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小透明的救赎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邱府的花圃里的花都长出嫩叶了,连那些枯草也都有要重生的念头。为什么她没有?她竟活的还不如一株草,一朵花。
邱漩原路返回,回了自己的房间。饭桌上是嬷嬷为她做好的饭菜,大鱼大肉弄的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腾腾升起的香味,勾不住邱漩的味蕾。最多也就迫使她坐在桌前,夹了那么几筷子。她无力的送了筷子,趴在桌上苦思着季少一。
从前的她,不喜欢把注意力投入到一个人或一件事上。她知道,人心是善变的,事情也会因为利益的大小而变得举足轻重。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季少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她所有的牵挂。以至于让她食不下咽的担忧着他的安危,生怕她从今往后就这么永远的失去的季少一。
以往努力克制的距离,早在朝夕相处时消失的一点也不剩。
邱漩从来没想过将自己托付给谁,可当她有了想要托付的念头,那个人却消失的不见踪影。
明明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就剩下她一个人。这缘分说来还真是奇怪的很,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忽如其来的感情。说到底,还是她做不到控制自己的全部。
如果谁能把这些可笑的东西抹去就好了。那样的话,现在她应该在为如何把陈佑连赶出霸州发愁,而不是为季少一的消失所担忧。
邱漩踢掉鞋躺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孩子,躲避在黑暗中。
无人可拥,无言可诉。睡意迟迟不来,太过清醒是罪、逞强是罪、孤独是罪,她就在这些罪孽中来回游走。
眼皮越来越沉,可她全身的每根弦紧绷着。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带着老茧的手轻拍邱漩的后背,嘴里含糊的说着安慰的话:“累了就睡会,解决不了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解决。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嬷嬷的音色宛如高级的仙术,旋律极其沙哑却让人安心。她感受到被子里的人儿不再绷直身子,才站起身来把桌上的饭菜撤下去。轻声关起房门,离开。
门外的天转眼就黑的离谱,毫无预兆。月牙拖着万千的星辰,略显累赘。有人睡的安稳,自有人彻夜难眠。
从地牢里走出的人离开邱府,拿着精雕的木盒送到新苑。他把木盒放在茶几上,不敢多逗留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静坐在沙发上的陈佑连,气愤难平的一言不发。他即便不说话依旧保持面色,双眼渗透着怨火却能将茶几刻出一个怒字。
木盒上的精美花纹透露这残忍,它的盖子被管家所打开。盒内静躺的东西,实在够触目惊心,血腥的令胃翻江倒海。
邱漩也够残忍,居然真就把孙乐乐的舌头割下送给陈佑连。
饶是这般,也未见陈佑连大发雷霆。最多也是陈佑连紧握着的拳头,按在腿上隐忍着不发作。
客厅内的老管家见状,对着其余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最后,连老管家自己也退出客厅。
陈佑连颤巍的将木盒盖上,痛心疾首的把盒子捂在心间。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上了二楼。
房门刚一关上,他把木盒放在床头柜上,哽咽的低声抽搐的紧握着拳头。
一滴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床单上,通红的眼眶布满血丝。
漆黑一片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空荡荡的落寞无孔不入,错把伤痛当温暖在他心上的疤痕来回涂抹。
临近春季的天,依旧寒冷的不像话。即便是不盖被子,也能感受到四处流荡的冷气。微张的双唇吐出的叹息,都能被具象化的显示出。沉思良久的陈佑连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进入梦乡。
天上的星辰万籁俱寂,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生怕惊动了谁。
属于他们之间的博弈,才真正开始。
高挂在树梢上的月牙,悠闲的望着地上的人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等到所有的算计都结了果,当家做主的位置上又换了人。
古往今来,一样的场景,它早已见怪不怪。什么时候杀戮才会停止呢?难道非要等到人类灭绝的一天吗?
星辰像是被教化过的学生,把地上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教科书来看。至于谁是正面素材,谁是反面素材就不得而知。
月亮有些乏力与太阳调换休息,把泛着光的黑曜石拿开重还天地一片光明。辗转反侧的陈佑连在天蒙蒙亮时就坐在床上,他几乎一夜难眠。
乔天无故离开,引发一大堆的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日本人信用度,果然堪忧的很。幸好他也留了一手,那些资料他不止是让乔天研究,那边的研究结果也出来。
说来多亏乔天送给他的资料,起了决定性的因素。
陈佑连靠在床望着窗外的天,从窗帘上透过的有些扎眼,眼睛很不舒服。他的目光被迫往下看,正好看到床头柜上的木盒。
乐乐她,会不会已经被邱漩?!陈佑连不敢往深了的想,现在的邱漩比理智时的邱漩更可怕。这女人发狂起来,真的不能把她们归结在人的行列里,简直就是恶魔!
他不明白,既然邱漩不喜欢季少一,为什么还要和季少一成亲?成了亲,又把孩子打了?难道怕季少一和他联手,才和季少一成亲?
陈佑连起身望了眼木盒,换了件衣衫下了楼。现在的情况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对他来说,都不利。
如果不能扭转这个局面,他在霸州的处于的位置都很被动。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他穿过客厅走出新苑,这里的警卫已加强一堆。
自己的家堂而皇之的让人劫了,实在是白混这么些年。在管家给他打电话告知乐乐被绑时,他便召集军队守卫在新苑。
其实,他内心还存有一丁点的期望。如果邱漩放孙乐乐一条生路的话,他一定能好好保护好乐乐。他在此默默的乞求上天,能给他一次机会。
陈佑连忍着对邱漩的怒气离开了新苑,坐到车上时已经平复好情绪。他靠在车背上,蹙眉道:“去胭脂醉。”
司机师傅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朝着胭脂醉奔去。然而陈佑连心里清楚的知道,孙乐乐在邱漩的手里怕是不好过,能不能活命还要另说。
一想到孙乐乐可能受的哭,他不自觉的紧握着拳头,微抖着身体不知是气还是心疼。
恨也不是,怨也不是的。这种复杂的情绪,不是当事人理解不了。
司机师傅看出东家情绪不大对,连声都不敢多吭。速度极快的将车停在胭脂醉,他还未来得及开车门,陈佑连就自己走下车怒火冲冲的进了胭脂醉。
胭脂醉门外守着的几人在看到陈佑连时,立刻精神抖擞。在陈佑连进入胭脂醉内,立即把这一消息告知萧惟。
靡靡之音在陈佑连的耳畔久绕不衰,却丝毫未曾动摇过他。
男男女女的脸上写着的欲望太过显眼,但他们偏生谁也看不出来。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把陈佑连眼前的路堵个正着。
陈佑连仰头看着二楼上的空落落,猜的到邱漩应该在上面。不就是想要他亲自来一趟吗?呵,我满足你邱漩还不成。
绕开形形色色的人群,不去理会那些骚风弄姿的女人,以及假绅士的花花公子。
陈佑连朝着二楼的方向走,一阶阶的上过楼梯。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极了,努力将满足的怒火强压下。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