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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 Stephen﹕「这些全部是不卖品吗？」他答﹕「原则上是，祖父说只能卖给有缘人。」我诧异地问﹕「何谓有缘人？」他一本正经地说﹕「那位主动开价的，就是有缘人。」大家都笑了。

　　珠宝公司老板一向都是开出天价，待客人回价，若客人自动开价，简直是他自己跳进陷阱。刀山上火里去，冲杀吧，我开口价﹕「10，000令吉，让给我一支吧。」Stephen 说﹕「这是 400年古董，市场价最少 100，000令吉，你是 Jommie 的 honey，就当是个见面礼，25，000令吉一支，好让你哄一哄她吧。」

　　我回头看一看 Jommie，原来她仍然是站在那棵有破缺口的大红宝石前面，凝望着。我轻声问 Stephen﹕「那棵『五道半星芒』的大红宝，要卖多少？」Stephen 微微笑在我耳边说﹕「至少要 50万，美元。」哗，果然是稀世珍宝，如果是完好无损的，恐怕是超过千万港币了。

　　我把装着一支步摇的小盒子放在西装外衣的内口袋，走上前跟 Jommie 说﹕「我卖了一支古董步摇收藏。」Jommie 望着大红宝石，松一松双肩膀，斜刁着嘴角冷冷地说﹕「是王后的，我没兴趣。」甚么王后的，我真的一头雾水。

　　我也学她松一松双肩膀，笑说﹕「这些红蓝寳石，我买不起。」想不到 Jommie 认真地说﹕「终于再见到它，看过就满足了，走吧。」跟着，她高声说﹕「大老板，还不请我们去吃烛光晚餐？」

　　两对男女，在酒店内的高级餐厅内享用西式晚餐。女士们说过不停，她们喝了三瓶红酒， Jommie 很开心，可能是我这位临时演员演得出色吧，也可能是她真的很寂寞。

　　我和 Stephen 讨论马来西亚的政经情况，我向他请教了很多在大马开业的可行性，他还大力拍胸承诺会尽力协助。他对我恭恭敬敬，可能是我比他年长十多岁吧，他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好像是士兵向长官报告似的。

　　这回糟糕，Jommie 喝醉了，在糊言乱言甚么的牛、羊、马、山村，更不用说要开车回家。我说﹕「她喝醉了不能开车，怎办。」Stephen 问﹕「Jommie 家在那裹？」我尴尬地说﹕「我记不起地址。」

　　Eva 半醉半醒地问﹕「星言哥哥，你住那里？」我答﹕「City Ibis.」她用狡猾的眼神望着 Stephen 说﹕「送他们回酒店吧。」

　　我硬着头皮，把 Jommie 的 Chanel 小包包挂在自己身上，把她扶下车，酒店员工立即上前来帮忙。Stephen 从司机座走出来协助，他在我耳边轻声问﹕「你有没有安全用品？」我诧异地回应﹕「我没有带 PPE。」

　　PPE 即是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个人防护装备，例如安全帽、防护手套、安全鞋之类。我来大马是参加研讨会，又不是去工地考察，怎么会带备安全用品呢!

　　Stephen 继续说﹕「我只得两片，如果不足够，我马上去便利店买。」跟着，把他的安全用品鬼鬼祟祟地塞进我西装的外袋，我笑着拍一拍他的膊头，真是一个有趣的高个子大男人。

　　Eva 从车内说﹕「今晚好好照顾她，have fun!」她送来几个飞吻。Stephen 上车后，向我打个 V 型胜利手势，跟着再行个军礼。黑色的 Mercedes S500 离开了。

　　她最少有 55kg，穿上高跟鞋与我相同高度，大堂经理招手，有两位女员工马上来协助，我用左肩摃在她右腋窝扶着她慢慢走动，一位女员工扶着她的左臂，另一位帮她脱下高跟鞋拿着，为我们按电梯，她不断在傻叫。好不容易，才把醉娃送入房间，放她在近门的那一张床上，我从银包中取出几张令吉纸币给两位女服务员，我在门把手挂上请勿骚扰的吊牌子，关上门时一直跟自己说，收敛，收敛，再收敛，深呼吸，千万不要搞出事。

　　回头一看，床上无人，在浴室内传出呕吐声。我问﹕「Are you OK?」她不回应，稍后传出花洒淋浴声，应该没事吧。

　　我整理一下房间，倒了半瓶蒸溜水入电水壶，为她弄两杯温水，自己换了睡衣，打开计算机看电邮，尽量不要想其他。

　　30分钟后，她卷裹着毛巾走出来，我在间歇时间是个真君子来的，非礼勿视。我马上去衣柜取出浴袍盖在她身上，再送上温水，她坐在床沿喝水，我不敢再看，立即返回书桌继续回复那几十条的追魂 WhatsApp，背向她说﹕「你不舒适，好好休息吧，明早8时我会叫醒你，送你回家。」 拉昂托斯传奇Episod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