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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分歧
“要么二叔太忙，顾不上卫营，要么二叔就想看看云琰能折腾到个什么程度”，云恭笑笑，道：“或许等云琰实在不行了再出手相助吧。”
“以二叔的性子，显然第二种可能性居多啊！”云羡书叹道：“二叔教我们读书也是，看似管束轻松，放手随我们自在胡闹，可每逢考察所学之时，平日里勤勉不勤勉，书读得够不够多，一下子就能在他跟前现了原形！”
“所以啊，即便二叔不查我们抄了多少书，背了多少文章，我们岂有敢怠懒耍滑的？不就生怕考核之时，在兄弟姊妹们面前跌了面儿嘛！”
“所以这是你对云琰不闻不问的原因？”云羡书反问道。
“什么叫不闻不问？”云恭委屈道：“我是怕二叔有意想锻炼云琰，我哪里好胡乱插手？”
“我跟你借人并非胡乱插手！”云羡书沉吟了一下，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则云琰一个人确实容易顾此失彼，所有疏漏加进展缓慢，卫营的兵甲训练不出来，大营的兵力就得不到充实，即便目前仅出于保境安民的需要，有卫营做大营的呼应跟援引，总好过六哥哥你在兵力本就不足的情况下孤军应对，所以你和云琰是休戚相关，本该携手共进退才是，怎可因较劲儿或脸面问题而各自为政？至于二叔那边，磨砺我们是一方面，然兄弟手足间同仇敌忾砥砺前行，恐怕才是二叔和父亲他们更想看到的吧？”
云恭愣了愣，“这我倒没想到！”
云羡书一脸嫌弃，“六哥哥你好歹也是接掌了府兵大营的上将军了，怎么跟云琰一样，都还是小孩脾气啊，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当从前安稳岁月中的云府公子，只顾着彼此较劲儿各寻其乐吗？”
“不是，我……”云恭叹气道：“不就是人手紧，我才舍不得分人嘛，再说当初也是云琰自己拍了胸脯的，我能说什么呀？”
“你借不借吧，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云羡书毫不客气道。
“借，当然要借，甭管是大营还是卫营，都是咱晋陵的兵嘛，我和云琰又都是自家兄弟，怎能置之不管？”
“这还差不多！”云羡书跟着又叮嘱道：“要找管理营地经验老道，且有新兵训练经验的。”
“还用你说？”云恭一脸无奈状，点头道：“知道了，明儿我就挑几个人，给卫营送过去。”
“嗯，主要是我也想跟他们学习学习”，云羡书笑笑，小声道。
“你……”
正说着话，下人端了刚煮好的面进来，一人一碗给云羡书和云恭摆上，云羡书瞧着面中放了不少肉糜，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不禁咽了口水。
奈何先前点心吃撑了，云羡书只好勉为其难地挑了两筷子，尝了尝味道后，又将筷子放下，看云恭在自己对面狼吞虎咽。
“怎么不吃啊？”云恭边吞边含混道：“诶，还是咱自家的厨子做的好吃，营里要想吃上这么一碗香喷喷的面都吃不上。”
“那你多吃点儿！”云羡书端了碗筷，往云恭的碗里拨拉了不少，“我不饿，点心吃饱了！”
“嗯嗯，够了！”云恭糊了一嘴油，方想起刚才的疑惑，道：“你跟那些老兵学什么，你又不带兵打仗。”
“我为什么就不能带兵打仗啊！”云羡书当场表示不满，并重重地放落碗。
“呵呵”，云恭碍于满嘴的面条，实在没敢笑得太大声，要不然肯定就得把面条喷云羡书个满脸，“小丫头家家的，妄论什么带兵打仗！”
“哥，你到底是对我的年龄有偏见，还是对我的女孩身份有偏见？”
“嗯？”这个问题云恭还真没仔细想过。
云羡书道：“你若是对我的年龄有偏见，你也没大我多少，过两年我就长到你的岁数了，你可领府兵大营我就是妄论？”
“七妹，我……”
云羡书不容云恭反驳，继续又道：“若对我女孩的身份有偏见则更不该，六哥哥，咱父母爹娘七八个孩儿从无分男女，都是一视同仁从小习文练武，我和三位姐姐和你一样，在习武场上受的训、流的汗不比你少，你说说你倒是凭什么嘲笑我们？”
“没有啊，七妹妹，我只是觉得，觉得……”云恭想了老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诶，七妹妹，便说三位姐姐吧，她们虽说也有功夫傍身，可到了年岁都是出嫁或即将出嫁了啊，女孩子学了什么无所谓，总归将来是要嫁人，你等到岁数让父亲给你挑一门好亲事嫁出去才是正经，带什么兵啊！”
云羡书蹙眉，“三位姐姐要嫁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又没说非要嫁！”
“抬杠了不是？”云恭不理云羡书，兀自扒面，同时不忘数落云羡书一句，“你呀，还说你六哥，你自己就是小孩子家家的，尽瞎胡闹！”
云羡书气了，一拍桌子而起，“我不跟你说了，我找二叔要主意去！”
“诶，别急啊，面还没吃完呢，老七！”云恭眼见着云羡书说走就走，赶忙放下碗，一个箭步追出去拽住了云羡书的胳膊，“咋了，说不过就生气了？六哥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
“至少……”云恭瞧了瞧桌子，“陪六哥吃完这碗面？”
云羡书甩手，挣脱胳膊，“是你不讲理，我懒得跟你争！”
“好好好，咱不争，行不？”云恭再一次将双手搭上云羡书的肩，强行将云羡书推到座位上坐定后，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云恭重新端起碗，对云羡书道：“老七你还记得父亲宣布要西征时，召集咱们全家开的那次堂会吗？”
“当然！”
云恭道：“当时五姐、我、云琰都在闹着随父亲一并出征。”
“嗯。”
“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老七，我现在还会把当时的话再说一遍，只要咱云家儿郎在，就不会轮到你们女子上阵杀敌。”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