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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倾川鬼市
秦时霁与聂宇文出发没多久，慕歌便朝碧灵道：“收拾收拾，我们要去倾川了。”
那夜秦时霁对她说的话，让她更加想要快些查清柳姬的事。慕云方才跟她讲的事，也更让她对柳姬的怀疑多了几分。事情不会如此巧合，于公于私，她都要把柳姬查清楚。
而慕歌前几日就有来倾川的想法，所以也早已提前通知了桑易会来。
马车刚停下，慕歌便见桑易已在楒沁院的大门等着了。
慕歌放下了窗纱，望向了身边的人，柔声问道：“要我陪你进去吗？”
碧灵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小姐，我可以的。”
慕歌轻拍了拍碧灵的手，无声安抚着。
——
午夜时分，一抹白色身影在街上徐步走着，身后还跟着一男子。
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座破庙的不远处。一男童坐在破庙门前的石狮子上，无聊地晃着那小短腿。男童穿得破破烂烂的，脖子上挂着的钱袋子却装得满满的。
“你在这等我。”慕歌朝暗处的男子低声道。
男子面露难色，顿了顿，犹豫应下：“是。”
慕歌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子一愣，垂眸道：“我叫白汀。”
......
慕歌只身走到了男童面前，男童抬头，正欲伸手向慕歌收钱。可见到她腰间的玉佩后，伸出的手立即缩了回来，还从石狮子上笨拙地爬了下来，朝慕歌正正鞠了一躬。
慕歌微微颔首，走进了那黑漆漆的破庙。
庙里无人影，却能隐隐约约听到吵闹声。穿过了一条廊道，走入了大殿。慕歌看着眼前那尊大佛像，好一会了，她抬手一挥，佛像朝右边转动了半圈。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了，吵闹声也从里面传出。
慕歌抬脚走进，很快，视线便开朗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灯笼高挂、人声鼎沸的闹市。
鬼市，与普通的集市其实也无异，依旧有着那熟悉的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买卖的东西不一样。
街上大部分都是身穿异装的人，不少人脸上或者脖子上还画着蛇纹图案。
慕歌知道，这些都是徐修的人。
而徐修，也是鬼市最大的头儿。
慕歌面虽蒙着白纱，却还是不时有人想上前搭讪，可待走近看清了慕歌腰间的那枚玉佩，都停下了脚步。
鬼市的最高处，一男子连滚带爬跑了进殿，语气难掩激动，高声道：“楚河，回来了！”
另一斜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愣住，杯中的酒洒了一地。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面色僵硬问：“你说什么？”
那男子手颤着指着门外，欢喜道：“楚河小姐，回来了！”
……
殿内，白衣女子与眼前的男子眼神交流着，两人沉默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女子垂眸，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姣好的面容。
徐修的心一颤，定眼看了许久，才别过了头，苦涩道：“我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歌手捏紧了面纱，淡淡道：“还是那句话，活着，就会有回来的这一天。”
徐修没有说话，喉结上下滑动着，紧紧咬着牙。
“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顺便，看看你。”慕歌道。
徐修冷笑道：“顺便看看我？你还是说说是什么事吧！”
慕歌直道：“我想见炽翎的门主。”
徐修面无表情问道：“你见他干嘛？”
“问点事。”
徐修放下了酒杯，起身走近了慕歌些，幽幽问道：“能让你回来找我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吧？”
“想查一个人。”
“何人？”
“柳姬，如今的公孙夫人。”
徐修一愣，背过了身，“我认识她......她手下的人最近常常来鬼市。”
“那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慕歌话问出了才发现有不妥，讪讪道：“算了......”
鬼市有一个规矩，情报都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除了当事人，就只有鬼市头儿才能知道。”
徐修突然笑了笑，慵懒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在我这可以改变规矩。”
“......”慕歌除了沉默，也没有什么能说的能做的了。
徐修无奈地摇了摇头，续道：“柳姬的人最近的人是跟炽翎的人走得很近，倘若你是为了此事找炽翎，那作用是恐怕不大了。因为，炽翎门主可能也不知道他门里是何人出了问题。”
“而说得好听些，就是炽翎门下有一大将带头到外边接私活。说得难听点，就是炽翎门下有人搞事情，要分裂此玄门，甚至......要夺门主之位。”
“那你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吗？”慕歌并不关心炽翎的人，她关心的是柳姬的人。
......
临走前，徐修把慕歌叫住了，“阿楚，你好像，变得很不一样了。”
慕歌一愣，好奇笑问：“哪不一样了？”
“有人情味了。”
慕歌没应，徐修笑问：“需要我的人吗？”
“不用了，我可以。”
顿了顿，徐修犹豫问：“那你还是一个人吗？”
“不是。”
——
秦时霁与聂宇文一到萧陵就往老汉家里赶，两人准备下马车时，秦时霁忽然看到老汉家门口站着好几个公孙氏的弟子。
“等等，先别去。”秦时霁把人拉了回来。
“怎么了？”聂宇文侧过身往窗外一看，皱眉叨：“这公孙氏到底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我们晚点再过来。”
……
两人没去老汉家也没闲着，聂宇文带着秦时霁来到了那个丢尸的林子。
来到了，听聂宇文手下的人讲才知道，那些尸体刚被公孙氏的人给运走了。
聂宇文蹲下看了看那早已被清空的尸坑，顿悟道：“怪不得你之前要托我查了，这公孙氏真的有问题。早不查迟不查，偏偏这个时候查。”
秦时霁脸色也不大好，挥了挥手，无奈道：“走吧。”
……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