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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萧惟的眼里,赵斐就是蚂蚁胆。这点,赵斐也承认。她见不了太多的血腥,一片漆黑没有光亮她都要惶恐半分,更何况其他。
萧惟被赵斐一脸坦荡逗乐,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赵斐还凭空多了分理直气壮。他因笑而微微晃动着肩膀,满眼的柔和道:“胆小鬼。”
“这个事实我承认。但我觉得我胆子小属于后天被吓出来,一写死人满脑子里都是靖康之耻、扬州十日、南京大屠杀各种。生命是多么宝贵和脆弱,我实在是不敢就这么轻易的结束它。”赵斐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她不怕萧惟笑话。
随手就能敲出的文字,的确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些血腥的场面。但作为作者,难免入戏太深。
赵斐别过脸,不敢去看萧惟的面上的神色道:“去霸州外一趟,我就受伤了。我觉得这是报应,因为我杀了别人,自然就要被别人所杀。可我生在战争年代,早晚都要迈出这一步。”
其实她的内心更加煎熬,死过一回的人看的比较开。但让她再经历一次,也确确实实是不敢,害怕了。
说她懦弱也好,没有血性也好。
所以,在某些情境下特别想不通陈佑连的夫人,怎么会喜欢看人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
这对赵斐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境。
可能是外在环境和家庭原因能彻底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她也不能说人家如何如何。
人家所受的苦难和委屈或许更多,想要结束生命偏偏被某种事物所羁绊,只能反复的用别人排练。
萧惟随着赵斐说完的话,把脸上那份调侃收起。他掐着赵斐的脸蛋,帮赵斐扯出一丝笑颜道:“不喜欢写就不写,不喜欢看就不看。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想得太多只能把自己困在思想的牢笼里。”
“所以说好幸运,我能遇见你,刚好弥补了我所有的缺陷。呵,这么说好像有点臭不要脸。”赵斐回望着萧惟的双眸,唇角勾动笑着应和着。
这件事,她偷摸感谢过老天好多次。
三十岁之前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计划之外却又异常的圆满。
这个时代可能是由她用文字创造的,可能是另一个平行时空。但无论是哪个,都让她比昨天的她更坚强、更勇敢。
成长,是岁月所留给她最宝贵和唯一的东西。
为此,她也得好好感谢一番老天。
萧惟眸底的柔和更多更多,想说的话也更多更多。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陪着赵斐。
他们有很多的路要走,可能顺利、可能逆反,无论以后要经历怎样的险境他们都要互相搀扶着一起往前。
萧惟想,这大概就是夫妻真正的含义。
妻者,齐也。
一个与他并肩往前,走过幸福、苦难直至生命尽头的人。
能早早的找到并珍惜,光是这份悟性他就感谢的不得了。
有太多的不懂珍惜的人弄丢幸福,然后在茫茫人海中四处寻找而耗尽生命。而他比起那些人要幸运些,婚姻是需要不断经营和改善。
写过太多种情感,人生,他敏感的感觉到能陪到最后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老伴。金钱权势地位,兄弟姐妹朋友儿女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
妻子不会,一个要和他经历多半辈子的人,怎么敢不好好珍惜和疼爱。
萧惟松开捏着赵斐脸的手,心疼的揉了揉赵斐的脸。发觉赵斐的脸很稚嫩,稍一用力就会出现红印。
未来的路即便是在没有边界,也是有迹可循。就像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在奇奇怪怪,也一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
只是现在的萧惟,没有找到。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不是妖魔鬼怪,人心险恶和未知的命运,而是无知。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填充眼界的过程,从一年四季花开花落到人情世故人生百态。
学习的基本就是谦逊,这也是一个人对人生该有的态度。
赵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重新坐到床上,脑袋靠在床上乏力道:“好困。”
“困了就睡会。”萧惟被传染的也有些困意,双眸中带着几分混沌。他推开房门让候在门外的人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下去,待到小丫环离开后才走关上房门。
萧惟将门窗关好就躺在赵斐的身侧歇息着,每次抱着赵斐都睡的特别安稳。不知道出乎怎样的原因,像是他的专属特效药。
两人入睡的都很快,许是真的累坏了。可能是天气转而阴郁,从而影响到一个人的精神状态。
房门外的天从灰蒙蒙的偏黑,转瞬又乌云密布。不知道究竟是黑夜袭来,还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可能两者都有,互相交缠在一起。
天黑的莫名其妙,灯笼也早早的被人挂起。地上留着的阴影,不浅不淡的随着风而来回移动着。
深黑的天,漆黑的像是一滴晕开的墨水。万物被整片包围,任谁也分不清它们本来的面貌。
风像个盲人一样,到处摸认着一边辨认一边告知。呼啸的声音,四处传播。树梢跟着它指引的方向,来来回回的摇摆着身躯。
一切是怎么结束的?哦,是地平线上忽然升起的第一缕曙光。紧随着的将太阳拉起,将所有的光明带来。浑噩的夜结束的浑噩,黎明的光来的坦荡。
刘春儿从大厅走来,手里握着一封信在赵斐门前徘徊着。她神色紧张又似乎带着些烦躁,想敲门又怕坏了两人的好事,纠纠结结的只能走来走去。
一向浅眠的萧惟听出门外的动静,披了件外衫将门打开,一眼就看到慌张的刘春儿。
转过身的刘春儿抬眼看到萧惟,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刘春儿将手里的信递到萧惟的手里,扯着嘴角解释道:“姑爷醒了,刚好我有东西。这信从外地送来,说是加急信件,我怕耽误姑爷和大小姐的大事连忙送过来。”
“没事,你去忙吧。”萧惟拿着信件转身回了房,关了房门后睡眼蒙松的坐在桌前将信打开。
是叶韵寄来的,从何地寄来就不详。洋洋洒洒写满了三两页,他把信上的内容大致看了一遍。
乔天和叶韵不是去日本了吗?怎么言语之中没有一点写有日本方面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萧惟将信塞回信封中扔在饭桌上,想要重新躺回床上补会觉。
天才刚蒙蒙亮,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困得要命,不想直接把赵斐喊起来。
如果赵斐知道他只是想要说明叶韵寄来的信件,八百里加急,送来东西也是举足轻重还不知道怎么埋怨自己。
赵斐感受到身侧的人回归,手搂过萧惟的腰间。脑袋蹭着萧惟的胸口,将身上的凉意融化。
门外的天,已经大亮。可能冬天天亮的比较早,白苍苍的天上却没有太阳。
现在也就五点多些,怨不得两人度如此昏昏欲睡。就算是在现代,也早的过分。他们九点半上班,还有足足四个小时呢。
隔院的刘春儿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习武之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她继续忙着打理着江府上上下下,从衣食住行到霸州近况毫无疏漏。
谁要是娶了这等女子,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任何事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条理清晰,真是居家必备好妻子的代表模范。
可这样的人,却一直这么孤独的活着。
也许一个人强悍到某种程度,真的就不需要任何人,甚至于伴侣都不需要。多一个人,可能就多一分累赘。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