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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抉择两难
云羡书心知被哥哥姐姐们围住的多半是二姐跟小泽儿了，当下挤进哥哥姐姐们的人缝当中，探头往里一瞧，竟差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原来阮绒和云观夫妇俩都在，云观正笨拙地抱着小泽儿，竭尽全力地试图逗笑小家伙，奈何小家伙一点不给面子，不仅双目圆瞪着云观，还用手竭力地去推云观想凑上去的老脸，且小脚丫子也不省力地一个劲儿蹬云观的胳膊。
看来泽儿认生，并不习惯被陌生人抱在怀里，刘尹真在一旁急道，“哎呀你笨手笨脚的又不会带孩子，看把孩子抱得一点儿都不舒服，你还是快点给我吧，让我来抱！”
“不，你等会儿，我还没把他抱熟呢，哪有就这么急着抢的！”云观一边承受着泽儿的小蹬腿，一边避开刘尹真伸过来的双手，并冲着泽儿嘟囔道，“泽儿乖啊，我你二爷爷啊，在你出生时就抱过你啦，你不记得了么？”
云羡书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云观平时多稳重睿智的人呐，看看，抱着泽儿在手都说了些什么？什么叫抱熟？愣是抱着，也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的，看谁抱得久了就能熟了么？泽儿不过两岁多，他要记得出生时候的事儿才叫奇了怪呢！
阮绒因好不容易见着外孙，亦是喜极而泣，见云观两口子因孩子在争，不由得一边拭泪，一边含泪笑道，“小郎，泽儿他刚刚到家，还认生呢，慢慢熟悉几天就好了，你莫要急啊！”
“嫂嫂，我不急，我这不正跟孩子熟着呢吗，但你们也不能让我抱都没抱两下就把人抢走吧，那样孩子又如何能跟我熟悉起来？”云观的额上已是出了一些细汗，却仍坚持着不肯撒手。
云芩书笑吟吟地上前，对云观揖了个福，道，“让我来吧，二叔！”
云观无可奈何，将泽儿交还给云芩书，云芩书放了泽儿落地，又双手从背后扶住泽儿，并一一指点道，“泽儿，这是你的祖母，快给祖母道个万福！”
说来也怪，刚才在云观手中一直挣扎闹腾的泽儿，此刻竟变得十分乖顺听话，当下颤颤向前，一双小手抱在胸间，就给阮绒连连鞠躬，喜得阮绒赶紧揽过泽儿，心疼道，“哟，我的乖泽儿，当真是有礼懂事呢！”
在云芩书的指点下，司空泽算是一一见过了屋子里的一堆大小亲戚，也不知他记住了没有，能不能分得清谁是谁，反正该到的礼数，他是已经非常尽力了。
最后，云芩书将司空泽抱起，随手从桌上糕饼盘子中取了一只水晶桂花糕递到司空泽手中，并温柔道，“吃吧，咱到了这里就是回了自己的家，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啊？”
“对对，赶了那么远的路，孩子肯定饿了！瞧我这祖母糊涂的，竟光顾着高兴了”，阮绒恍然地自责道，并吩咐自己的嬷嬷，赶紧去给孩子弄碗桂花红豆羹过来。
泽儿接过糕饼，咬了小小的一口，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便专心致志地吃起糕饼来，云芩书顺势将泽儿递到了云观手上，“二叔，你喜欢泽儿就多抱一会儿吧，他呀，其实挺好哄的，有好吃的就行！”
“诶好！”云观开心地抱过泽儿，让泽儿在自己的膝头坐稳，并将桌子上的糕点盘子全都挪到了自己身边，以便泽儿就近选用。
安顿好泽儿后，云芩书才对兄弟姊妹们道，“你们都坐吧，大家站着干嘛，不累吗？”
于是各人拖了椅子凳子，聚在三位家长身前，云允看着专心致志吃糕饼的司空泽，有些纳闷道，“芩书，为何自打入府，我好像没听见过泽儿出声啊，无论是闹脾气还是刚才跟大伙儿见礼，他都没吭过声，难道他……”
“他不是哑巴！”云芩书淡淡道，“但从小就特别安静，即便可以说些话了，也不常开口，我平时里曾试过许多法子，想要矫正他的毛病，奈何屡屡碰壁，最后只得由着他了。”
“怎么会这样？”阮绒担心道，“请大夫瞧过没有，别是有什么病根儿？”
“自然！”云芩书满脸无奈地瞥了眼泽儿道，“他本来身子骨就弱，请大夫请得还少吗？王府养着十几位大夫，都是三天两头轮流往世子府跑，若泽儿真有什么病根儿，他们还能瞧不出来吗。”
“无妨，无妨”，云观心疼地将泽儿搂得更紧了些，“刚才他蹬我，我觉得他的劲儿倒不小呢，便是不爱说话，身子骨偏弱，养大些，说不定慢慢就自然好了。”
“谢二叔吉言！”云芩书笑了，尽管笑容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涩。
“甭管怎么说，也是难得呀！”刘尹真感慨道，“两年多了，泽儿才回来这一次，芩书，此行回来能待多久？”
“我想等看看父亲的情况再说”，云芩书道，“此次带着泽儿一块儿，亦是想哄得父亲开心，父亲心情畅悦，说不定伤势就能好的更快些，反正至少一月吧，我想在父亲跟前，多侍候他老人家几日。”
“好孩子，辛苦你了”，刘尹真赞道。
“不辛苦！”云芩书说着低下头，“这一年过得最是煎熬，家中诸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又时时担忧，不知府中如何，父亲和四弟的情况如何，便是战事进展，亦多是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今能回家重聚，见到府中一切安好，且幸尚能侍奉于父母膝下，是我的福分。”
“芩书啊！”云观叹道，“你是长姊，本来二叔亦想时时告知你家中情形、战事进展，互通有无，然你毕竟已是王府的人了，需要避嫌，所以二叔才没有……”
“我懂，二叔！”云芩书伤感道，“我知二叔是为我和泽儿好，怕万一朝局和战事有变，会对我跟泽儿的将来不利，可我终究是云府的女儿，焉能置云府与父母兄弟姊妹于不顾？”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