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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公寓楼的总楼层算不得高,而赵斐与萧惟两人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各自的房门口。小说进入后续修改阶段,应该松了口气才对,怎会陷入无休止的沉默中。两人各回各家,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好笑的是那关门声,默契的合成一声。
赵斐懒得开灯摸黑将背包扔在座椅上,直直的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头顶。房间里带着些许的灰暗,只有窗户上映出的路灯力不从心照亮了些许。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成长还真是如履薄冰。她还没开始走,已经提前畏惧了。
村花说的对,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可糖吃过一次,就再也不给,总归是让人眷恋。赵斐心烦意乱的连起身都没有欲望,一动也不动的有些颓废。她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将整个脑袋都埋在床单上。
电话声适时的响起,赵斐随手一勾拿起电话开了免提却一句话也不说。带着几分赌气和委屈,逞强而又无奈。那头的萧惟跟着沉默,只有键盘声时不时的传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斐以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睡了过去。
隔壁的萧惟终于把今天要改的稿子改完了,举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正准备休息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两个字:好冷。萧惟关了电脑,起身拿起电话试探道:“柚子,睡了吗?”
回答他,只有浅浅的梦呓声。他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洗洗准备睡觉。换了睡衣的他躺在床上,手碰到台灯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几个喷嚏声连续响起。一声高过一生,
萧惟拿过电话靠在墙上,深邃的双眼流露出担忧。他两眉之间紧蹙起,不自觉的将音提高了几度道:“赵斐,你还好吗?”
“村,萧惟。没事,阿嚏!没,阿嚏!那个,阿嚏!你早点睡吧。”她换乱的抽出一张纸捂着鼻子,没等萧惟回话就直接挂了。整个脑袋重的像铁铅一样,一动就又晕又疼。鼻子更是堵的难受,空气都呼吸不上。
难受到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手摸索着把台灯打开抱着枕头缓着神。
打喷嚏的声隔着墙传来,这回用不着电话,萧惟已经准确听到。萧惟不知道赵斐是不是因为回来的时候被风吹着凉了,还是今天穿的太薄?怎么就感冒了呢?
萧惟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来回翻看,拿了几盒感冒药提溜着钥匙出了房门。他眉梢上带着些许的困意,眼里也尽是疲惫之色,手敲着赵斐的房门。静静等到眼前的门缓缓打开,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赵斐拿着卫生纸吸着鼻子,头发说不上乱却也不成形。还没开口,又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眼里布满血丝像是刚哭一样,鼻子通红通红,微扬着头正准备要打喷嚏。
“盒上有说明,喝了药早点睡。还有,我没嫌弃。”萧惟把药递到赵斐手里,说到后半句时带着认真。他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情感,转过身背过去。
赵斐看着萧惟的背影,抓了抓头发声音极低的说了句谢谢。她把房门关上,手里拿着药来回掂量。这么多,吃起来也是麻烦。脑子晕乎乎的,实在懒得喝药。她踢掉拖鞋躺在床上,缩进被子里补着觉,现在的她全身乏力只想睡觉。
至于明天的事,赵斐现在没有功夫能想。脑袋一沾到枕头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光悄摸的从窗户上打量着,将地上的几个纸团照亮。风像个暴君到处吆喝着命令着,无奈的枯枝只能翩翩起舞相迎合。路灯像个陌路人,冷眼旁观。荒芜的天,凄惨的月色,带着些许恐怖的气息。
太阳也没能及时拯救,它连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力气都没有。可能是忙着应付改朝换代,无暇照看地上的凡夫俗子。高歌不止的铃声,忽闪忽闪的在灰蒙蒙的房内闪烁着。
赵斐揉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乱摸一通,还没碰到手机闹铃就已经停止了。她把手重新缩回被子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还有点睡意,该死的闹铃又开始响起。赵斐懒得睁开眼,重新伸出手开始摸索,头昏昏沉沉的懒得清醒。好在终于摸到了手机的边边角角,把闹铃关了别的音乐打开。
果然还是古风歌有治愈疗效,三言两语将她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
赵斐从床上坐起靠床发着呆,微侧过头望着天色从黑色过渡到灰色再慢慢朝着白色过渡。什么时候,连天都被时间差遣了。她收了目光后果断开始洗漱,地上的纸团被她一来一回的挨个踩扁。
头疼到她没有时间顾忌地上的脏乱,晕沉沉的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真沉甸甸。收拾差不多后背起背包出了房门,她没想要等萧惟直接自个下着楼梯往公寓外走。
从这一刻开始,赵斐想要远离萧惟。她最怕习惯这种东西,悄无声息却令人上瘾。以为看过摘了一朵花就拥有了春天,这种想法委实不适合她。冬天的天冷的让人害怕,尤其是感冒了的赵斐。她站在公交车牌前等候着车来,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对前方发呆。
她自然而然的忽视了走到她身旁的萧惟,目光呆滞的像个木偶。公交车缓缓的停留在赵斐的面前,她上了公交车刷了卡惯性的坐在从前的位置。她身侧的萧惟望着她,并没有开口提醒赵斐。
赵斐的脑袋有些沉,还有些犯困。一想到改完文后就要一个人收集素材,心底那股子的恐惧又开始慢慢升了上来。神情黯淡的靠着椅背上,闭着双眼想要为自己加油鼓气,结果一点底气都没有。
车走走停停,像是催眠曲一样。她不想太快到站,要是能一直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不要停止该多好。窗外的风景都可以忽视,身旁的人是谁也无所谓。她想要在休息会,用不了太久,一会就好。语音播报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叮咚,各位乘客,初心传媒到了,请您从后门下车。”
赵斐叹了口气背着包起身,看再到熟悉的后脑勺时下意识的跟着他往前走。她就这么一直跟到公司,后知后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打开电脑却什么不做。赵斐的脑袋依旧晕乎乎,昏昏沉沉的让赵斐难受的想哭。她蹙着眉望着桌面背景,抱着靠枕想着《故国佳人》最后的一章。
番外一直都不是她所擅长的,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却觉得本来的结局也不差。
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他们,即便是刀光剑影也该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但愿,他们不会埋怨她这个造物主。一个袋子忽然从落在眼前,包子的香味从袋子里传来。
赵斐转过头望着萧惟递过来的豆浆,鼻子有些发酸。老天爷压根就不想要她好过,下定决心远离萧惟,偏生又来招惹。她揉着太阳穴趴在桌上道:“头疼。”
“吃点东西,过会把药喝了。”萧惟伸手刚想揉了揉赵斐凌乱的短发,觉得有些逾越停在半空收了手道。更改耗费的时间不是很长,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来完成所有的事宜。
虽然他都能应付,但赵斐,他还是有些担忧。如果赵斐忘记带笔记本或者不认路,再或者被吓蒙连路都不能走该怎么办?如果,如果他不在场的话,赵斐一个人是否能应付的来?
萧惟的电脑还没来得及开,就看到邹亮缓缓走来。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