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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二选一
偌大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酒味熏得人无法呼吸。
“哐”一声，男子险些被绊倒，低声骂道：“什么鬼东西……”
他手一挥，房间瞬间亮了起来，房内乱得似被洗劫过一般，地上还零零散散倒着十几个酒坛，聂宇文皱着眉，走了进去。
人烂醉如泥，软腾腾地瘫坐在床边，似乎连他进来了也不知道。
“喂！”聂宇文看不下去，轻轻踢了人一脚。
“你这是干嘛？”
人没理会他，翻了个身继续喝了口酒。
聂宇文瞧着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来气，咬了咬牙，把人拎了起来。
人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眼下还挂着一抹乌青，下巴满是胡渣。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公子变成如今这副萎靡不振的鬼样子......
聂宇文正想朝人挥出的手顿在了空中，正想骂出的话也顿在了唇边。他眉头紧锁着，良久，叹了口气，哑声劝道：“振作点，人肯定还在。连你都这样了，谁还会去找她？她只有你了！”
“虽然不知道丫头为什么要走，但她现在肯定很难受，你忍心让她这样吗......”
听到这句话，男子眼里似乎有了光。
聂宇文知道人是把他的话听进去，松了口气，继续劝道：“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你就甘心？”
“她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啊......”
“说不定丫头现在就在等着你去找她了。”
“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柳姬不是还活着吗？快去问她啊！”
……
—镇邪楼——
牢内的女子四肢被铁圈锁着，面色枯黄，披头散发，懒洋洋地抬起了眸，冷笑道：“又来了。”
聂宇文不耐烦问：“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姬面不改色，淡淡道：“不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罢了，她杀了炽翎那些人，而后就把我给抓住了。”
秦时霁双眸微眯，走到了柳姬面前，手紧紧擒上柳姬下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嘴硬？不说？”
柳姬紧咬牙，她只觉她的下巴就快要被捏碎了。
聂宇文心紧了起来，他是真的怕秦时霁当场就杀了柳姬。
“喂...你别...”
秦时霁冷笑一声，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幽幽道：“别忘了，你的好女儿还在外头。”
恐惧瞬间渗透柳姬全身，柳姬浑身发着抖，凄声喊：“你敢！”
秦时霁松开了柳姬，冷哼一声，“不想她死的话，说点我还不知道的。”
柳姬惨笑着，风轻云淡道：“无非就是告诉了她当年温从雪死的真相罢了。”
“我杀的！尸骨无存！”
“然后就是，她想杀我却不能杀吧！哈哈哈哈哈……”
“啧啧啧，怎么，她现在疯了？”
“那也是她活该哈哈哈哈......傻女人，为了你，竟然不杀我哈哈哈......”
“......”秦时霁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全身麻木，愣在了原地。
竟是...为了他......
“哈哈哈......看到你这样子，真觉得你们一个个都是可怜虫呢！”柳姬讥笑道。柳姬自知慕歌有多想杀了她，但却又不能，因为她想跟秦时霁在一起。倘若她杀了她，就会背上丑名，秦时霁肯定也会受牵连。
而慕歌也确实是一直在秦时霁与她娘亲二人间纠结着，杀了柳姬，能为娘亲报仇，却不能与秦时霁在一起。但不杀柳姬，她就不能为娘亲报仇......
秦时霁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击向了一旁的墙，厉声道：“她不动手，我替她动手。”
一面镜子蓦然出现在柳姬面前，秦时霁往地上扔了一根铁棍，寒声道：“不过，我嫌脏。我倒要看看，你这疯子能忍到什么地步。”
......
秦时霁离开镇邪楼后便急忙赶回倾川，他有预感，人还在倾川，而且还在那。
归人寺......
秦时霁一到归人寺就直奔摆放温从雪灵牌的房间，一推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袭来，人却不在。
桌台上摆满了新鲜的水果，灵牌被擦得锃亮。
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三日后，镇邪楼外。
耸入云端的高楼下，一女子低声下气乞求着，与从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相比，简直天渊之别。
“大哥，求求您，您就行个方便吧！这些都给您，都给您。”公孙奕欢把手里的钱袋强塞到侍卫手里，还把自己身上的首饰一一摘下，递给了侍卫们。
侍卫们目不斜视，冷眼相对。其中一侍卫不忍道：“对不起公孙小姐，秦公子有令，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能进去看望柳姬。”
公孙奕欢伸出一根手指，求道：“就看一眼，我很快就出来。”
“拜托你们......”公孙奕欢苦苦哀求着，牢里突然传出了呼喊声。
“快！快！来人！出事了！”
“快快快！三楼！”
侍卫们交换了个眼神，两名侍卫迅速跑了进去。
公孙奕欢咬咬牙，迅速拔出剑，割破了剩下的两名侍卫的喉咙，人应声倒下。趁着人乱之际，悄悄跑进了牢内。
众侍卫都围在了铁牢前，无人敢上前。女子面容枯萎、狰狞，心脏生生穿过那根细长的铁棍，伤口正汩汩地流出新鲜的血液……
公孙奕欢把面前的人推开，踉跄跑到了柳姬面前，抱起了柳姬，哽咽道：“娘......你别吓我......娘亲......”
柳姬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带血的手抚上公孙奕欢的脸，有气无力道：“欢儿......咳咳咳......娘亲累了...不想活了...你好好活着......”
“不......娘亲...呜呜呜......”
柳姬苦涩一笑，痛苦道：“还有......”
“慕歌......咳咳咳......就是公孙楚沁......”
话毕，柳姬的手滑落，缓缓闭上了眼。
“娘！娘！不！呜呜呜......”
“不！你们快救救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声嘶力竭的哭声响彻镇邪楼……
女子浑身颤抖着，手指甲狠狠插入掌心，眼底的恨意愈来愈重：公孙楚沁，我要你偿命！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