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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等待
自慕歌住进凌云阁后，衡岚就不时地往这边跑。每次过来也正正掐中饭点，还顺带着好些饭菜跟汤水。
菜式也变着花样来，日日不重样。
次数多了，府上那位老醋坛多多少少有了些小脾气，奈何见的人是未来准儿媳妇与孙子，醋坛只好默默发酵。
今日午时，衡岚一如既往到了，还带了慕歌最爱的糖醋鱼。
三人各自吃着饭，还时不时逗逗在一旁默默扒饭糊的慕小宝。
“慕慕，等等记得把汤喝了，对身子好的。”衡岚勺了碗汤，放在了慕歌手侧。
“好，谢谢衡姨。”慕歌嘴上应得无比爽快，暗地转过头朝秦时霁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秦时霁勾唇点了点头，示意她先乖乖吃饭。
这些日子，衡岚给慕歌熬的汤，起码六成进了秦时霁的肚里。
不是慕歌不愿意喝，是实在喝不下了。要是喝的汤只有桌上的那一小碗还好，可问题不是啊！
喝的是一整盆……
那盆还跟脸盆一样大……
而且衡岚好像还怕她不够喝一般，一次比一次熬得多。
衡岚清了清嗓子，忽然一脸的严肃，像极了教书夫子，“咳咳咳……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呀！”
“……”慕歌收回了目光，心虚地低下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笃笃笃……”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即一道稚嫩的男声响起，“逸尘君，温氏传来信件。”
慕歌正在夹菜的动作顿住，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衡岚暗自与秦时霁交换了个眼神，秦时霁不动声色起身去开门。
慕歌这些日子不时都在想她与温氏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了……
那日温从衡在古域说的话，她好像，没有多大的欢喜。相反，出奇的平静。
温方逑是在第二夜到的昭苏，考虑到种种因素，他便先应了明清的约，在明氏府上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慕歌与秦时霁刚用完早膳便准备去等候。漫步到大门处，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慕歌也没想到，秦书珹跟衡岚也来了。
四人驻足在大门前候着，时不时聊上两句。
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飘落着，朵朵银白，绽放在万物凋零的寒冬里，眼前的一切都被银白点缀着。
元日也即将来临……
想到这个，慕歌下意识侧过头，看了眼身旁的人。
男子身披白色镶金边袍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浓翘的长睫更为轮廓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就在身边。
一切都很好。
等了一炷香时间，温方逑还未到。衡岚也有些担心了，忍不住在一旁喃喃道：“雪这么大，不知老人家在路上怎么样了。”
喃完了，想起了身旁的人，续问道：“慕慕，冷不冷？要不要先进去？”
慕歌举了举手里的手炉，朝衡岚摇头笑道：“不冷，有这个呢。温老爷应该很快就到了，衡姨别担心。”
话音方落，不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正是温氏的马车。
一行人迎了上去，待温方逑下了马车，秦书珹连忙歉道：“温老爷，有失远迎了。”
温方逑脸色并不佳，脸上写满了疲惫。他摆了摆手，勉强笑道：“辛苦诸位了，雪太大，马车也走得慢。”
秦书珹伸手示意温方逑进门：“不辛苦，来，先进门。”
温方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无言的慕歌。
慕歌抱着手炉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了些，朝温方逑笑了笑。
老人家眼眶顿时便红了，心疼道：“瘦了......瞧这小身板。”
冬日穿得多，却依旧掩盖不住慕歌的身姿。尤其是外袍披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更是显得单薄。
温方逑说完，把目光移向了她身旁的男子，眼神还隐约透露着不满。
秦时霁垂眸，微微欠身。
慕歌察觉到不妥，朝前走了两步，挡住了温方逑的视线，浅笑道：“没呢，都挺好的，先进门吧。”
温方逑当然知道慕歌的意图，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这丫头。”
从大门到殿内还有一段路要走，几人在雪天中漫步着。
慕歌特意走慢了些，跟在秦时霁身边。待前面的三人走远了些，她轻扯了扯秦时霁的袖子，抬头问：“你怎么了？”
人从昨夜起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今早更甚，险些连外衫都穿反了。
秦时霁回过神，目光闪烁，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应道：“啊……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
近日玄门间的确是出了不少事端，秦时霁为凌云阁之首，理应出面调和处理。
慕歌也没多想，以为他是真的忙累了，语气也不自觉放软，心疼道：“今夜早些回来歇息，好不好？”
秦时霁停下脚步，转身替慕歌整理好了些外袍，宠溺应道：“好。”
殿内。
“温老爷近日可好？”秦书珹问道。
温方逑抿了口茶，语气淡淡道：“如往日一般。”
几人寒暄着聊了没几句，便主动把地方留给了慕歌与温方逑两人。
三人走后，气氛更是完全安静了下来。
两年不见，温方逑苍老了不少。头发变得白花花的，脸上多了皱纹，身子也清瘦了不少。
慕歌收回了目光，主动往温方逑的杯子添了茶。
温方逑手抚上茶杯，顿了片刻，拿起。
手不经意一颤，茶洒了。
“有没有烫到？”慕歌连忙起身，拿出手帕帮忙擦着。
擦着擦着，一阵苦涩不自觉便涌了上来。
老人家双手皱巴巴的，大手布满了老茧。
温方逑有些尴尬，摆了摆手，干笑道：“年纪大了，自然而然就如此了。”
慕歌听着这句话，心里愈发苦涩，默默坐回到了位子上。
温方逑似也察觉到眼前的人情绪有了变化，于是便试着转移话题，笑问：“那小子，对你好不好？”
不过望着慕歌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又感觉有些白问了。
慕歌猛地抬起头，着急应：“很好的，您别担心，他对我真的很好的。”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女大不中留？这还未过门就这么帮衬着说话了。
温方逑无奈地笑了笑应：“他对你好就行。”
顿了顿，老人声音蓦然变得有些沙哑：“若哪天他对你不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年纪虽大了，可还是能替你做主的。”
“好……”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