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知道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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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鹤做事十分有效率,当天晚上就带人查到了那伙儿山匪的老巢,把山匪们全部活捉,关押到了县衙里。
据说,沿街百姓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就连县令都对着裴兴邦跪了又跪,以示感激。
当然,这样精彩的场面,云馥是没有去看的,她身上有伤,去跟那些人挤,难免会对伤势造成二次伤害。
在河阳县养伤了三日,云馥和静妃的伤势都已然好了很多。
裴兴邦说什么都不肯在耽搁下去,要赶紧出发了,毕竟已经停留了四日。
在临走之前,云馥还是决定去了一趟县衙大牢。
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狱卒推开了一扇门,随后请云馥进去:“只有一刻钟时间啊。”
“嗯。”云馥提起裙摆,跨过了门槛,迎面就扑来了令人作呕的难闻气息。
这味道熟悉无比,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儿,还有阴冷潮湿的气息,这是独属于常年不见天日的空气。
河阳县虽然是一个县,但是实际上却很小,连带着衙门的大佬,也小的很。
云馥放眼望去,左右也就才六间大牢,其他五间都挤满了凶神恶煞的男人,唯独有一间,空旷得很。
从刚才开始,碧珠就已经看见了云馥。
她知道她是来特地找她的,所以心急不已,伸出手来就想要抓到云馥:“云姑娘,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你既然知道错了,当初又何必做出那样的事情。”云馥神色冰冷,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碧珠眼中泛出的泪花濡湿了她的眼睛:“是画姑姑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事成之后,就帮我找个殷实人家。”
府里的丫鬟,若是未成婚,又没有成为主子通房的,多数时候会与府里的未婚家丁撮合在一起。
可她是做过大丫鬟的,哪里看得上王府里那些什么也没有的家丁,自然是希望能够找个稍微有点本事的男人。
画姑就是利用了她的心理。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云馥已经知道,这件事是皇后在幕后指使。
“云姑娘,我还知道一些事情,只要你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全部都告诉你。”碧珠紧紧握着牢门,那双手骨节泛着青白。
云馥摇头:“若要保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你须得在关键时刻,出来作证。”
碧珠愣了愣,旋即摇头拒绝,她眼角噙着泪花,激动无比:“不行的,云姑娘,若我出来作证,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她如今这般落魄模样,有几分可怜的样子,可是云馥不想可怜她,因为如果没有她自己的贪念,根本不会有现在。
“你以为,你如今这下场,她就不会来杀人灭口了?”云馥唇畔微微勾勒起一丝讥诮,“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碧珠心底莫名的恐慌:“对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让我乖乖被擒。也许,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打算在我做完这件事之后,将我杀人灭口。”
她越想,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神情越是恐惧。
云馥居高临下的睥睨望她,等她几乎要被这恐惧折磨得心神俱裂的时刻,云馥才慢慢开口|:“给你的路,只有一条。”
“作证。你只有等作了证,将画姑和她背后的人倒台了,你才有活着的希望。这是唯一的机会,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碧珠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思虑万千,终于还是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要让我如何做?”
云馥将随身携带的纸笔交给了她:“写一封信,告诉画姑,你已经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并且告诉她,就说队伍里有个护卫和你一见钟情,你不打算回芸州了,要和那人一同入京。”
地牢里光线晦暗不明,碧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写了一封像模像样的信件来。
“姑娘,你看看?”
