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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一念之间
正派玄门嫡子修习邪道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百年来，还从未有过哪派玄门出过此等丑事。一时间，喊打喊杀、坐等看热闹的皆有。
聂氏出了此事，聂宇文也难得回府了。
此时的聂瑜晁正跪在一列列的灵牌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了身，看着眼前的人，勉强笑道：“回来了啊……”
短短几日，人似乎老了不少。
“嗯。”
之后两人沉默无言，好一会了，聂瑜晁突然哑声道：“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倘若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聂宇文没说话，聂瑜晁撑起身，脚步哆嗦走到了聂宇文面前，弯下了腰，鞠躬道：“对不起。”
聂宇文别开脸，喉结上下滑动，哽咽道：“都过去了。”
聂瑜晁扶着一旁的柱子，摇了摇头，含泪道：“过不去的！那么多条人命……我死也过不去啊……”
聂宇文手紧握成拳，哑声道：“怎么，现在才想要忏悔吗？呵呵呵……还有用吗？还是说人死能复生？呵呵呵……”
聂瑜晁哭得泪不成声，聂宇文默了片刻，红着眼道：“你好好活着……我不想看到我身边再有人死。”
许久，哭声终于渐渐弱下，聂宇文哑声问：“他呢？”
“关在镇邪楼了。”
聂宇文一愣，垂眸点了点头。
“你……想去看看他吗？”聂瑜晁犹豫问道，言语中还有些期待。
……
镇邪楼，关押、收捕着九州至凶至邪之物之人，其由九州百氏玄门共同监守着。被关押、收捕在这的凶邪之人物，至今只有两种结果。一，自然死去；二，互殴至死。
结界后的男子精神颓废、脸色苍白，头发跟衣服都乱糟糟的，四肢被铁链锁上，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聂霍峙懒洋洋地看了眼来人，垂眸讥笑道：“怎么，还带人来看我笑话了？”
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看得出受了不少折磨。
默了许久，聂瑜晁闭目哽咽道：“你要我死后如何去见你黄泉下的娘亲还有聂氏的列祖列宗啊......”
聂霍峙冷笑道：“怎么见？怎么见！与外人联手，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捉入镇邪楼，恐怕，这也只有您聂瑜晁做得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瑜晁啊聂瑜晁，您可真行啊！”
“不过，您有什么不行呢！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两个好儿子了吧！一个修习邪道，被关入了镇邪楼；另一个沉恋烟花之地，两耳不闻玄门之事。”
聂霍峙突然颤着站起了身，狞笑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让那你整日挂在嘴边的秦时霁亲手把我捉住，看我的笑话！”
“秦时霁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又做了一件为民除害之事，又当了一次正义使者，又再次被世人夸赞着......哈哈哈......秦时霁啊秦时霁......凭什么啊...”
“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装给谁看呢......”
聂宇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嘴里吐出二字：“有病。”
聂霍峙冷哼一声，瞪眼咬牙道：“对啊！我有病，所以，别让我出去了！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萧陵——————
正值午市，客栈坐满了人，人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男人无非就是聊玄门正事，女人就是聊玄门八卦。近日除却聂氏聂霍峙的事被议论得尤为热烈，另就是慕歌与秦时霁两人的事了。
靠窗的一桌，就在议论此事。身穿青色长裙的妇人一边吃菜一边吧唧吧唧地讲道：“前些日子不是传秦公子跟公孙氏那小姐的婚讯嘛！假的！秦公子确实是快要成亲了，但可不是公孙家那小姐！”
另一身穿深红色长裙的妇人一惊，朝周围看了看，问道：“你听谁讲的？这事真的假的啊！”
“我侄子是聂氏的弟子，我亲口听他说的！”身穿青色长裙的妇人放下了筷子，认真讲了起来。
“我侄子说秦公子是亲口承认那姑娘就是他即要过门的妻子的！而且我侄子还说那姑娘长得可好看了！秦公子对她好得不行！人走到哪，秦公子的视线就跟到哪！”
“亲口承认？”
“不错！亲口！可比那公孙家的小姐说的真实多了。你想想，而且是在聂宗主面前啊！这肯定就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肯定双方已经见过父母的那种了！”
“既如此，那肯定是真的！”
身穿青色长裙的妇人突然拍了拍桌子，激动道：“还有！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已经怀上了！”
“不是吧！既如此，公孙家那小姐还敢到处造谣她与秦公子的婚事，可真不害臊！”
“公孙氏也不看看自己，秦氏现在是何等玄门，哪能是他们高攀得起的。”
“你还别说，这些年来，据我所知啊，这公孙氏可是越来越不行了。前两日我才听我家老爷讲，说公孙老爷又出来到处拉拢玄门了！”
“这我也发现了，十年前吧，好像就是他家大女儿死后，公孙氏慢慢就开始没落了。”
两妇人聊得尤为激烈，帘后的另一桌却沉寂无比，气氛尤为尴尬，桌上无人敢讲话。
一身穿华服的男子脸色黑得无比难看，许久，他朝一旁的一男子招了招手，沉声道：“提醒提醒她们别在人背后乱嚼舌根。”
“是。”那男子转身走了出去。
那名身穿华服的男子转眼便收起了那骇人的表情，笑着热情招呼道：“来！继续吃！”
……
夜色尤为浓重，一条漆黑的小巷，站着一人，跪着一人，躺着一人。
剑直直插入身穿青色长裙的妇人的心脏，那妇人直直躺着，怒睁着目，满嘴是血，血还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啊……”
跪着的那位妇人眼里满是恐惧，跪着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不敢了！求您别杀我……求你放过我吧！”
男子冷哼一声，一道寒光略过他脸上，哀求声骤停，妇人应声而倒。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