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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进入华盛工作以来,每次参加同学会,黄总都是其中穿得最铭牌的,大学时代的学霸万人迷,如今成了半秃瓢的糟老头,一年到头最关心的是年底的奖金会不会顺利入账,儿女的上学费用还够不够用。
他呢,大学时代最不起眼,如今却是混得最好的那一个,穿得油光水滑,架子摆得那叫大,曾经暗恋的女同学还对他示好,甚至投怀送抱。可她也不想想,如今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是什么人物,而她不过是个肚大黄脸的老太婆罢了。
刚开始还有不少人嘲笑他离开国企,在没名没业的小私企就职,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都后悔不迭,还向他打听怎么才能进华盛工作。他大学的死党,多年不联系了,前几天还借着过节的名字给他送了不少礼,就为了让他开个后门,把他也拉近华盛工作。
“什么职位都行,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下岗的到处都是。女儿又非要去电影学院上大学,每一年学费就得上万,还得溜须老师什么的,日子过得这个难。黄哥,咱俩大学时代那是什么交情,你不会不答应我的对不对?”
按照年龄大小,大学那会儿,是他叫对方“哥”的,如今,他是哥,是爷。高兴了,就让谁安排进华盛享福,不乐意了,就开除谁,人事部部长也在他的掌控之下,董事会也有后台靠山,大领导陈董事长一向不过问普通职员的雇佣小事。
“得罪人?别开玩笑了。”李伟胜紧张地话语都在颤抖,她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可也不是那糊涂的,一把年纪了,当然会看人下菜碟。谁可以随便欺负,谁可以言语攻击,谁可以不理不睬,谁可以佯作客气,谁必须恭迎奉承,她都分得很清楚。张瑶倒是有可能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因为她就是嘴巴厉害,挺霸道似的,其实就是纸做的老虎,瞎逞能而已。
张瑶平日没少被她用来当枪使,即便二人是拐着弯的亲戚,又不是血缘关系有多重要的姐妹自然不会诚心相待。这么傻乎乎的蠢货,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招惹了某些人。
“我肯定是没有了,张瑶,你年纪轻不懂事,这几日都碰见什么人了?”
李伟胜这一问,问得张瑶心头窝火,凭什么衣服怀疑她的口吻?以为她就是什么好东西?别看大家都伟胜姐,伟胜姐地称呼着,谁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使劲儿骂她?她顶着一头可笑的绵羊小卷明明丑得要命,男男女女还都不得不夸张好看。
她的儿子又丑又笨,还到处显摆,考进年级前五十,还得意地宣扬要是她儿子认真学习的话,年级第一也不在话下。
“明明就是你,伟胜姐,公司里谁不认识你这个大姐大,大家都听你指挥,不是你,还能是谁?”张瑶穿得本就特殊,如今一气更是热,浑身大汗。
“什么叫大姐大?说得我好像不是好人似的。”李伟胜很不乐意,“大家是因为尊重我,才称呼我一声姐,怎么放你嘴里就变成是我霸道欺负人了呢?”
