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何必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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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麻子的询问,还有王夫人射过来的冷箭,王年汗岑岑地道:“依家规,护卫不力者打三十棍,逐出府去。但是念在他及时发现隐患,功过相抵,罚一月俸禄,打……大抵要在祠堂罚跪一夜。”
王麻子初听得还算满意,但是越听越不对,奈何自己说要按家规罚,这劳什子家规,自从定制那天起他就再也没看过。
王夫人接茬道:“老爷,陈大夫说你这伤要静养不宜动气,罚这些奴才的事交给王年就得了,何必惹着你大动干戈,来喝点茶消消火。”
“算了,王年你来安排。”
王麻子发迹前,父母给他求过一卦,说他中年有一煞,有性命之虞。父母求着算命的给帮帮忙,收了三两银子后,算命的说不用担心,他有祖宗庇佑,适时会遇见贵人相救。
火里逃生的王麻子想到这一茬,越发相信自家祖宗庇佑,对于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场的下人唯恐再追究下去,会落到自己头上,厨房做事的发现油少了,以为是自己看管不言,被哪只“大耗子”偷了去,平时就有些手脚不干净的,来厨房偷食。
守仓库的下人也发现少了些粮,却不敢报告。
他昨晚和人一块打牌,这要说了就东窗事发,少不得也挨几棍子。心里盼着老爷赶紧将这事揭过去,少了几石粮食也好糊弄,反正王麻子也不会去查。
只有昨夜伺候老爷的小妾蓉儿委屈巴巴的,老爷抛下自己就跑了,等到逃出火海的时候,自己差点毁了容。可是现在又不敢在王夫人那母老虎面前诉苦,还嫌不够命长么。
这天之后,管家也不再给许字封安排晚上的巡逻,而是要他当王夫人的护卫,跟随王夫人去各位员外家参加茶话会,或在采买时帮着拎东西,这也是王夫人的授意。
找了个机会,许字封告了一天假,要回家看望父母。
“我家中早已无米下锅,原本是想挣些银两买粮食回去,让父母吃饱。没想闯了祸,罚了月钱,不知道在老家的父母如今怎么样。”
许字封瞎编了一个理由,他那对父母怕自己向他们要债,早就和他们不来往了。他面上表现得诚恳,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孝心。
王夫人这几天买了不少胭脂、首饰和实兴的衣衫,许字封都恰到好处地提几个建议,如花色配夫人正好,端庄却不失艳丽,这发簪不宜太繁,有累赘之嫌,衬不出您的容颜,把王夫人哄得乐开了花。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小小,我回来了。”
甫一进布庄,许字封喜不自胜。
都说小别胜新婚,许字封按捺不住地将苗小抱在怀里。离别的这几日,他都是攥着苗小送给他的香囊入睡,以解相思之苦。
陪着王夫人采买时,他也想着若是苗小戴上会多么好看,刚好王夫人问起,他就一一照答了。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苗小身量矮,被许字封悬空抱了起来,虽感甜蜜,却也不想当众撒狗粮,便捶着他的后背,提醒他旁边吴初静、玉娘等人都在看着。
“我还以为你不出现了呢,这些天我们忙里忙外,小小都累瘦了,不见你帮忙。”吴初静为苗小打抱不平。
怕人多嘴杂,许字封去打探消息的事苗小并未多说,所以让吴初静误会。
许字封仔细瞧着苗小的脸颊,手里摸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确实瘦了不少:“辛苦你了,操持这么多事,我都没帮忙。”
没待苗小回答,人群中走出一人,见到许字封后当场就要跪下。
“恩公,多谢你救了我大嫂和侄儿,白寒山没齿难忘。”
许字封赶紧拦住他:“白兄请起,你大嫂和侄儿是?”
“当日我和大哥白寒松、大嫂玉娘失散,来到此处才知,我哥已经被狗官给……幸好苗掌柜开布庄,让大嫂和侄儿有了栖息之地。”
苗小点点头:“前几日白大哥给布庄送了袋米,还说你叫他来的,我还有些奇怪,是玉娘和白玉轩认出了他。”
“这可真是无心栽柳,小小这布庄开得有先见之明。”许字封轻轻抚顺了苗小的鬓发。
“哥哥,白大哥可厉害了,玉轩说他会武功,还会飞呢。”苗少正是顽皮的年纪,将白寒石当做大侠来看,可崇拜了。
“不敢当不敢当。”白寒石推了推许字封的手肘,“恩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小小一块来,我也有些话想说。”许字封牵着苗小的手往账房走。
“我也要听,这间布庄还有我的股份呢,不许瞒着我。”吴初静见许字封又要把苗小拐走,愤愤地挽着苗小的手臂。
“初静不是外人。”苗小望着许字封。
越了解吴初静的为人,就越知道她这人是非分明,或许能一起帮忙。
许字封对此不置可否,四人走进账房后,他便关好门窗:“小小,我在王麻子府中遇见白兄,才知道那日你说抢走粮食的人正是他。”
“你去王麻子家做什么?”吴初静打岔。
“初静,这些我待会给你讲。你先听着会明白的。”苗小赶紧拦住吴初静,“我虽没看清楚脸,但是身形却是一样的。”
“王麻子被打之后就去报了官,官府现在发不出俸禄自顾不暇,所以一直没什么动静。”许字封看着白寒石道,“只是他这人睚眦必较,吃了这个暗亏,肯定要找出罪魁祸首。所以白兄这几日最好隐蔽些,布庄位置偏,料想他也不会发现。”
“是我惹麻烦了,许兄顾虑周全,可是就这样坐等,我不甘心。大哥被狗官打死,我发誓要报这大仇,让大哥瞑目。”白寒石激动得血气上涌,双眼通红。
“狗官该死,但是不能便宜了其他人。我这几天打听到,朝廷又派了个巡抚大人视察情况,我已经掌握了刘岳贪污赈灾粮饷罪证,到时候呈给巡抚定能治罪。只是我这几日脱不开身,还要劳烦白兄……” 锦绣田园:厨娘软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