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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斐与萧惟带上大叔给的装备,站在走道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已经走过了一小半,脚下的路走的很慢。他们并没有动是路在自己往前走,移动的跑道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契机。
古色古香的场景,带着些许的清朝宫斗的忧郁气息。殿内的大臣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宫殿上的人也没有几个。宫外的阶梯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渲染过了度。只看到一个脸色苍白,唇上点着桃心状的红色唇印的女人端庄的走过。
耳边几乎很少能听到声音,只能看到那些画面。从清朝到民国的进程,他们都清楚,不是吗。但眼前的男男女女,真实的让他们不得不信服。从服饰到礼仪再到言谈,甚至于一颦一笑。
那是一个时代的印记。
赵斐不愿再看下去,本能想转身逃跑。因为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她心知肚明,清王朝的腐败,八国联军的攻击。各种不平等条约,四分五裂的中国。这种屈辱感,让她无地自容。即便是呐喊,谩骂也挽不回的无助。赵斐感知的更多的是痛心疾首,残酷不堪。
历史,总归是让人悲伤又无力。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血泊蔓延的地面都不足以让赵斐觉得畏惧。扬州十日,比起这些有过之无不及。或许她应该欢呼,作为一个汉人来说。清朝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外国的侵略夺走了清朝的一切。民国的奋起,让他们重新拿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主权。
或许她最应该怪的是明朝的崇祯,怪他的自负、无能和多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比起赵斐的愤慨与排斥,萧惟还好些。他看到的是一个朝代的灭亡,伴随着另一个朝代的兴起。即便是多数人都在苟且,却还是有人在用为另一个朝代奋起的反抗。苦难总是有很多,即便没有外国的强权侵略,国内的起义军也会有所行动。
萧惟像极了旁观者,冷冷的望着这一切。看一国家的兴衰灭亡,看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所有的一切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看似没有规律的一切,都藏着最直白简单的规律。
他自然是有情绪波动的,但那些愤恨都被他藏在内心最深处。毕竟这些事件都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发生过,即便有一天他们忘记了(如宋末元初的屈辱)。这片土地也会深深的铭记,并且深深的雕刻在每一粒的尘土里。
哪怕有一天人类灭绝,新的物种诞生。过往等于不能改变,他们身处于随意可以改变的现在。偶尔回过来看看就好,总呆在过往里不是件好事。不能改变的,就放任它随波逐流吧。
大叔坐在办公椅上静看两人,又百般无聊的低头翻着桌上的笔记本。他打哈欠计算着时间,不知道他们走到头是不是该到下午?大叔抬眼有看了遍龟速移动的两人,大概的估测前方的路,确定应该是下午才能走完。他睡眼蒙松的的将目光转移到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十一点半,差不多到了饭点。
哎,一想到饭点他还真是有点饿了。大叔起身轻声离开房间,边伸着懒腰边下了楼。从旋转门出来离开第四遗址,没走几步就发觉天开始飘起了小雨。来来往往的车,偶尔溅起细小的激花。街道上是城市特有喧嚣声,经过的人群点缀着这生活的旋律。
如今的人们是多么幸福啊,不曾饱受战争的苦难。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运气好了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用为失去性命而担惊受怕,尽管这个时代没有它表明看上去那么和平安稳。但至少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努力就会有结果的时代。
大叔就近找了个饭馆,随便点了碗面就自个儿坐在墙角。直到服务员将饭端上来,他的眼才从手机上移开。热腾腾的面香在空气中消散,大叔用筷子搅拌着面继而看着他的电影,三两口的豪迈的将饭吞进去。碗里的面吃完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坐在原地吧电影看完,看到动情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有笑的时候,大叔那双圆圆的大眼才被眼皮遮掩半分,把他身上的严厉去了些许。
等大叔觉得乐够了才起身离开小馆,天上的雨滴滴答答的淋了他一身。回到第四遗址时,他的衣服已经差不多湿完。大叔将外套脱下,提溜着上了楼。想着那两个家伙估计还有几个小时,步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饶是如此,他身上的肉也随着他上楼梯的时候一颤一颤。
白色的瓷砖上映照出大叔的模样,慢悠悠的看的人费力的很。
大叔推开房门,果然两人才走到一半。他轻声关了房间的门,将衣服随手放在桌上,戴着耳机趴在桌上小憩着。衣服上带着雨水的清香,却夹杂着汗珠变了味。
跑道上的赵萧两人已慢慢接近路的尽头,大叔已从睡梦中醒来。他从抽屉里掏出瓜子,一边看着电脑上未看完的电视剧,手里还忙着磕瓜子。眼神时不时撇向黑道尽头的两人,又装作没看到的低着头。心里却希望两人早早的离开,这样他也就能下班了。
两人到达尽头时,自动停了下来。萧惟把眼镜摘下侧过脸想对赵斐说点什么,却发现赵斐早已泪流满面。这家伙,真是哭包。他低着头将赵斐眼镜摘下望着赵斐红肿的眼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的擦拭着赵斐脸上的泪水。
向来没有哄过人的萧惟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亦不知道赵斐究竟为什么而哭。他却本来的选择理解,不想追问原因或开口说些动弹的话。很多人的点和他都相差甚远,但他不想因此而生出各种不好的情绪,太浪费感情也太不礼貌。
他把两人的耳机和眼镜都拿在手里,放进窗台上的袋子里,提着袋子放在大叔的办公桌上。一转过身发现赵斐还在原地,萧惟无奈之下又重新回到了黑跑道尾,蹙着眉望着木讷的赵斐担心道:“怎么了?”
“我,腿软,走不动。”赵斐吸着鼻子,下示意的动腿发觉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脑子里还回放着刚才的片段,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本来以为自己是愣神,后来才知道是真的腿软。
萧惟将背包摘下背在胸前,半蹲在地上一把将赵斐背起来。看来柚子真的是被吓坏了,还好柚子体重算不上重,否则他也无能为力。他看到大叔看向他们两个人的目光暧昧的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这么做吧。
赵斐勾着萧惟的脖子咽着口水,其实她缓一缓就可以了。她想起刚才看到一切,也没有心思享受萧惟肩膀的宽厚。趴在萧惟的肩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愣是将萧惟的耳朵染红。
楼梯算不得高,萧惟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墙壁上映射着两人的身影,连同他们脸上的小情绪都看的一清二楚。
萧惟有些尴尬的眼望着前方道:“被吓到了吗?”
“还好。就是觉得那个年代,活着是件挺不容易的事。”赵斐将脑袋埋在萧惟的背上,哽咽道。萧惟推开旋转门出了第四遗址,不管是哪个年代,活着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每个人遇到的难题都不一样,扛得过去就出头,扛不过去就碌碌无为。同情这种感情,他很少会有。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