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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线索
慕歌咽下了最后一勺粥，擦干净了嘴巴，清了清嗓子，捏出了一种尤为心疼的声音：“他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就算了吧。”
秦时霁唇角微微勾起，轻捏了捏她的手掌。
徐厚德感恩戴德狂点头，泪也不禁涌出了眼眶，他抬起手抹了两下，小声呜咽起来。
聂宇文手捂着唇，强忍住笑意。
他朝慕歌扬了扬下巴：“那我重新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争取了。”
“是是是！”
慕歌转过了身，正对着徐厚德：“第一个问题，与你暗中会面的那个人…叫什么？”
徐厚德支支吾吾道着：“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一直蒙着面，我也没见过他的样子。当初也是他主动找到我的……”
慕歌点了点头：“他允诺帮你得到徐氏宗主的位置？”
徐厚德羞愧地低下头：“不错。”
慕歌手指有节奏地瞧着桌面：“按常理说，他不会平白无故帮你。所以……”
她提高了些音量，一副早把人看穿的模样：“你帮他做了什么？”
默了片刻，徐厚德道：“他要我找人建一只船队出发。”
慕歌慢悠悠“哦”了一声：“所以那只失踪了的船，是你安排的？”
徐厚德头埋得更低了：“是……”
慕歌续问：“船上的百姓你从哪找的？还有，船上除了人，还运了什么？”
徐厚德心咯噔一跳：“船上的百姓……船上的百姓其实压根就不是我们烟阳人，都操着一口浓浓的口音，可我愣是没听出来是哪的。”
慕歌微微皱起眉：“不是烟阳人？那为何之前说有烟阳的百姓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
徐厚德无奈道：“这我也莫名其妙，消息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慕歌心想道：那看来之前时霁哥哥的推测是对的，那艘船上的百姓，的确不是普通的百姓。
聂宇文从桌上的木盒里掏了勺瓜子，“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一副看戏的标准动作。
慕歌没好气望了他一眼，问：“那船上还运了什么？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人的？”
徐厚德面露难色，垂眸道：“那些人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安排给我的……至于船上运的什么……我那时也没看到。”
慕歌手用了点力敲了敲桌面，正声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敢说？”
徐厚德颤着开口道：“船上运的……是一只怪物……”
三人皆一愣，内心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两只怪物。
秦时霁冷声道：“特征，说清楚。”
徐厚德脑子飞速回忆着，犹豫道：“会发出像小孩子那样的哭声，嘴角凸出来……头上还长着一只角……那个人还叫我准备了好些动物内脏给它吃。”
是蛊雕……
而且是活的……
秦时霁神色愈发凝重，蹙额问道：“你们是从哪找到它的？”
徐厚德思索了片刻：“听说是从西部来的……还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西部，那片廖无人烟的地带……
西部居住百姓极少，加之那边无玄门驻守，所以他们才可以闹那么大的动静，把蛊雕活生生带到清河岛。
慕歌问：“所以那只怪物，之后是运到清河岛了？”
“不错……”
那之前的推测大半都是对的。
慕歌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到桌面上，直起腰。
秦时霁默默用手帮她轻捶着腰：“关于这只怪物，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么多了。”
慕歌点头，续问：“好，那下一个问题，你曾去过清河岛？”
“是……”
慕歌回忆起苏晴曾说过岛上的人都叫那个东西为殿下，她问道：“你见过殿下？”
徐厚德再次点了点头：“是……”
慕歌追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厚德忙摆手否认：“我跟他可没关系，我只去过一次清河岛，而且还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引荐我去的。”
“那你们谈了什么？”
徐厚德吭吭哧哧道：“他问我想不想跟他合作……若是与他合作的话，他可以给我想要的……”
“他要你做什么？”
“每七日准备一百个健康无病的活人给他……”
徐厚德还未说完，聂宇文就拍桌而起，怒道：“你这孙子不会是答应了吧！”
“不不不，珩奕君，我当然没答应。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聂宇文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他手扶着桌慢慢坐下，喃喃道：“谅你也不敢。”
慕歌问：“你知道他拿那些活人是做什么吗？”
徐厚德老老实实应道：“我没敢多嘴问。”
秦时霁试探问：“那河中的尸体呢？是你做的？”
徐厚德大惊失色：“当然不是！简直造孽啊！我只是负责把尸体运到河里扔了，我还给她们烧了纸钱，什么都没干啊！”
聂宇文冷笑了声，恐吓道：“人都死了，你还把人家扔到河里泡着，你觉得人家能死得瞑目吗？”
徐厚德虽是玄门中人，可胆子向来不大：“珩奕君……您……您别吓我我……”
聂宇文瞥了他一眼：“难讲，平时多做些善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是是，多谢珩奕君提点。”
秦时霁拿起了手炉，放到了慕歌手里，抬眸问：“尸体是从清河岛运来的？”
“啊，不是，是从萧陵运过来的。”
秦时霁眉头紧锁着：“什么时候运的？”
徐厚德伸出手指数了数：“就两三个月前。”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没说话。
良久，徐厚德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哀声道：“小的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真的都说完了……”
“行了。”聂宇文朝那名侍卫扬了扬下巴：“带去领人吧。”
人最后还是由那名侍卫搀扶着出去的，双腿抖得根本伸不直。
秦时霁收回了目光，朝聂宇文道：“派人跟着他们，倘若有人对他们出手，能护着就护着。”
聂宇文道：“行，那这边的事，算是解开了？”
秦时霁摇了摇头，沉吟道：“顶多算是有了些头绪。我感觉得回一趟昭苏，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