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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警察局天都蒙蒙亮了,天气不错,今个儿还是周末,她的同学们肯定都还缩在被窝里美梦吧,陈言是不是也过得很好?可是,她过得不好。
上官梦时看不清母亲的身影,阳光太过绚烂,反而模糊了一切。
“你在这儿好好儿琢磨琢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家。”上官颜不看女儿一眼,转身之际有些犹豫和不舍,但最终还是迈开了步伐,从上官梦时的视野中慢慢消失。在录口供的时候,上官颜就是不肯承认女儿自卫伤人了,仿佛是对身为女性的她和她是多么大的侮辱。
面对要么垂首不语,要么就指认是坏人们自己被玻璃划伤的上官颜,警察们也很无奈,她比他们的意志力还坚定,起码于此事是如此。上官梦时还是个无法承担个体行为能力的少女,母亲命令她不准答话,她也变成木头疙瘩,任大人或哄或骗的,顽强地一声不吭。
上官颜想的是池平军的面子,是女儿日后嫁人的层面,上官梦时考虑的是若是电视台得知她凶神恶煞的本质会不会剥夺她继续参赛的权利。世间万物万事都是分两面分析的,说你是勇斗歹徒,你就是正义的化身,女神的代言;说你是泼妇刁悍,你就是恶鬼降世,人见人避。
幸好这个年代还不流行网络,她可不想出名,目前已然很引人关注了。
通往警察局的小径上有条清澈的小河,上官梦时不晓得它的名字,却清楚不出五年,它就会成美丽的少女变成丑陋的老妇,具体说就是臭水沟了。河上的石桥透着古典雅致的味道,雕刻的小狮子还没有缺胳膊断腿,它似乎在俯身仰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等待调皮的鱼儿欢悦的腾跃和它打招呼。
上官梦时蹲在桥栏边,一只手从缝隙间探入半空仿佛是在牢笼内渴望自由的伸展,另一只手搭靠在小狮子旁,下巴轻轻地垫在上头,微微偏歪脸庞,犹如没有五彩的水墨画,晨色将她的清丽尽显,水色将她的妖冶昭彰。苍白反倒成了美艳的象征,她衣着朴素,没有任何刻意雕琢的韵味,没有珠宝金银的首饰,就是黑软的发丝也稍稍凌乱。
然而,这些都影响不了她青春的芳华。
许冠杰走出警局大门,刚把烟叼住,打火机都没有掏出,就失神地长大了嘴巴。烟卷落地,或许发出了啪嗒的动静,要不然他的心也跟着不安分?
莫不然他得了大病,需要到医院做一次五脏六腑的检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感觉会变得如此复杂,见她被暖阳点亮的面庞,他心花怒放,打个比方,就是有一朵清雅的莲盛放了,露出里面藏着的一个小人,钻到他的血管里,仰泳,蝶泳,蛙泳,翻腾不休。
再发觉她眸色中暗藏的忧伤与倔强,小人又拿起刀枪朝他内部器官乱戳乱痛,揪着的疼。不,他似乎比常人都多了个器官,看不到摸不着,剖开肚腹也是无形能循,因为那是他的灵魂。
许冠玉走到上官梦时身边,也跟着蹲了下来。她瞥了瞥他道:“怎么你想成为桥墩?”
“……,你一动不动原来是要当桥墩吗?”他为她震动的灵魂哗啦啦地碎裂了。
“我必然不是,你的石头脑袋倒是够资格。”她心情不好,拍拍脑袋,歪着头落寞地说:“对不起,我是和你开玩笑的。”迁怒无关的人,她太差劲儿了。
他怀疑是不是天地间所有的光亮都被她的眼睛吸收了,要不然她迷茫的眸色为何如此闪耀,水光比河面还要绚烂?许冠玉呆愣着,脑海中浮现上官梦时双眼发射激光战胜险恶势力的场景,噗嗤捧腹大笑。
抱歉收回,这个男人就是个神经病。上官梦时的悔然消弭,直起身,欲走。不知不觉,她就一个人靠着桥栏,待了两个多小时,忽尔站立,大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双腿也麻痹得失去知觉,便摇摇晃晃地仰倒。
幸好男人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毛茸茸的发顶蹭着他熬了一夜泛青的胡茬,刺激得他打喷嚏。上官梦时就感觉被雨淋了头面,木然地连道谢都忘记了,更别提浪漫的情绪。许冠玉则是更加混乱,他突然心算个不停,加加减减地神智不清。
她今年虚岁十二,他虚岁二十二,差了十岁之多,不,是就差了十岁,不,十岁还是很多的,不,其实也不多……啊,他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母亲说给他相中的未婚妻今年也不过就十四五,和上官梦时属于同龄人,别的女孩儿可以,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傻了吧你,许冠玉,你的自由就是把婚姻交给老娘才换来的,再说她才多大点儿,人家把你看做叔叔的,少自作多情了。你什么时候变成怪蜀黍了?冷静冷静,以后你可以是她的大哥哥,细心关照就是了。春天都过了,你还胡思乱想个鸟,该把你抓进监狱关几天!
