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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不要一个人扛好吗，我希望你对我坦诚以待。你先去休息会，我来准备午饭。嗯？”

　　许字封的温柔攻势，让苗小更加无奈，她有些担忧，这份温柔注定是另外一个人的，自己始终是鸠占鹊巢。

　　她同情原主从小身世可怜，好不容易觅得夫君，又被狠心的婆婆赶出家。

　　但是就这样放弃许字封，她又不甘心，毕竟这几年每天与许字封相处的是自己，并不是别人。

　　许字封做了一道水蒸蛋、青椒肉丝和红烧茄子，虽然普通但花了心思，都是苗小和苗少喜欢吃的菜。

　　苗小心里想着事，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吴员外托人来告诉苗小，今日下午新来的巡抚程大人要当众升堂审问刘岳，问她是否要去观看。

　　这个消息在镇子里传了一上午，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巡抚大人今天上午施粥放粮，我终于吃到了一顿饱饭了。”

　　“狗官刘岳丧尽天良，给我们喝生水，不见一点米，我家虎子就在我面前饿死了，呜呜呜……”

　　“唉，程青天一定会为大家做主。”

　　程立雪动作很快，他安抚了难民，还安排了空房间安置难民，不仅派粥，还定期派衙役给他们送粮食，很快就赢得了好名声。

　　知县官衙，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不少人。

　　看苗小和许字封来的晚了，被汹涌的人群差点挤散。

　　许字封眼疾手快地拉住苗小，紧握住不放开。苗小看了他一样，点点头表示没事。

　　许字封身强力壮，刻意用身体为她挡住人群，让她不被挤压。这样的温柔心思，让苗小感到一丝甜蜜，又带一丝苦涩。

　　大堂，程立雪在案前正襟危坐，衙役分立在两侧。

　　“啪”地一声，程立雪拍响了惊堂木，“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刘岳及他的几个心腹此刻都跪在地上，肩上戴着厚重的枷锁，脚上拷者锁链。

　　他颤巍巍地说：“程大人，我冤枉呀。”

　　“哼，你还有脸喊冤。我且问你，是不是你私吞了赈灾良饷，是不是你让人高价卖粮，从中牟利，灾民死伤无数，都是因为你赈灾不力。”

　　“此事与我无关呀，都是他们，他们做的。”

　　刘岳心急，将罪行全都推给曾经的下属，想把自己撇干净。

　　“早知道你不承认，李知县，告诉他。”

　　“是的，程大人。”李知县擦了擦汗，程大人没有把他一起关起来，他已经感激。“昨夜，他们几个早就招供了，是受你指使。你就不要再狡辩。”

　　李知县拿出了记录好的口供，摊开给众人看。

　　白纸黑字，还有手印，容不得刘岳不认。

　　李知县又道：“我屡次问你朝廷的赈灾粮食在何处，你屡次推说粒米不易，分到这里的就只有这么点，唉，我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啊。”

　　刘岳心存侥幸：“我大哥是京城五品官员，你们全都诬陷我，我大哥定会还我清白。”

　　“传人证。”程立雪还有后手。

　　不一会，衙役将一个羸弱的妇女带上堂来，苗小看着身影有些熟悉。

　　“民女玉娘参加大人。”

　　原来程立雪说的人证，便是玉娘。

　　“有什么冤屈，你且向本官诉来，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

　　“大人，九月初七，亡夫携我与幼儿逃难，来到本镇。以为朝廷施粥，排了一天的队伍才排到。”玉娘几度哽咽，强作镇定继续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粥，结果全是清水，大家有目共睹。亡夫性情直，提出了异议，结果就竟被乱棍打死。”

　　“你可曾见到主使？”

　　程立雪身体稍微向前倾，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

　　“民女见过，绝不会忘记。”

　　“他可在堂上？”程立雪瞪眼怒道。

　　“在，他就是刘岳。请求大人为民女做主。”玉娘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的时候泣涕涟涟。

　　白玉轩才五岁就没有了父亲，玉娘必须将自己的心硬起来，为儿子撑起一片天。

　　直到此刻，她所有的恨意、委屈才能够宣泄出来。

　　苗小与玉娘相处一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心里极不好受，攥紧了许字封的手指。

　　许字封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人群里，有些遭遇与玉娘相似、亲人在灾荒中过世的人也流下泪水。

　　堂内闻得一阵一阵的啜泣和叹息声，一个突兀的声音将宁静打破。

　　“刁民胡言乱语，影响秩序，我不过叫人轻轻教训一顿，死了就死了，关我何事。”刘岳不为所动，他不再怕程立雪，反正他哥会罩着他，到时候顶多降职而已。

　　有的人惯常于破坏规则，以为自己可以当王法，对其他人的生死可以浑不在意。案子审到现在，他认为程立雪不过想要拿他邀功，好升官而已。

　　刘岳不会想到，自己这次惹了大祸，且不说他哥是否可以包庇，就算要保护他，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刘岳，这几本账本你作何解释？”程立雪指着案上棕色封面的账本。

　　每一本大同小异，都记录着刘岳将粮食卖给当地人谋取利润的罪证。

　　除此之外，还有几封刘岳的亲笔信。

　　刘岳现在也不回答，奉新“拖”字诀。

　　他不说，自然有人有话说。

　　“禀告大人，草民一时财迷心窍，被刘岳所骗，花了五百两银子够得十石粮食。结果家中遭窃，粮食也并未卖出去多少。请大人明察秋毫。”

　　王麻子一干人等跪在堂下，他们已经被打了二十大板，各个跪得七歪八扭的，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草民也是。”

　　“草民家里也遭窃。”

　　余下的几个人附和。

　　“啪！”又一声响。

　　“犯人刘岳，私吞赈灾良饷，牟利三千两，致民不聊生。当街草菅人命，枉顾王法。欺上瞒下，玩忽职守。数罪并罚，按律当斩。三日后午时行刑！”

　　“啪嗒。”一片木签砸向刘岳。

　　刘岳听到判决，人已经木了。等衙役差他下去的时候，他一阵闪躲：“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哥知道了饶不了你……”

　　刘岳被衙役抬走，声音渐渐小得听不见。

　　他跪过的那片地方，出现了一片水渍。得知大难当头，这个无法无天的恶人也吓得失禁。 锦绣田园：厨娘软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