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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苏氏女子
“哒哒哒……”
“哒……哒哒……”
昏暗的廊道环绕着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暗处隐约传出渗人的惨叫与哀嚎。空中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糜烂味。死亡气息充斥着，有种似地狱般的压抑。
两道身影在走廊的尽头停下了脚步，男子撤了道结界，躬身伸手示意女子进去。
“小姐小心些，有事立刻叫我，我就在外边等着您。”
女子颔首，迈步走了进去。
结界内的空间没有点上烛火，只有透过窗孔投射进的几缕残阳。
角落一处有一抹白色身影，女子走近了些，只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瘫坐在地上。
人双眼无神、虚弱不堪，身上也满是伤痕，尤其是胸口处，有一大片血迹。被折磨成一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捆着她的脚镣圈旁还有两根白森森的骨头。
公孙奕欢的处决虽还未到，但在此前，秦时霁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身子承受不住了，那就疗伤。好了，继续执刑。只要人没死，就得继续折磨着。他要她受的，可是要有慕歌所受的十倍，甚至是百倍。
慕歌抬眸，淡淡扫了眼前的人一眼，“何事？”
公孙奕欢艰难地抬起了头，有气无力道：“我还是斗不过你……”
慕歌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公孙奕欢苦笑了一声，直起了身子。此举似乎费了她不少力气，她的语气也弱了下来，断续道：“想不想知道……温从雪…是怎么死的？”
娘亲……
慕歌没在袖里的手收紧，握成拳，牙关暗地咬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公孙奕欢看着眼前脸色丝毫未变的人，不禁冷笑，感叹道：“果然你与娘亲所说的一样。”
“真冷血。”
片刻，慕歌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渐渐松开了拳头，冷声道：“我没空陪你唠嗑。”
公孙奕欢破口而出道：“她就该死！”
慕歌神色顿变，眸里射出的寒光让公孙奕欢不禁一颤。
她朝前走了两步，公孙奕欢心一紧，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吃力往后挪着，连拖着的铁镣圈发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声音。
慕歌气定神闲地移步坐到了一旁的木凳，背靠上椅背，嘲笑道：“怎么，怕了？”
公孙奕欢冷哼一声，装作镇定道：“你敢杀我？别忘了，这可是天澜宫。”
凌云阁的监牢。
慕歌不怒反笑，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环在胸前，慵懒道：“那又怎样？”
这下公孙奕欢是真的怕了，她的身子也不禁哆嗦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力威胁道：“你杀我……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温从雪是怎么死的了。”
慕歌眼皮一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反问道：“人都死了，还有必要要知道吗？”
公孙奕欢根本没想到人居然会如此不在乎，语气也变得着急起来，“跟你有关，你就不想知道？”
“你知道，温从雪的遗愿是什么吗？”
公孙奕欢自问自答：“留你一命。”
慕歌指尖不自觉掐近了掌心，即使神色丝毫未变，可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公孙奕欢见人还是没有反应，只好亮出了最后的底牌，为她的性命最后一搏了。
“温从雪没有灵力一事，从前人尽皆知。可如今却说她是凤凰神灵一族，你就没发现端倪？”
她确实赌对了，慕歌已经敛起了想要杀她的欲望了。
慕歌扬起了下巴，挑眉看着眼前的人。
公孙奕欢知道她是有机会了，忙道：“温从雪入公孙氏前，曾与一姓苏氏的女子交好。据我所知，此女子在那时所涉势力就极深，甚至能与如今的几大玄门相较。”
“后两人却反目成仇，你说，是不是她夺走了温从雪的灵力？”
“我就知道这些，信不信由你。”
慕歌眼眸微眯，是能将人看穿一般，懒洋洋开口道：“其中牵涉的人与你有仇？你想借我的手铲除某些人？”
公孙奕欢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丝毫不掩自身的真实意图，应道：“是。”
顿了顿，她蓦然阴森道：“除此外，我还想你们两败俱亡。”
意料之中。
慕歌丝毫没有意外，反而觉得这才像是公孙奕欢打的算盘。
“我想你死……”公孙奕欢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紧握着拳，咬牙切齿道：“你让我没了娘亲，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凭什么她从出生至此便顺遂无堪、高枕无忧，一路有人相助。而她自己却只能饱受他人冷眼，一路滚打滚爬还只能委屈她之下。
所以即使要死，她也会在临死前想方设法让眼前的人之后的日子不好过。
慕歌音量也提了起来，肃声道：“那么多人的命，她能拿什么抵？”
还有她娘妻的性命……
公孙奕欢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别让我有机会活着出去，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哈哈哈哈哈……”
慕歌心一咯噔，秀眉拧起，“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佩服你那一副总是很有理的模样，把所有的错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都归咎在其他人身上。”
顿了顿，她接着幽幽地道了八字：“果真朽木不可雕也。”
公孙奕欢一愣，而后慢慢反应过来，一股怒气直冲向脑袋：“你！！……”
她生憋着口气，终究你不出个所以来。
慕歌端量着眼前的人，突然笑了起来，不屑道：“不过你方才说的，可以尽管试试，结果就是……”
公孙奕欢抬头，眨眼间，便见一束寒光从她眼边飞速略过，一束碎发顷刻掉落。
她愣愣转过头，便见她身后的墙插满了银色的小刀。那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均匀分散着，呈现着一个人的形状。
女子的嗓音格外动听，说出的话却似像阎罗王一般的宣判：“你会死得比柳姬还惨，我说到做到。”
……
慕歌出来了，这时她才放松了下来。虽然她在里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可她却已经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小姐。”白浔躬身唤。
慕歌摆了摆手，背靠上墙，回味着公孙奕欢方才说的那些话。
虽然公孙奕欢说的并不多，可都是很重要的线索。
苏氏女子……
势力极深……
反目成仇……
她忽然想起了一人，转头问：“聂霍峙是不是也在这？”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