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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锦鲤簇喜
“桑三哥、桑四哥，你们都来啦！”云羡书开心地朝他们奔过去，栏杆周围围着的那些人，都在兴奋地朝湖中指指点点。
桑敬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伸臂做出阻拦之势，“你别跑，来，拽着我的袖口，我带你去看花团锦簇。”
云羡书拉了他的袖口，因为是宽袍广袖，云羡书还把他的袖口在手心里饶了一圈攥紧，云洹之跟着到了两人面前，问，“七妹妹要不把我的袖子也拉着？”
“没那么夸张！”云羡书有些尴尬，“本来就有栏杆，谁还能把我给挤下去不成？”
“那可说不准。”桑敬之笑道：“七妹妹又不是没掉下去过，从此云家是不是就禁止你靠近湖边？”
“那都是小时候……”云羡书不愿提及旧事，顿了顿，逞强道：“我拽你袖子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安心，其实不拽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好啦好啦，安全起见，还是拽着妥当。”桑敬之笑嘻嘻地引着云羡书来到围栏边儿，一边开道儿，一边嚷嚷，“让让，让让啊，让我七妹妹来瞧瞧新奇。”
桑洹之跟在云羡书身边，也伸胳膊做了个维护的姿势，和桑敬之两人一左一右，把云羡书给护在中间。
云羡书顺着桑敬之的指点，往水下一瞧，果然看见条约三尺来长的大鲤，浑身雪白，仅头部有一簇绣球样的红斑，正引领着红的花的黑的各色锦鲤，绕着潋滟台翻水逐浪，不时还会从水中跃出，带起一串儿晶莹剔透的水花，再一个打挺扎回水里。
“好看吗？”桑敬之问道，神情颇是得意，“我就晓得难得一见，所以让人赶紧喊你来瞧。”
云羡书却不说话，默默瞧了一会儿才道：“好看是好看，但鲤鱼跳水本身谈不上稀奇，唯一可称稀奇的，大概就是这条白鱼长得不仅大，它的通身雪白跃出水面时，竟又变得鳞光闪闪，好似金甲披身。”
“对啊，此鱼与众不同，偏今日现身于潋滟台周围，定是给你家道喜来了，要不要我提前恭贺磬书跟晏书，恭贺她们得觅如意郎君，得偿所愿？”桑敬之笑道。
云羡书摇头，不以为然：“鲤鱼跳水是吉兆不假，然多应在功成名就和财利方面，或意味书生龙门高跳，或预示仕宦凤阁先登，跟我姐姐们的婚事何关？再者说了，你们瞧大鱼出水壮硕有力呼呼生风，加之一身金甲，像不像鱼中将帅？而其他鱼皆唯它鱼首是瞻，那此吉兆到底应在什么上，还两说呢！”
“咦？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此鱼到底应什么兆呢？”桑敬之和桑洹之若有所思，均疑惑不解。
“会不会，应在云家未来的女婿身上？”桑洹之偏头问哥哥，“云家将招的女婿，将来莫非是领兵大将军？又或者是凤阁之主？”
“呵呵，我可不知道！”
说话间，那条白鱼不再跃出水面，带着群鱼游了两圈，便往远处游走，看鱼群渐渐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
云羡书和桑敬之他们一同往楼里走，这方想起，道：“诶，逸之哥哥呢？我先前还见过他来着，他没同你们一起啊？”
“他……”桑洹之刚想解释，就见桑敬之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家来你知道的……”桑敬之笑笑，接过话茬道：“非为求取云家姐妹，也就是两家熟络，云太守的意思，让我们来凑个热闹就行，权当出门散心，还可以吃吃喝喝，何乐不为？我家老爷子和云太守的意思相仿，让我们来看看云家有什么需要帮忙，尽我们一份心，总之我们兄弟仨闲人散客，又不参与曲水比试，逸之自然随意游逛去了。”
“游逛？”云羡书顿住，道：“他到哪里去游逛？云府他难道没逛过？还非得赶在开宴时逛？不参与曲水比试，难道还不吃饭了？”
又道：“桑三哥你莫瞒我，逸之哥哥是不是负气走了？”
“负气？”轮到桑敬之一头雾水，“他干嘛了，为什么负气？”
“我早前遇见他的时候，他和郇熙公子发生了一点儿争执，当时我二姐也在，二姐还劝了他呢。”
“哦，没听他说啊？”桑敬之想了想，道：“放心吧，逸之脾气好着呢，多大的事儿他都不放在心上，绝对不会负气而走。”
“那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参宴？”
桑敬之有些无奈，憋了片刻道：“逸之确实走了，但不是负气而走。”
云羡书怔了怔，“不是负气，为何来去匆匆？”
“家里还有些事儿，逸之此来实是为跟云太守禀明一声，说完了话他就告辞了。”
云羡书呆住，“为什么不多留一阵儿？我还有好些话没跟他说呢，桑家究竟什么事儿，还需要跟我父亲禀明？”
“七妹妹，你别急，别生气呀！”桑敬之发现云羡书脸色开始不对，忙劝道：“肯定是重要的事儿，于情于理都该来向云太守知会一声，至于多留一阵儿，以后还有机会嘛，两家又不是不往来了。”
云羡书瞪着他，“你说了等于没说，桑三哥！”
“诶，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父亲交待的，单跟逸之交待了，没跟我说啊。”
云羡书还是盯着他，但见桑敬之的耳后根慢慢地腾起一片红，云羡书心里有底了，便没再理桑敬之，转身自己走进楼里，准备上楼。
“诶，七妹妹！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桑敬之跟桑洹之追在后头喊。
云羡书停下，回头慢吞吞道：“既然桑三哥不肯告诉我实话，那我待会问父亲去，问问父亲逸之哥哥怎么说走就走啦？”
桑敬之叹气，语声温柔：“有三哥四哥陪你还不够吗？三哥四哥打小也是陪你玩过的呀，你不会一心只有逸之哥哥，忘了你还有三哥、四哥？”
“是啊，七妹妹。”桑洹之也道：“我们又不是时常能来，往返都还要个两三天呢，你若真生了我们的气，那我们何有脸面再在云府待下去？”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