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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月份还不大,比起陪着爹爹去镇上找房子,郭绵绵更愿意在家陪着娘亲,帮衬着家事。
趁着今日太阳好,郭绵绵扶着娘亲在村里走走,听村里生了好些个孩子的大娘说,多走走对肚里的孩子好。
村里的妇人们都是勤快的,趁着今天天气好,不约而同的在水塘边洗刷,三两成群的干活。谁家的鸡早上多生了个蛋,谁家的婆婆昨天晚上骂了自家媳妇,这些或真或假的闲话都是干活的好佐料,伴着这些闲话,再苦的活儿都像是能轻上几分。
几个妇人见郭绵绵扶着胡氏下来,纷纷笑着道:“绵绵真懂事,才这么点儿就知道护着娘了。”
“可不是,还是郭家的有福气,生了这么个雪玉可爱的女儿,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还有人朝着胡氏打趣。
胡氏闻言笑着揉了揉郭绵绵的头,开口道:“以前看着还以为是个混世大魔王,现如今倒真是长大了。”
扶着胡氏坐在水塘边的大榕树下后,郭绵绵接过木盆,独自去水边洗衣裳。
从前因为贪玩,她不慎从滑竿上摔下来脸上留了疤,一直到死,那道疤都一直在。面容有瑕,郭绵绵怕外头人笑,别说到外头来洗衣服了,连门都很少出,像这样的称赞,上辈子她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
摸了摸自己的脸,郭绵绵手指触碰到的是软软弹弹的质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悄悄低头朝着水面上的倒影看了过去。
水面中,女孩儿乌黑的长发盘在了脑后,一双眼睛水灵灵的,耀眼的光斑在她周身跳跃,雪白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更显得吹弹可破。
原来没有疤的自己是这样的吗?
郭绵绵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由得被惊的张了张嘴,似是不敢相信般,许久都没有挪开目光。
“扑通——”一道落水声在河面上响起,这才拉回了郭绵绵的思绪。
她往边上瞧去,见有个妇人的捣衣杵掉进了河里。
捣衣杵飘到了郭绵绵手边,她连忙挽起袖子弯腰伸手捞了上来。
快入冬了,即便是有太阳,也难得把水晒暖,指间触碰到刺骨冰凉的河水,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将手里的捣衣杵递给了那妇人。
那妇人看着有些畏畏缩缩,接过东西,小心得看了郭绵绵一眼,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郭绵绵蹙了蹙眉,看到那妇人的脸,才想起她是谁。
“绵绵,别理她,”旁边的人朝着那妇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小声道:“那是村子里的崔寡妇,连着克死两任丈夫了,到现在一直没再嫁,是个不详之人,你以后离她远点,小心她把霉运传给你。”
郭绵绵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她不觉得那妇人不祥,反而有些同情她。世人皆知人言可畏,她寡妇失业,又没个儿子傍身,日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踏错一步。同在一个村子,日常无人搭理到还好,偶尔还会受些欺负。
……
郭绵绵洗完衣服,手上拿着木盆,跟在胡氏身后沿着原路返回。
山脚下人家不多,离郭家最近的是李婶子一家。李婶子性子泼辣,又喜欢拈酸吃醋,眼气胡氏和郭猎户和美,说话总是夹枪带棒,郭家一般都是避着她走。
不知为何,李婶子家门前围了不少的人,还不时传来争吵声。郭绵绵顺着那声音朝着身后瞧,好像是李婶子跟人吵起来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偷鸡摸狗的东西!”李婶子开口,此刻正拽着一个瞧着跟郭绵绵年岁差不多大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是张家的二儿子张生,村子本就不算大,各家各户都认得,许是李婶子又正在气头儿上手里的劲儿使得大了些,张生被拽着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
胡氏原也不爱管邻里的闲事,只她看着张生通红的手腕,心里难免有些不忍,还是上前轻声劝了:“这不是张家的孩子吗,还不回家去吃饭怎么在这儿?李婶子,你也别急,有什么事儿咋们慢慢说,看孩子手都拉红了。”
闻言,李婶子转身看了她一眼,却是并没有搭理她,白了她一眼后就又扭头揪起了张生的领子:“小兔崽子,你老老实实的说,是不是偷了我家的蛋!”
张生听她这么问,顿时又羞又急,连连反驳:“没有,我真没有偷东西!”
