是二人的早餐,简单的饭食,只是因为身边的人,则变得与众不同。
不多时丫鬟便跑回了房间,一推门便看到嬉笑的二人,打趣的说道:“我说二位,能不能别再我这个小姑娘面前这般恩爱,我年纪还小,受不了你们这般打击。”
“臭红儿,你在敢在大人面前这般无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红儿从小就跟着碧瑶,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姐妹,之间说话的方式也不像寻常主仆,方才那般讥笑,让本来就脸皮薄的碧瑶瞬间红了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别笑了,红儿你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沈岳平息了房内的气氛,他想赶紧从红儿嘴中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回大人,你想找的那个人红儿没打听出来,但我打听出另一件奇怪的消息,昨晚红杏姐房间内突然来了十几个男人,为首的三人都没找姑娘陪,竟然剩下的几位伙计打扮的人快活了一夜,那三个男人让妈妈腾出来一间清净的房间,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干等着。”
来青楼不找姑娘,实在不同情理,就算是心境如沈岳般坚韧,也在昨夜沦陷了,当然他是遇见了碧瑶,不然也不会如此。
沈岳仔细揣摩,一般不会喝花酒的人无非几类人,第一类是和尚或者道士,他们是清修之人,不会随意起色心,当然他们也不会逛妓院。
第二类就是太监,太监空有男人的形,但没了男人的根,他们不会随便逛妓院,事关男人面子的问题,这是绝对不能出错的。
第三类就是有身份的人,这里会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确实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第二种就是怕这里的姑娘发现他们的身份,一般这类人身份都及其特殊。
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有违常理的事情,沈岳都不会放过,这里面很有可能存在着线索。
“红儿,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
红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很显然他对这些人的身份不是很了解,于是说道:“我只知道为首的那位,大家都叫他庄主。”
“庄主”沈岳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是兴隆山庄国隆兴等人,十几人个男人一起,听红儿的描述确实符合的情况。
正在沈岳陷入思考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惊叫一声:“不好了,死人了。”
还没等碧瑶反应过来,身在六扇门多年的沈岳完全没有思考,仅凭下意识的反应便提起佩剑冲了出去。
几乎没有停留便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来到近前,从怀中掏出腰牌,冲着围观众人喊道:“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一听六扇门的人来了,围观人群哪有不让的道理,便给沈岳让开了一条路,沈岳径直走进了房间。
现在是早上,梦回楼还没有开门接客,但楼内不乏有跟沈岳一样留宿的客人,昨晚沈岳被红儿领进碧瑶房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刚发现有人被杀就赶到现场,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门外的碧瑶,可想而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房间内趴着一个身高七尺开外的男子,虎背熊腰,沈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此人翻了过来,此人满脸的络腮胡,一双虎目几乎快要瞪出来,很显然他很惊讶自己会被人杀死在这里。
沈岳识得死者,此人名叫焦猛,江湖人称擎天力士,也是江湖榜上有名的高手,此次武林大会的热门选手,仅次于赵九成和秦越,位列第三。
在脖颈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月牙样伤口,与慕容尚青的伤口如出一辙,这下凶手就变得很明显了,清风寒月袁潇艾。
房间内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桌椅板凳上有不少的剑痕,焦猛以力量著称,相扑和摔跤技法更是独步武林,为什么房内只有剑痕,这就让沈岳百思不得其解。
最容易的事情也是最难得,凶手显而易见,但找到袁潇艾就变得很难,袁潇艾是赏金杀手,不会随意杀人,尤其是焦猛和慕容尚青这样的高手,究竟幕后之人是谁,为什么会花大代价让袁潇艾杀人,这就是沈岳接下里要寻找的答案。
“谁是这里的管事的?”
沈岳依然观察着焦猛的伤口,低声询问道,出了人命案,梦回楼的老鸨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找她很容易。
“回大人,妇人便是这梦回楼的妈妈。”
沈岳抬头看了一眼来到身旁的妇人,一副暴发户的打扮,穿着锦衣华服,戴着珍珠翡翠,年龄约莫四十左右,浓妆艳抹,长大还算是风韵犹存。
“我问你,这是谁的房间,为什么这才发现死者。”
“回大人,这是香儿的房间,究竟为何此时才发现死者,那就只能问香儿了。”
妇人招呼一位长相还算清秀的姑娘来到身边,这位姑娘就是刚才发出惊叫的人,此时的她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愕,眼中还不时流出泪花。
“这位客官是昨天日落之时来到我的房间,只是叫了些酒菜就让我出去等,没他的吩咐不许回来,所以我昨晚一直待在兰儿姐姐房间内,这个兰姐可以作证,今天早上我想回来梳洗,才发现这位客官死在了我屋内。”
沈岳仔细观察香儿的神情,确定她没有撒谎,才确定一些信息:第一,昨晚焦猛肯定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人,不然他不会让香儿回避的。
昨晚这个房间内肯定是有很激烈的打斗,为什么隔壁房间内没人注意,这个就需要调查一番。
“昨天晚上隔壁房间都有些什么人。”
沈岳坚信除非昨晚隔壁房间都是些聋子,才没有听到打斗的痕迹,袁潇艾的功夫再高,焦猛也不可能没有还手之力。
话音刚落,就见几位女子红着脸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龄稍大的女子站出来说道:“回大人,昨晚隔壁房间共我们十六人,八位客官八位姑娘,我们一直玩到快亥时那八位客官才离开。”
八位客官,这就应该是早上红儿说道那些人,如果十几人在一个房间内玩乐,声音绝不会小,想要听到隔壁房间内的声音也就不容易了。
“听说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位客官独自要了一间房,那间房在哪?”
老鸨说道:“就在楼梯的另一边,跟这件房挨着。”
说来也巧,这间房就在楼梯旁,左边是十几个人的大场面,右面是人来人往的楼梯,想要注意房间内的情形也就变的不容易了。
“就没有人听到或者见到昨晚有什么人进入这间房内吗?”
沈岳有些着急,对手实在是太狡猾,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让自己寻找。
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今天不许接客了,我会差人来给所有人录口供,希望大家配合。”
说完沈岳离开,径直走向碧瑶的房间,推开门碧瑶端坐在软塌上,笑容满面的看着沈岳,说道:“大人无需顾我,查案要紧。”
面对碧瑶,沈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示什么,便行了一个拜手礼,转身离开了梦回楼。
“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 青天双侠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