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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斐离开公司直奔小食天而去,心里莫名的不安。上次电话里吵架带和解,见面该怎么说话的好?她推小食天的门,踮起脚四处张望。饭馆的人很多,想要从中找到顾笙不大容易。
她找不到想要找的人,有些郁闷的收回去目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过顾笙的号码,左顾右盼的找着顾笙。直到瞧见有一人冲着她招手,才挂了电话冲着那家伙走去。赵斐坐在顾笙的对面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傻傻一笑。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尴尬,手里捏着手机塞回口袋。
“混的不错嘛。”对方倒是先一步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斐依旧是傻傻一笑,抬起头望着顾笙。她们好久没见了,顾笙的模样却还是从前的样子。整张脸算不得精致,甚至带着些许的冷漠。眼里透着理智的精明,偏瘦的脸足足把气场撑了起来。长发微卷被高高的扎成马尾,正有意无意的回望她。
说实话,她不怎么喜欢顾笙的双眼。太过锐利,像把利剑直戳着她的内心深处。她低着头把菜单推到顾笙的眼前,躲闪着顾笙的目光道:“还行。来多久了?跟学校请过假了?”
“刚来。今天六点的车走,就怕我要是再不来看你,你估摸就忘了姐姐。”顾笙低着头望着菜单上的菜谱,指尖一个个的略过。那审视的目光,活像是在打量一个个犯了罪的人。
赵斐干巴巴的就这么望着顾笙,想着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凡事说开里的好,免得憋在心里太久因为时间而变了质。她抬起头看到顾笙的双眼,心脏不由的跳快了几分还是不敢说明。
勇气是个好东西,也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赵斐紧握着水杯,缓解着自己的压力道:“我之前是因为工作的事才忘了联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晚了。”
“我知道。”顾笙低着头似乎已经选好了,抬起头对着服务员招手点了饭菜。直接忽视了有些呆愣的赵斐,顺手把钱付了。她没有给赵斐任何选择的权利,自顾自的安排一切。
赵斐的脑子里还是顾笙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知道还把她骂个狗血喷头,知道还一个劲的谴责她。越是想赵斐越是觉得委屈,她就是很想要珍惜两个人的友谊。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少,两三年。因为同一个的爱好而相识,又因为同一个观点而深交。她是真的很怕,很怕她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认识并了解的人离开她。
可能一个人想要离开另一个人特别的容易,可她就是害怕。往前的路太长太黑暗,她一个人不敢继续。但重新再找一个志同道合,慢慢磨合的人太难,太难。所以,此刻的顾笙变得尤为重要起来。
“别给我哭啊,把眼泪咽回去。”顾笙回过神就看到赵斐一脸委屈,直接勒令阻止道。看来下次得选个时间,凑在上班这个点真是麻烦。话也不能多说,时间也有限的很。
两碗热腾腾的面被服务员端了过来,等放在桌子上后服务员就自觉离开了。
顾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木盒子,放在桌上推到赵斐的面前,别扭道:“生日快乐。这碗面就当是长寿面了,凑合着吃吧。”
“啊?!”赵斐望着黑木盒子,惊讶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吗?她怎么不知道?
哦,是身份证上的生日。忽然想起之前和顾笙讨论过话题,她一直都记不得自己的生日,所以顾笙帮着她记得。向来就对数字不敏感的她,从来不记得这些事。
想到顾笙大老远的跑过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不敢抬起头来。愣是让眼泪滴落在碗里。知道顾笙不喜欢她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就是不听她的话,她有什么办法。
黑木盒子上忽然多了几张纸巾,看的赵斐心里一暖。她接过纸巾吸着鼻子,擦了一把眼泪委屈道:“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你。”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大海做的吧。动不动就哭鼻子,眼泪真是用之不竭。我大老远的过来,你就为了让我看你哭?”顾笙从纸盒里又抽了几张纸,擦着赵斐脸上的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家伙——她真是对赵斐让无话可说。
顾笙看着赵斐脸上的傻笑,不禁摇了摇头。当初是瞎了眼认为这个家伙可柔可刚,真是一朝失足,千古恨啊!算了,就当是积德行善。她不愿再看到赵斐那哭鼻子的模样,转移话题道:“还是准备三十岁再找喜欢的人?”
“恩。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即便是找了那也是对对方不负责。”赵斐将面条咽下去,一脸的坚定道。自古以来情债最难还,她可不想还没开始享受生命就欠了一屁股债。良心上,更过不去。
她的棱角太多不够成熟稳重,还不配遇到那个对的人。再过几年等她变成最好的自己他们再相遇。如此,不好吗?倒不是喜欢坐享其成,但和成熟的人交流更加方便吧。
顾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实在想象不到,你三十岁找一个老处男结婚。”
“哈哈哈,我也想象不到。”赵斐低着头对着碗里的面条,笑了笑。她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身体上,灵魂上,精神上都和她对等的人。想想是不大容易,可若是找不到,随意应付的一生她宁可不要。
每个人经历和想要的都不一样,赵斐并不指望有人十分懂她。
从某种程度而言,她有精神和身体双重洁癖。对一个的忠贞度要求过高,但这也不是她所能控制。所以她尽可能的对对方要求的事自己做到,至于能不能找到,她不抱希望。
顺其自然就好。
命运给她什么,她就去体会什么。虽然她不能控制命运的走向,但至少选择的权利在她的手里,理智的取舍才是王道。
顾笙不戏弄赵斐,但一想到这种画面还有些忍俊不禁的想要发笑。
三十岁,三十岁是什么概念。如果说一个人只有八十岁的寿命,那么三十岁的他们已经算是度过了前半生。那时候的她们又该是什么模样?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生活本身的理解更具体和深刻。那些坚信不疑的条条框框,也会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吧。
岁月,真是神奇。能轻易改变,抹去一些本来坚定不移的事物和想法。不知道该说曾经太过荒唐和虚幻,还是该说现在明白和领悟更深刻。
桌上的两碗面,两人都没怎么吃。他们想要说的话太多,可到了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三两句。象征性的动动筷子,谁也没有胃口。周围的吵闹与他们这一桌的对比太过鲜明,却也很快被淹没其中。
赵斐看着时间差不多拿起桌上的黑木盒,想要送顾笙到公交车上。她跟在顾笙的身后出了小食天,一步步的往前。顾笙比她要高一点,尤其是那腰背直挺的像个女将军。不像是她,从那个角度看都像是个逃兵。
她不敢走的太快,也不敢走的太慢。风打在脸上,还隐隐作痛。头发在风中起舞,赵斐却毫不在意。双眼未从顾笙的身上移开,制止顾笙朝公交车走去。
顾笙一个回头,看着赵斐的模样挥了挥手道:“我走了,你回公司吧。有什么事,记得电话给我。”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