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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似乎有意安排,才让此刻的太阳躲在云层里,只剩下惨白一片的天。城墙上高站着的季少一将楼下的所有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常来这里,可能只有看到炮火连天的烟花,才能警醒自己。
死亡,离他们谁都很近。
陈佑连的势力,最近增长的越发有恃无恐。这个小老头给自己弄了个什么破公馆,又是开了个学校。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学校,是该让它消失了。
季少一的手拍着城墙,眼中带着几分唏嘘道:“我们回吧。”
“是。”身后的两个人跟在季少一的身后下了城楼,一起坐在轿车上离开了城门口。
司机师傅看着几个人坐进车内后,启动着车子打着方向盘往霸州城中心走。后座上的季少一望着车窗外的日本人,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道:“去新苑。”
季少一的目光看向日本女人后面的背篓,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又将目光收回。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他想着是该送江豹子一件新婚礼物,真是没想到这个傻豹子居然也有人喜欢。无奈的他和邱漩的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车缓缓的停下,车门被司机打开。季少一从车内走出,身着长袍衬着几分儒气,如果他眉梢的锐利再消减一点便好。他身后的两个男人跟着一道进了新苑,房内的主人正坐在牛皮沙发上听着留声机看着报纸。休闲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啊。
陈佑连听人来报,没过一刻就看到季少一大驾光临。无事不登三宝殿,八成是又看重了什么。他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笑呵呵道:“季少怎么想起我来了。”
“呵呵,这不是太久没见了,串串门。陈会长应该收到江豹子送来的喜帖了吧?”季少一坐在陈佑连的身侧,撇了眼那份报纸。黑白的交杂着,最顶端映着世界日报的大字。他的话一落,陈佑连又开始笑了,只是声音有些发虚。
笑声明显的带有应付之意,连身后的管家听了都觉得有些膈应。
季少一看到有人将一杯茶送到他的面前,并没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看着对面皮笑肉不笑的陈佑连,心里也跟着暗暗发笑。大家玩的都是野路子,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当然,当然。不知道季少为江大当家准备了什么贺礼?不妨说出来听听,陈某也好有个参考。”陈佑连想起江明在他这里来过一次,搜刮的东西不在少数,现在想来还有些肉疼。
不过他似乎还未曾进过清河县,如果去喝酒席的过,是不是有机会能到达福灵山内?!陈佑连的心思全放在清河一片,大概是因为他在霸州如鱼得水的缘故。
季少一看着茶杯上方升起的袅袅热气,像是陈佑连的话左右飘散就是没有什么实用。他的手轻轻端起茶杯,漫不经心道:“新式军校的那块地不错,我当贺礼送了。”
陈佑连听到后心都颤了,学校的地!这季少一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学校才建立不到三年,这么快就看不下去了?陈佑连眉眼一转,唇边的笑意已然未落道:“季少怎么会看上那块地?那下面可埋过不少死人,作贺礼不够喜庆。”
“哦,说的也是。昨晚我奶奶托梦给我,说是她想要个花园。陈会长该不会小气的不给我吧,我早想把学校那块地改成花园,或者把我们家的祠堂换到那也行。”季少一说的那叫一个真诚。
就差说把祖坟也迁了,透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看重了那块地,非要不可。
如此的流氓主义,比起江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佑连越往后听越是心肝疼,心疼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他面上依旧陪着笑,努力争取回旋的余地道:“既然季少都开口了,我陈某岂有不给之礼。不过现在学校还有一些闲杂人等需要撤离,最少也得半个月时间。”
“不急。如果哪天我奶奶再托梦,我自然会把那些闲杂人等解决了。陈会长放心,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季少一捧起茶杯闻着茶香,似乎觉得有些对味又放下道。他看着陈佑连的脸色一变,也不愿再多留起身告辞道:“我替我奶奶谢过陈会长了。改明儿去祠堂让她有时间让陈会长梦里当年感谢,不打扰陈会长休息了。”
陈佑连望着季少一的背影脸上又深沉了几分,他目光带着几丝的愤恨,听着身后的丫环说季少一的车已经走了。手将紧捏着茶杯朝着门口扔去,只听到啪了一声响起。
茶水与瓷片相交,地上的茶水也洒了一地。从楼上走下的孙乐乐到陈佑连的身旁,手轻抚着陈佑连的胸口说着软绵绵话道:“气什么呀,他要给就是了。一块地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火。”
“是,是,是。夫人说的在理,我就是一时心中有气罢了。”陈佑连闭着眼将自己的心情隐藏,开口的话却还是带了几分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以大局为重。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现在那些学生还没有来得及发展下来,他不能自己把这盘局给毁了。陈佑连脸色又恢复如前,后背靠在沙发上搂着孙乐乐的腰道:“怎么今儿不去给那个太太小姐打牌,窝在家里不嫌闷吗?”
“我呀,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特意留下来陪你。别不知好歹了,想要吃点什么,过会我出去给你带点。”孙乐乐上半身靠在陈佑连的身上,手轻抚着陈佑连的胸口道。
除去孙乐乐的奇葩癖好外,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说话时柔声细语,像是江南那边的姑娘,三言两语就把陈佑连的情绪抚平。候在一旁的人,也识趣的一个个都离开了客厅。
说来这个世界真是有意思,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可。
世间万物,往复循环的不无道理。
陈佑连低着头蹭着孙乐乐的额头,明白自家夫人的心意。他知道孙乐乐的牌瘾甚大,好笑道:“好了,好了。既然想去就去吧,我过会还有事,你陪着不适合。”
“那我可走了啊,你别后悔。”孙乐乐从沙发上起身,拿过一个精致的小包包道。她看到陈佑连点了点头,乐颠颠的拿着小包包离开公馆。似乎一切早已准备好,就等陈佑连发话。
客厅里重新陷入一片安静中,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陈佑连一个人。哦,还有留声机的音乐响彻在房间内。偶尔,能听到陈佑连的一声哀叹。两者互相夹杂,另有一番滋味。
陈佑连的脸逐渐恢复成一片冷漠,心里把刚才的事反复的解读。这个季少一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阪他都能忽悠的听话,怎么到季少一跟前就不行了。幸好,邱漩没有掺合进来。
否则,就这两位祖宗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花儿来。
乔天的研究还得一段时间,小不忍则乱大谋。古圣贤说的话,不无道理。
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等到成功的那一天,再此之前不能因为他的脾气而坏了大事。陈佑连闭着眼反复的思量着霸州现在的局势,争取早一步的拿下。他听着留声机发出的音乐声,无意识的将他脑子里那些杂乱的事化个干净。
轻缓的呼吸声,伴随着悦耳的音乐竟有些和谐。
如果没有人可以来打扰的话,一直就这么安静下来也不错。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