“没有?那你那蛋是哪来的?”李婶子开口,语调比方才高了不少:“大伙儿都来评评理,我那会儿去街上买菜,回来路过田埂就听到这小崽子跟人吹嘘说捡了个野鸟蛋,我家刚丢了蛋,他就捡到了,你们说巧不巧?”
李婶子本就是个泼辣的,平日里无理都能搅三分,现在自觉抓到了证据,更是底气十足。她大声嚷嚷着,这话说完又引来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听到风声的张家大哥。
那张家大哥原本正在地里干活儿,知道这事儿以后更是连锄头都顾不得放,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出了一头汗。
见弟弟张生此刻被李婶子像小鸡崽儿一般的拎在手里,张家大哥也有些恼,直接从她手里把张生夺到了自己怀里,怒斥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蛋上又没写字,你凭啥说是你家的?”
李婶子闻言,冷笑一声道:“村子里养鹅的就三家,一家回门儿探亲去了,另一家每天都去镇上的集市卖,只有我家的鹅蛋留着自己吃,前两天我还纳闷儿呢,怎么家里的鹅最近都不下蛋,原来是被你家养的这小毛贼偷了去了。”
话落,李婶子又把刚刚从张生那里夺过来的蛋从怀里取了出来朝着周围众人示意了示意:“大伙儿瞧瞧,这是不是鹅蛋?”
片刻,人群中便有人附和道:“不错,确实是鹅蛋。”
张家大哥听着周围众人的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冷着脸问张生:“小兔崽子,那蛋到底哪儿来的?”
“我……”张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见势,张家大哥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放狠话道:“你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就别进家门。”
“我说,我说!”张生闻言也有些怕,连忙道:“前两天我听别人说在林子里捡了只鸟,就想着偷个蛋去炫耀一番,玩一玩就又放回去。”
李婶子在一旁听着张生的话,脸上神色愈发得意。
不想,张生却话锋一转,指向了一边儿的胡氏:“可我偷的不是李婶子家的,是李婶子隔壁郭家的蛋。”
听他提到自家,一旁的胡氏二人皆是一愣,想到昨儿个祖母说家里的鸡下了好大的蛋,郭绵绵不由得眉心微蹙,心下也生出一丝不详之感。
果然,下一刻便听李婶子冷哼一声道:“郭家?好啊,原来是你家偷了我的蛋,倒是在边上看戏装的一本正经!”
她说完,也不等旁人反应,便兀自转身闯去了郭家后院,众人见势,也秉着看热闹的心思连忙跟了进去。
院子本来就不大,现下这么多人进来,难免有些拥堵。
郭绵绵扶着胡氏挤到了最前头,就听见李婶子指着鸡窝里的蛋破口大骂:“我说最近我家的鹅怎么不下蛋,原来都跑到这儿来了,你胡佩佩刚才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我呸!好歹给没生下来的孩子积积德,挺着个大肚子干这些不干不净的勾当!”
围观的人听她骂的这么难听,脸色也都不大好看,有想上去劝的又怕沾一身脏,还是选择了在一边儿看戏。
胡氏本就性子柔弱,现下还怀着身孕,听了李婶子这么一顿辱骂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浑身被气得颤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绵绵轻轻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随后上前一步淡淡开口了:“李婶子,说话要讲道理,咋们这么多年邻居了,我郭家什么时候干过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那你倒说说,你家这蛋是哪儿来的,难道是天上飞来的不成?”李婶子双手怀胸,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闻言,郭绵绵没说话,只扫了眼鸡窝附近,这一扫便瞧见了鸡窝旁的鸡毛里混着不少鹅毛。
挑了挑眉,她笑:“指不定还真是,李婶子你跟我来,我们来看看这鹅蛋到底是怎么来我家鸡窝的。”
这会儿已经黄昏了,天边儿的云已经被夕阳染红,连带着整个村庄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暮色一层层的盖了上来。
郭绵绵抬头看了眼就要暗下去的天色,招呼着院子里的看客同李婶子一起进了柴房,随后又将门虚掩着,只留了一个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小缝隙。
有村民不懂,先开口问了:“绵丫头,你让我们都到柴房来做甚?”
“大伙儿别急,且看着就是了。”郭绵绵回道,目光一直在院子里。
李婶子也猜不出她的心思,只当这是缓兵之计,眯着眼在一旁站着。
她倒要看看,郭绵绵能有什么法子。 种田之福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