云馥审视了一遍,都是认认真真按着她的话所写,没有什么漏洞。
“好。”她微微颔首,将信件放入了怀中,“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河阳县。”
不管是芸州还是京城,她都会吸引到杀手。
碧珠却心急了:“还要等多久,这里又脏又乱的,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可以找县令,将你放出来,但是,你也要在此处掩藏身份。不然若是引来画姑,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云馥一字一句的警告她。
碧珠不带任何犹豫的,连忙点头,急切得很:“只要能够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了这些,云馥这才不紧不慢的问她:“你方才说,你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
“对。你凑近一些。”碧珠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
走出大牢之后,云馥只感觉头顶上的太阳,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去找县令,让他放了碧珠,还请他留下碧珠,在衙门里当个端茶倒水,洒扫院子的丫鬟。
反正碧珠的罪行,送她进来之前也没说,只是暂时帮忙关押看守而已。
所以,县令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将碧珠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云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她有些彷徨,也有些茫然。
等到裴兴邦问她,事情究竟问得怎么样了,她这才回过神来。
云馥清亮的眸子微微一敛,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只要把这个送回芸州,想必,静妃已死的消息,就坐实了。”
“好,我立刻差人去办这件事,必定不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裴兴邦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接过信纸就准备出去。
云馥连忙拦住了他:“等下,咱们还是再写一封信,拿给雲王殿下,让他觉察。”
“还是云姑娘想得周到,是我鲁莽了。”裴兴邦点了点头,又找人拿了纸笔上来。
裴兴邦用黑墨写了静妃死讯的事情,坐实了碧珠的那封信,而后又说就地埋葬了静妃。
随后,叶玄鹤这才从燃烧的蜡烛中,沾了蜡油,写下了几乎让人无法看清的字迹。
就像是,从未在纸上留下痕迹似的。
这样做颇为保险,以防被画姑等人看到信件,而用蜡代替墨的事情,叶玄德也是知道的。
写好了两封信,裴兴邦这才拿着东西,匆匆忙忙的下楼,找人去办了。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云馥倒了一杯清茶,饮下了一口。
她眉宇间的忧愁,难以舒展,叶玄鹤终于问:“发生了何事,总感觉你今日神不在焉的。”
云馥想起了之前碧珠告诉自己的话,她就打了个哆嗦。
她谨慎的回头一看,门窗紧闭,她这才压低了声音:“方才,碧珠告诉了我一些其他的事情。”
她这神神秘秘的模样,瞬间就让气氛紧张起来。
叶玄鹤眉头紧锁:“何事?”
“静妃有一次发病,告诉碧珠,说宫里那口井,死了好多人。她亲眼看见,一个进宫寻亲的人,被投进了井里。”
在河阳县耽搁得已经够久了,很快,他们继续出发了。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山匪的打击,这一次,裴兴邦终于选择走了官道。
官道平坦又宽阔,重点是相隔不远就有驿站落脚,比那些山中小村子不知安全了多少。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定下七日就能到的路程,又要延长一日。
马车辚辚,云馥坐在马车里,对于之前碧珠所言,耿耿于怀。
为什么会有人要去宫里寻亲戚,是来找妃嫔的,还是找宫女太监的?
可是,没道理啊。
宫中虽然不自由,就连见亲人规矩也多得很。
地位低微的,不论是妃嫔还是宫女太监,都没有资格见亲人。
哪怕是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蒋贵妃,那也得递文书,从内务府上报到皇后,后者同意了,家人才能入宫。
况且,只是想要见亲人而已,何必要将那人投井?
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
云馥探寻的目光,落在了静妃身上,她手上拿着云馥折的纸飞机,正玩的开心。
“娘娘,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静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睁大了眼睛,认真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你问吧,我如果知道, 一定会告诉你。”
这几日的相处,让静妃已经完全信任了云馥。
“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在宫里,看见了什么?”
静妃身子一抖,眼里流露出深深地恐惧:“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她双手抱着脑袋,身体瑟瑟发抖:“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再一次问她:“你知道的,那口井,你曾经亲眼看见过的。”
“啊!”
静妃发出尖利刺耳的惨叫,害怕得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了帘子:“云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云馥摆摆手:“没事,继续走。”
随后,静妃抽抽搭搭的,半晌才扯着云馥的衣袖,小声说:“真的不知道。云馥,你别问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如果知道了,也会死的。” 论致富的100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