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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约定暗号
“我又不是猪！”云羡书白了桑洹之一眼，“别告诉我你在金庭还养了猪。”
“猪倒是没养，可我养了肥鹅，也是只只白白胖胖，煞是可爱啊！”桑洹之得意道，完全没注意云羡书瞪他的眼神，充满怨念。
“好了，几位！”桂嬷嬷此时突然插话道：“老奴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不知后舱厨房收拾鱼虾收拾得如何了，老奴下去看看，看有没有需要老奴上手的，几位且慢聊慢坐，等着用午膳吧。”
“有劳桂嬷嬷！”桑氏兄弟忙道。
“唉，搞了半天，还是要我的人下去劳忙”，云羡书叹道：“你们呢，说好的任劳任怨呢？”
“嘿嘿，我们又不擅长做饭，我们擅长的是……”
“吃！”桑洹之的下人纪从儿替他答道。
“吃！”桑洹之被抢了台词也不生气，笑眯眯继续道：“古今大事，皆抵不过一个吃而已。”
“你……”云羡书刚想挤兑桑洹之，被桂嬷嬷拦住，桂嬷嬷笑道：“无妨，无妨，反正老奴也没什么事儿，干点活儿，活动活动筋骨才舒坦呐！”
说罢施礼，“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桂嬷嬷离开后，点儿才道：“你们不晓得了吧，桂嬷嬷做鱼拿手得很呢，我家姑娘带了桂嬷嬷同行，算你们有口福了！”
“真的？难怪桂嬷嬷要去厨房看，她是怕船家大嫂的手艺不行吧？”桑洹之问道。
云羡书笑笑：“她是怕我吃不惯口，与你们无关。”
“嘁！”桑洹之往身后看，“你们也学学别人家的下人，啊？养你们真是，就知道吃！”
纪从儿嗫嚅道：“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四公子，不能完全怪我们！”
“嗐，我看你还得瑟上了？”
“实话而已，四公子！”纪从儿一看桑洹之瞪眼，识趣儿地也跑了，跑到辛五儿身边，两人肩挨着肩，畏首畏尾，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没法管了，看来我们俩做主子都很失败！”桑洹之对桑敬之叹道。
桑敬之悠哉游哉，“ 有美味就好，管他们俩呢？”
“怎么着，你还想让下人饿饭？”云羡书问道。
“不不，我吃肉他们喝汤！”
“三公子……”
“四哥好主意，不过喝汤吃不饱，吃不饱他俩就干不了活儿，不如我们吃肉他们啃鱼骨头？”
“四公子……”
几个人在甲板上说说笑笑，互相逗着闷子，江风轻拂暖意融融，倒也不觉得过得枯燥寂寥。
云府平日的膳食不算奢侈，但也是颇为讲究和精细的，用云矣的话说，就是食不在多而在精，云府家的厨子，有几个还曾经在宫中当过差，他们的手下，便是一碗寻常肉粥，都能变得奇香无比引人垂涎，可这在船上，没了云府家的厨子，佐料和工具都有限，便是做鱼最拿手的桂嬷嬷亲自下厨，终究还是不能和云府上桌的菜品比。
不过兴许是云府的精致吃的太多已经没有感觉，又或许是刚捞上的食材实在鲜嫩，在味料和工序都比较简单粗略的情况下，云羡书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不光是云羡书，桑敬之、桑洹之亦是赞不绝口，都在称许桂嬷嬷的手艺，弄得桂嬷嬷很不好意思，一再表示条件所限，做得太粗陋了，上不得台面。
吃饱喝足众人又坐了一阵儿才各自回舱，云羡书、点儿、桂嬷嬷三人是女眷，占了一侧的船舱，桑敬之、桑洹之及两个下人住在另一侧，所以众人下了船梯后，便在船梯口分了手。
云羡书回到舱内，直接就软倒在榻上，正想着要不要困个午休，忽然舱壁响起大力的敲击声，云羡书等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皆吃了一惊，点儿立刻走到舱壁前，铆足了气息高声道：“谁啊，那么无聊？”
“是我！”桑敬之在对面高声回应道：“若有急事，用力敲舱壁，我便即刻赶来！”
“无不无聊？”点儿小声嘟囔道：“能有什么急事，互相敲舱壁玩吗？”
“这样也好”，云羡书道：“管他什么急事不急事的呢？总之有事便敲舱壁唤他来，也省得你们还得沿船舷绕一圈去找他。”
“啊？这样会不会太没礼数了？”点儿吃惊道。
云羡书笑笑：“他想的法子，不会见怪的。”
“那……”点儿又看了一眼舱壁，不放心道：“舱房会不会不太隔音，咱们说的话，会不会被他们听见？”
云羡书道：“桑敬之，点儿骂你是头驴！”
点儿满脸错愕，惊恐道：“姑娘你……”
云羡书提高音量，再次重复，“桑敬之，点儿骂你是头驴！”
“姑娘！你别喊了，别喊了！嘘……”点儿吓慌了，一边阻止云羡书，一边用最大声量道：“三公子，你别听姑娘说的！”
“啊？姑娘说什么？”桑敬之顿了顿，接着大声道：“姑娘有什么吩咐？我没听清！”
云羡书笑了，道：“还好，正常说话，隔壁听不到的，点儿你告诉他，连拍两下是有事找，三下为紧急。”
“原来姑娘是测试，吓死奴婢了！”点儿拍着胸口啧怨道：“人家桑公子什么身份，奴婢什么身份，下人骂主子是驴？姑娘你是想害死奴婢呀！”
云羡书失笑不已，“快传话吧！”
经此一闹腾，云羡书刚刚泛上来的食困，顿时困意全消，她让点儿把桌案铺好，取了笔墨纸砚出来，随性画起了江面小景，云羡书道：“等我一路画下去，应可积累不少，回头攒着一并拿给老八瞧，肯定能把他眼馋死！”
点儿在旁研墨，不以为然地撇嘴，“姑娘总说八少爷不拿你当姐姐尊待，姑娘就有姐姐的样子么？”
云羡书停笔，抬头道：“你不会是记恨我刚才吓了你一吓，才故意说的吧？”
“呵，姑娘对自己的行径就没点数吗？”点儿叹气道：“诶，不过话说回来，上行下效，上有其姐，下才有其弟呢！”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