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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那些年
他尽量控制着内心的激动，一步步靠近着他，递了一块红薯给他：“这个给你吃。”
男童对他的到来似乎毫无意外，他试探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多谢。”
声音乖乖的，很好听。
他高兴地坐到了他身边，托腮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呀？”
男童手一顿，咬着唇，结巴道着：“我……我叫聂…子玉……”
他激动得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高声道：“原来你就是爹爹带回来的那个人！”
聂子玉垂着头没说话，手紧紧捏着那块红薯。
他反应过来他太激动了，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聂子玉低低“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气氛很尴尬。
默了片刻，他似乎知道了人为什么会如此反应了。
听膳房的老娘说聂子玉的母亲是戏院的戏子，后戏院失火，他的母亲不幸丧命于此，只留聂子玉孤身一人。
碰巧被老头子遇到，老头子便好心把他带了回来。
但膳房的老娘还说这有可能是老头子在外头的私生子……
府上也有不少人说聂子玉的坏话……
各种难听的都有……
他手肘轻碰了碰聂子玉，试着开口：“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不管你是谁，我都想跟你做朋友的。”
聂子玉猛地抬头，眼睛满是不可思议，随即嘴角僵硬地勾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多谢。”
他抿了抿唇：“对了，我都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他还没说出，聂子玉就开口了：“我知道你是谁，聂氏大公子，聂霍峙。”
“你知道我呀……”
“嗯。”
……
他与他的关系越来越好，成为了彼此的朋友。后院的那片草地，也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那碰面。
平日遇到了伪装不相熟，只有在这才能说话，这也是聂子玉要求的。
他一开始并不理解他为何要如此做，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怕他拖累自己，被其他人一起说闲话。
又是被老头子逼迫练功的一日，实在忍不了了，他便跑去找了聂子玉。
聂子玉难得主动关心起他：“怎么了？”
他双手托住后脑勺，躺在了草坪上，气馁道：“今天老头子教的剑法没学会，被训了一顿。”
聂子玉起身，踢了踢他小腿，正色道：“我教你。”
他愣眼看着他：“你教我……？”
聂子玉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对，我教你。你什么没练好？”
他半信半疑地站起身，犹豫道：“就聂氏剑法……”
聂子玉眉头微皱：“全套吗？”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嗯……”
“没事，很简单的。”说完，聂子玉在草坪随便找了两根细长的树枝，递了一根给他。
“我先给你演示一遍。”话毕，聂玉子就挥起了树枝。
一收一放都极为利索，招式动作顺畅无比。
很快，聂子玉就为他演示完了。
他愣眼道：“你好厉害……你你从哪学的？”
聂子玉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烁：“聂氏子弟练功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
他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夸道：“你太厉害了！甘拜下风！”
他拍了拍他肩膀：“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聂子玉轻咳了两声：“我就会点皮毛。”
他把玩着手里的树枝，笑道：“你这些说是皮毛，那我就是皮毛都比不上。来，开始吧！”
聂子玉教得很好，可以说，他的剑法都是聂子玉教会的。
之后他寻了个机会，旁击侧敲了自家老头让聂子玉也去跟他一样去练功听课。
老头子果不其然就立即安排了，后来他就跟聂子玉、聂宇文三人一起练功听课。
不过聂宇文在场时，他都伪装与聂子玉不相熟。
毕竟，他跟聂宇文关系并不好。
……
聂子玉在聂氏并不招人待见，伙食住宿都与下人一般，甚至更差。
下人常常把剩饭剩菜留给聂子玉，他知道后，气得立马去找那些下人算账，聂子玉把他强行拖住，聂氏才免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奈何不过聂子玉，只好偷偷地给他“开小灶”，每顿都让膳房的老娘给他留多些菜，留多份饭。
为了能让聂子玉那小脸尽量圆起来，他干脆让膳房的老娘做起了夜宵。
聂子玉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不像之前那般“风一吹就倒”的感觉，甚至比他高出了一个头。
他心里无奈极了，聂子玉似乎察觉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对他说：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
四年一度的玄门猎兽赛马上就要举行了，从前他就不被看好，这次是他一举成名的机会。
甚至能凭借此机会，超越秦时霁……
于是乎，他便瞒着所有人报了名。
到了赛场那日，他才知道他有多么地不自量力。
赛场在一片廖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中，里面的活物，几乎都是存活至少上百年的异形猛兽。
他灵力尚弱，很快便沦为了那些猛兽的争夺的食物。
正当他以为他今日就在交代在这了，聂子玉突然出现了。
聂子玉为他击退了所有的猛兽，也是聂子玉一步一个脚印背着他回府上的。
甚至，不顾满身伤痕为他承担下了老头子的重罚……
只因那句：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一同度过了许多个年华，他以为他会与聂子玉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在两人二十一岁的时候，聂子玉却突然跟他说要离开聂氏。
他傻眼地看着他，甚至红了眼……
他却一言不发……
之后聂子玉还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解释，就这样离开了聂氏，离开了他……
五年后再见……
就是今日……
他……
死在了他面前……
周遭嘈杂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空气，聂霍峙只能听到他的哭声，与那几乎要停止的心跳。
他紧闭的双眼满缀着泪水，牙齿紧咬着的嘴唇渗出斑斑血迹，他只觉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公孙奕欢吃力地强拉拽托着他走，聂子玉离他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