转头瞅见许冠玉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张狂瞪目,一会儿又喃喃自语的模样,上官梦时
还是认为默默和他保持距离比较稳妥。她的腕子倏尔又被他一把抓住,吓得少女差点儿没失声尖叫。
为什么这种变态会是警察?
“我请你吃刨冰,好热,哈哈,太热了。”许冠玉是在笑吗?为什么嘴角是抽搐的,让人心惊胆战?“一大早,你就请我吃垃圾食品?”要是菜刀还在手,上官梦时可能会再度劈下。
“那就早点,恩,我把你当哥哥所以请你。”
“啊?你说啥?”她的语调都拐了。
“不,我是说,你当我是大哥吧,一起吃顿饭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上官梦时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在对她说话,好像是自言自语。警察给面子,她也不方便拒绝,更何况肚子也确实瘪得慌,便顺从地由他拽着,进入一家包子铺。
小笼包十个登场,上官梦时感激地冲他笑,并以电光火石地速度也就十个数的工夫,消灭了食物。
“你是用嘴吃的?”许冠玉筷子夹起的小包子掉落盘子里,发出啪嗒的响声,他有种惊为天人的既视感。是真的天人,也就是说,上官梦时不是地球人。她的嘴巴瞧着粉粉嫩嫩,柔柔弱弱地仿佛晨露垂打的花瓣,明明该是颤抖得惹人怜爱,怎么会转眼就变成了饕餮的血盆。
“我当然是用嘴吃的。”上官梦时说了句“多谢款待”再解释:“你要是也一大早蹲了两个多小时,功力也不逊于我。”
大概是许冠玉娃娃脸,性格还脱线不似成年人老练成熟的关系,她和他说话很随便,有种在和同桌打闹的感觉,不必顾忌形象,不必在乎对错,不必理会是是非非,轻松是心底的诠释。
为了表示真的不差她,许冠玉扑腾地大吃特吃,也于眨眼的工夫打扫了战场。不过他就很狼狈,确实如鱼儿水中翻滚的体质,醋都溅到了衣服上。
早饭解决完毕,一大一小在店内其他群众近乎于痴呆的神情中,拍拍屁股走人,颇为潇洒自在。他果然请她吃了刨冰,就三种口味,还是路边摊,和后世的饮料小店无法比拟。
“等下,我说是要葡萄味的啊,你干嘛非要让我和你一样点桃子味的?”上官梦时不是不领情,而是他这么霸道又任性的请客还是第一次遇到。许冠玉哼唧地晃了晃脑袋:“万一你的口味看起来比我的好吃怎么办?所以,我们两个的必须是一样的,要不我心里不平衡。”
上官梦时无语了,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均是忍不住地笑。什么过往仇恨,什么母亲压力都被抛到九霄云外,眼前唯有傻白白的男人,傻白白的笑靥。
结果证实,还是上官梦时选择葡萄味看起来很好吃,他们两个抱着口味不正的桃子味刨冰,怨念地齐齐盯着购买好味的一对情侣你一口我一口地深情互喂。
“你不上学啊。”秉持着宁可吃死人不浪费的理念,他们悲催地咀嚼刨冰。
“周末我一个小学生学业又不繁忙。倒是你,不上班?”
“昨个儿我不是值夜班了么,今天休息。你才小学啊,吓到我了”
“我本来就是小学生,怎么就吓到你了?”
“没,我是看你长得特别,特别成熟,总想怀疑你是不是高中生。”
“呵呵,我看你长得特别,特别稚嫩,总想怀疑你警察的真实性。”
“老态。”“娃娃脸。”“老态。”“娃娃脸。”
……
等到上官梦时回家都过了正午了,上官颜憋的一肚子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女儿不在的期间,邻里邻外的都到家里来,说是慰问,其实就是看热闹。
得知警察及时出现抓住了歹徒,有那么几个妇女语气还酸酸,似乎是觉得没发生大事太可惜了。上官颜对自己的人缘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心里烦闷,却不好把客人撵出门,听了好几拨的唠叨后才算是安静了会儿。
不久后,陈言的母亲和王哲的母亲前后脚进门,她还没好好儿休息唯有再次打起精神示人。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