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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个洞本就是他所为。也就能从那进去查看构造图了。
魏君遇忽又想到白日里的事。一个不识字的人,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把构造图和田友敏要的地理志分清?
马车里忽而陷入一片沉寂,两人心思各异,良久,魏君遇忽而说:“他关心学子是真的,狠心对陈远他们下手,也是真的。二者并不矛盾,只是我们尚不知道原因罢了。”
沈言心里有些发凉。
昔日王符对韦方下手时,李叔痛心疾首的神情尚在眼前未散,如今却忽而得知,这么一个人竟还是掠去人命的凶手!
自凶案初始,他便一直在所有人身旁,观望着事态发展,听他们分析凶手……若让田友敏他们知道了……
沈言不敢再深想。
“公子,到了。”
恰在此时,马车停下,沈言心里压闷,便首先撩开帘子跳下车,狠狠吸了两口外面的冷空气,才转身将没受伤的胳膊横在车帘边,看得正准备下车的魏君遇愣神。
阿漆只以为自家殿下是洁癖毛病又犯了,忙不迭赔笑着上前道:“沈公子,这等小事就让奴才来吧!”
沈言点了点头,没多想。
温暖的胳膊离开视线,魏君遇眉眼微沉,斜瞪无辜的阿漆:“你是不是很闲?交给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住房找到了吗?!”
阿漆:“……”
难不成殿下已经严重到连他都嫌弃了?
外面已然天黑,客栈里倒是还亮着好几只灯,专门等着魏君遇和沈言,只是两人刚踏进去,便觉出里头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静的可怕,烛火微微跳动,连带着墙面被放大的影子也不断地抖动。
掌柜的和小二正畏畏缩缩地挤在柜台,看见二人,眼睛一亮,还没说话,便听得右侧传来叫嚣:“娘!就是他们!”
沈言转身,见着人后眼睛一眯:“王符?”
还有旁边坐着的珠光宝气的,不就是今午在酒楼闹事的王符他娘么?旁边还围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听到王符的话后,拎着棍子便将三人团团围住。
呵,这是找事来了?
魏君遇面色转淡,沈言给他寻了把椅子坐下,头也不抬道:“掌柜的,别那么好心,什么东西都放进门,咬着你们可就不好了。”
魏君遇垂眸轻笑。
真是越发喜欢沈言的伶牙利齿了,听着舒服。
王符娘闻言,瞪着眼睛站起来指着他们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敢欺负我儿子,你是哪借的胆!”
阿漆大怒:“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让开!”
那些个家丁可不理会阿漆,其中一个身形彪壮的家丁扬起棍子便朝着魏君遇打来!
“嗤!”
“啊!!!”
棍子还在手里,他的胳膊却被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刃狠狠刺穿直至钉入木板地面!没人看见她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到大汉的哀嚎,心里阵阵发憷。
沈言面上满是寒意:“不知死活的东西!和安!”
大厅忽而多了一抹黑色身影,将还在呆愣的王符娘俩吓得一个激灵:“哪,哪来的……”
沈言看也不看二人,将剑毫不留情地抽起来,将还在捂着手哀嚎的大汉一脚踢开,竟生生滑开好一段距离,撞倒角落的一堆桌椅晕了过去!
魏君遇眼角跳了跳。之前田友敏受的那一脚,还真是轻了。
其余家丁满目惊恐。
这人看上去小身板一只,怎地力气这般大!那大汉可是他们王家力气最大的了,竟被一脚踢了这么远!
几人连忙挤着往后退远了些。
沈言:“把他们带回衙门,告诉知府,嫌犯逃到本将军门前了,让他自己看着办。还有这个,”她指了指面容僵白的王符娘,“共犯一并治罪!”
“是!”
共犯?王符娘抖了抖,看着煞气逼人的和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魏君遇拍了拍衣角的灰,笑眯眯地看着战战兢兢的王符,道:“莫不是牢里饭菜不合口堵着你脑子了?阿漆,去,给他换换口味,记得,让人吃的开心点。”
阿漆忍着笑:“是。”
殿下又开始腹黑了,也不知这位胆大包天的王公子,受不受得住“新口味”。
待一行人走后,沈言才提着剑往楼上走,还不忘吩咐那边目瞪口呆的小二:“给那位提水上去,再端些吃食,还有烧好的炭盆别忘了。”
一应俱全,无一遗漏。
魏君遇看着沈言的背影,说不清缠在心尖的那丝是什么感觉。
“啪!”
沈言脚下一时没注意,膝盖磕在了楼梯上,生疼生疼的。
“噗嗤!”魏君遇掩唇轻笑,“灯是不是不够亮啊?小将军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
沈言扶着楼梯把手站起来,面色涨红地转身瞪他:“是你的衣服太长了!”
魏君遇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谁让你这么矮……”
“……”沈言气呼呼地回房间了,关门声震得整间客栈都在响。
魏君遇紧跟其后上楼,剩下掌柜的和小二面面相觑。
两位公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看,每日成双入对……如今连衣服也……
大概是因着快要回暖,今晚的风并不如之前那样大,周遭安静得一根针都能听见,魏君遇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白日里沈言受伤的画面,一转便又是她一脚踢开大汉的情景。
小身板受了伤都那么能……
魏君遇轻笑,正准备吹灯时,门却被阿漆敲响。
“殿下,奴才来给您送衣裳。”
送衣裳?心里疑着,魏君遇起身开门,便见阿漆脚边放着两只大箱笼。
“这……”
阿漆举了举手里的白色里衣,眉眼间俱是笑意:“这些都是小将军给您置办的,我看着质地都算是上乘,料子摸着很舒服,想着您穿着睡应会舒服些,想不到小将军还挺周到……”
魏君遇怔了怔:“都是沈言置办的?”
阿漆点头:“是,小将军的属下还说,几乎都是将军过目后才送过来的呢!”
说着,阿漆把箱笼搬进去,又将手里那套里衣用火烤暖和了,伺候魏君遇换上,还不忘喋喋不休:“小将军特意吩咐用安神的药草熏过的呢……”
其实房间中并不冷,沈言银子给的足,炭盆热水等物小二都是用心准备。
但许是心理作用,换上里衣后,魏君遇整个人更觉放松了,鼻间清嗅,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她是真的将自己的所有事都放在了心上。
心绪万千中,魏君遇躺回了被窝,暖意包裹之下,很快便呼吸渐沉。
沈言依然没睡。
伤在肩胛骨,她上药有些不方便,不过因着受伤成习惯了,所以也没多麻烦。
待穿好衣服,她轻声唤道:“和扬,你们此前守在书院时候,没发现过什么异常么?”
和扬应声自窗户进来,埋首答道:“未曾,一切正常。”
“那李叔……巡夜时候也没什么异样吗?”
和扬摇摇头:“书院十步一哨,若真有什么,属下猜测是有人将注意力引开了。”
还真是谨慎,为了杀陈远和何为应,至于下这么大功夫么?李叔他也不像什么厉害人物……
“将军。”窗外忽而传来阿一的声音,沈言心下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当下连忙将人招进来问。
阿一垂首:“李叔不见了,属下等人找过书院和医馆各处,阿三跟到岐黄街那边就不见李叔的影子了。”
不见了?!
沈言狠狠锤了下桌面:“有人通风报信了!” 术案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