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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斐刚想要催促萧惟几句,一转身就看到对方正倚着门看着她。她的眉间泛着柔和,傻傻一笑道:“我们走吧,说不定能早点到。”
“恩。”萧惟上前两步牵起赵斐的手,走出月亮门穿过走廊出了江府。
府外的车正等着两人,司机师傅已换做钱二,正与副驾驶座上的春儿闲聊。赵斐用胳膊轻碰着萧惟,对着前座上的两人示意。这两人将来很有可能会发展成一对情缘!
萧惟打开车门好笑的把赵斐推进车里,自己紧跟着坐了进去听着两人闲聊。岂料两人再也不多说一句,留下大片的沉默。
要说这女人害羞也就算了,大男人也跟着害羞算怎么回事。当然,赵斐可没有歧视男人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得互补。
用耽美届行话来说,两个受在一起不会幸福,两个攻同样也是。
幸好人与人直接有很多东西隔阂着,否则萧惟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定要说教一番。虽然不会说出狗改不了吃屎之类的话,但比这些的浑话更让人难以接受。
赵斐好笑的靠在萧惟的肩上,在所有的静默中感受着前座的暧昧。像她和萧惟这么温柔和善解人意,从未将钱二和春儿当做外人过。
在赵斐的眼里更是把春儿和钱二当做和江明一样的人,能在一起也很好啊。
女人年龄越来越大,没有了容颜和身材的优势,很难再找到能相处来的另一半。她不记得自己把刘春儿的爱情线写成什么样,但印象中应该是个好姻缘。
不过这个时空对她而言,多数的事都不可控。顺其自然吧,无论是刘春儿还是她。
未来是所有变数中最不可预料的,与其百般猜测还不如好好的过好当下。
赵斐紧握着萧惟的手,万般确定的是,关于她的以后,会有萧惟相陪。这样的自信,不知道是从哪里而来。她就是这么坦然的相信,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等到再过十几年,等到他们老到总不动路,就动动笔杆子写写故事。不一定非要关于爱情,也不一定非要关于战争。
可以写江府庭院的树,写叶韵送来的小黑猫,写江明的怪脾气……哦,还有萧惟惹她生气时欠揍的神情,真是换做是仙女也得跳脚。
人生还有很多的别的东西需要被发现,被追求。太过沉迷于其中的一种,都是对生命的严重浪费。
车走的很缓慢像是树叶被风吹落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越是临近霸州的城门,行人越是少的可怜。
钱二对着守城的人打完招呼,出城门后直接官道。他打着方向盘从后照镜里望着后座的两人,互相依偎好不幸福。
两人在霸州经历的一切,钱二多数都能感同身受。短短几年间,他对两人的看法焕然一新,相信副驾驶座上的刘春儿也是。
时间和经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把一个棱角分明的人变得格外圆润。学着如何不伤害一个人,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长长的路仿佛看不到尽头,却好像再往前就是尽头。两侧的树林不复之前的葱郁,叶子早都风秃噜干净。或许过两天会长出嫩叶,到了夏天又是青葱的一大片。
副驾驶坐上的刘春儿有些困意,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她无心再继续看下去,闭眼睡了过去。
后座上的赵斐比刘春儿先一步睡着,剩余的两个大男人倒清醒的很。
萧惟摊开赵斐的手掌,用指腹一点点的抚过那些掌纹。发觉她掌心的老茧,比之前多了些许。心疼的在那些老茧上摩挲,最后将赵斐的手紧紧的包裹在手掌中。
他们来这里几年了,发生的种种简直可以用一场梦来形容。像是谈了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参与了一场政治与战争混合的游戏。
但无论要经历什么,他们还是他们。赵斐还是他的赵斐,他的太太。
即便是到了现代,也更改不了这个事实。
清河县开车也就两个小时的路,估计钱二不会临时停车直接朝着临安出发。越是往里走,太阳越是耀眼。风呼呼的刮在车窗上,让人分不清天气到底是冷还是热。
萧惟看着前方的路,到清河县时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即便是连夜赶路,走上一天一夜不一定能走到临安。
记得临安之前发生过学生暴乱事件,现在不知道是否已回归安稳?他靠在椅背上,侧过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往后退。萌生的困意让他意识消散,渐渐进入梦乡。
可怜的钱二依旧打着方向盘继续往前,没有欢快的音乐全靠意识强撑。天转眼间黑的离谱,车灯打着前方的路。
漆黑的看不到所有,开累了的钱二将车停在沿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歇息着。车里的很暖和,不似车外冷的人直打颤。即便是快到春天,气温依旧没改善丝毫。
月牙躲藏在乌云中不肯走出,三两颗的星辰照不亮前方的路。车灯被钱二关掉,漆黑一片的四周真是让人惶恐。
赵斐睡饱后恍惚的从梦中醒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了眼窗外的天。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漆黑的天,让她分辨不出所有物。耳畔唯有风声呼呼作响,还有身侧人浅薄的呼吸声。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握着,让她所有的不安都荡然无存。
经历过生死的人,却还是害怕黑暗。她的胆子莫非真像萧惟所言,比蚂蚁胆还小?
不带这么自我嘲讽的,她还是很有希望成为一个战胜黑夜和恐惧的人。即便这份可能,微乎其微。
赵斐重新靠在萧惟的肩上,此刻的萧惟就是她所有勇气的来源。
但她还是仔仔细细的听着玻璃窗上袭来的风声,闭眼等待着自己再次深睡。包括车窗外的一切声音,除却呼呼吹刮着的风,还有树林深处的细小的声响。
钱二稍大一些的呼噜声,都让赵斐警惕三分。她抿着嘴尽量催眠着自己,天很快就会亮。肚子传来的饿意,一波接着一波。
车上除了她,所有人他们都睡着。干粮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睡吧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赵斐摸着肚子撇着嘴强迫自己进入梦乡。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车开始缓缓启动把她的睡意都驱赶干净。钱二的醒来给赵斐打了一个镇定剂,紧张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眼皮越发的沉重起来,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等到赵斐再有意识时,天已经蒙蒙发亮,车好像也停下。她揉着眼摸着身侧的空座,没有看到萧惟的身影,一瞬间睡意全无。
正要四处寻找萧惟,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好在他们只是在车外聊骚,不是丢她一个人在车里。
呵,她对萧惟还真是依赖。就连到了现在,还是会想时时呆在萧惟的身旁。是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是这样?会对另一半极其的依赖,还是就她如此?
赵斐靠着后座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万分的嫌弃自己。她摸着肚子,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喃喃道:“好饿。”
“这里有干粮你先垫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春儿忽然发声。吓得赵斐三魂丢了七魄,她轻拍着胸口从刘春儿手里接过干粮。
天,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以整个车上就她一个人,没想到前座还有一个人。赵斐平复完心情后就低头咬了口干粮,硬邦邦的,咬的口牙都跟着疼。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么将就了。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