“大家尊重你,别开玩笑了。你都没有尊重过他人,谁能尊重你?是不敢不表现得尊重你吧。”张瑶朝李伟胜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她们还在竭力地互相推卸责任,着重考虑的并非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我不尊重人?哦,那你就尊重了?中午你不还吃了几个烤串随手就往地上丢,收发室那死丫头要你捡,你不还理直气壮地对人凶?这就是你尊重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李伟胜撇了撇她的绵羊小卷,皮笑肉不笑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也没说错你什么,确实是不讲道德的行为,可你怎么做的?还特意去人事部要断人财路。小姑娘穿得朴素简单,瞧着就是家境普通的,趁着暑假赚取学费,你多厉害啊,这是非让弄死人家才罢休啊。”
李伟胜的话像是一柄机关枪,噗噗噗地击中张瑶的心。她本就是没什么脑子的人物,火气比理智来得更直接,要不是还顾念着黄总在眼前,直接就抓起那烟灰缸砸向李伟胜的脑门了。“中午的事算是什么,现在说那个有意思吗?你别转移话题,李伟胜,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了,肯定是你连累了姐夫和我,你干脆主动和上头解释清楚,别牵扯好人,要死要活到一边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两个女人在不停的争嘴,黄总则是听出问题的所在了,现实想想不太可能,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怀疑像是魔法豌豆才播种就越长越大,占据了整个内心。
中午,她们两个得罪了一个小丫头?穿着朴素简单,家境普通的小丫头?张瑶还特意找到人事部要开除人家。
最开始出问题的部门就是人事部,大董事的助理亲自涉足人事部的任命之事,将副部长提升至临时部长。
一大早李助理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安排进收发室打杂。
张瑶随地丢垃圾,被小丫头指责。
小丫头……
不会吧。传言中确实是有提及和陈冉一般掌握公司绝大股份的一位非常重要的大董事就是个未成年人,所以才会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参加董事会,股东大会,全是李助理代替。也有人说,该董事其实是外国人,由于涉及外国控股的复杂制度关系,便不出现。当然各种解释都有,然而此时此刻,黄总更倾向于前者。
要是个孩子的话……
那也不可能啊,谁家的孩子那么厉害,撇开大人,自己掌握一家蒸蒸日上的大型集团?倒也不能肯定,记得陈董事长的儿子初中时就在美国开了一间小型游戏制作公司,如今已然成为举世闻名的大型游戏企业了。
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子弟,不管做什么都和玩似的简单,开公司又怎么了,未成年就参与商业又怎么了。
估计大董事本人的可能性也不高,收发室的那个小丫头他猜可能是和背后这位隐形大董事有交集的,要不然都那样有钱了,还做最低等的杂工有什么意思呢?
黄总头愈发的痛,特别是两个女人还争执不休,他平日里怎么没有发现她们这般恶心?李伟胜是远方亲戚,能提拔就提拔,没办法了,丢至一边不理就好了。张瑶不同,是他的妻子的表妹,多少要照顾照顾。
当然,前提是在他还能够掌权的情况下。
“你们……”黄总摸索了几把额头,双手慢慢地握成拳,大吼道:“给我闭嘴!你们统统给我闭嘴!”张瑶没动,他先砸了烟灰缸,凶煞恶煞地命令:“你们其中一个给我闭嘴,另一个把中午的事给我说明白喽,否则大家就一起等死吧!”
李伟胜的嘴巴更快些,张瑶还没开口解释,她就放机关枪似的突突添油加醋地把午间张瑶如何欺负收发室的大爷和打工妹的前因后果讲得绘声绘色,包括张瑶那鄙夷的眼神,抽动的嘴角,差点儿扬起要打人的手,她都没有落下。
张瑶抢了三四次也咩有压过李伟胜的声音,干脆气得不吱声了,双手抱胸,好像跑了马拉松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
等李伟胜口舌费得差不多了,张瑶才哼哼着道:“姐夫,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什么人,你我才是一家子的。”边说她便瞪了李伟胜一眼。李伟胜是黄总的远方亲戚,张药师黄总老婆的表妹,亲疏远近立现。
这回李伟胜还来不及表达意见,黄总就嗤笑道:“我确实了解,怎么敢不了解你,你去年不还把一个刚别业的女学生气走了,打包袱离开那天你都没有放过,冷嘲热讽地,人家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一直哭着离开的,我哪里敢忘记你的本事。”
他老婆家的人都够厉害的,是个女人就会骂街,是个男人就会打架,黄总现在是受够够的了。张瑶一听姐夫这么直白,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理直气壮道:“姐夫,你要是这么说了,我也不妨和你坦白。是姐姐让我那么做的,你自己做了什么,对你那个清清秀秀的小秘书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了。”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黄总也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了,职场潜规则多么常见的事。准确的说,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眼瞅着就快要得手了,张瑶横插一杠,把对方挤跑。是,他早就该清楚,张瑶就是妻子派过来监督他的棋子,就是对女助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嘴巴的张瑶就绝对和表姐渲染成他偷鸡摸狗,绝没有好事。
这些事,黄总以为十分隐秘,其实不光是张瑶,就是李伟胜,整个总务部都有所传闻,他着实没有自欺欺人假装忠贞不二的必要。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李伟胜瘪瘪嘴,咽咽口水润了喉,复又开口。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