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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能够清楚地称呼自己为秦小姐。
这不是很矛盾吗?
秦婳满腹疑惑。
她盯着程风的脸,端详了良久。
程风有些心急。
他很清楚裴晋阳能够有合适时机见秦婳一面是实属难得的。
而秦婳的状态又让他心里没底。
程风太过于急于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再度去伸手试图捏住秦婳手腕的时候。
她终于变了脸色,整个人从软座上弹起来。
挣扎着躲开了。
秦婳这边的动静终于是大了起来。
一旁正在用餐的女眷们纷纷投来注目礼。
甚至有好奇心重的已然开了口:“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弄出这样明显的动静,自然是不在程风的意料之中。
秦婳的抗拒太明显了,他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为了把秦婳请到包厢,如果动静过大,引起了不妥的传闻,他是担不起这种责任的。
程风压低声线,用只有秦婳能听见的声音克制道:“秦小姐,您应该明白我是没有恶意的,您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秦婳原本只是觉得奇怪,可渐渐的,满腹的疑虑让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
她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程风的脸,内心深处有一个笃定的声音仿佛在告诉她。
她应该是认识这个男人的。
就是面前这个……让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的男人。
这种感觉令她仓皇无措。
她后退地两步,嘴里毫不客气地道:“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一点!”
程风能觉察她精神状态的不对劲,也不敢再贸然靠近她。
秦婳心里越来越慌,然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
就像是看到了令自己最厌烦的人,多停留一秒都是不愿意的。
程风没有法子,只能低调离开。
…………
秦婳只身一人苍白着小脸坐下时。
她环顾了四周。
周围都是觥筹交错的身影,对刚才的小插曲,已经根本没人在意。
秦婳置身于光影中。
忽然有一瞬的错愕。
她很清楚自己是谁。
她叫秦婳。
是秦御的妹妹。
秦氏集团总裁的妹妹。
她也知道自己的继父叫秦正荣。
可是除此之外。
她对于过往的事情,竟然没有丝毫记忆了。
她甚至恍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
秦婳对整个世界的理解和判断来自于网络和电视。
照镜子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女孩。
十几岁的女生……
应该还在读书吧。
可为什么她甚至没有上学。
她没有任何自己该做的事情。
所以一睁眼,就是空虚的。
秦御不在她身边的每时每刻,她都感觉到寂寞。
可是正常的生活……本不应该如此吧。
秦婳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她的本能驱使她试图解开这些困扰她的谜团。
可内心深处又仿佛有个东西从中阻碍。
内心深处……有个暗示在告诉她,她不应该知道太多。
知道的越多,可能过得越不快乐。
秦婳忽然觉得头疼。
她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
此时此刻。
程风已经回到裴晋阳的私人休息室,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经过如实对他禀报了。
裴晋阳的脸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
他半晌才淡淡地问,“依你的判断,秦婳是刻意回避,还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
程风想了想,语气略显迟疑,“她的精神状态……一定是不正常的,从一开始我接近她,就感觉到她的眼神和口气都很奇怪,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跟您形容,就好比……嗯,总之和我从前接触过的秦婳很不一样,至于后来……我无法判断她是有意伪装还是真的认不出我。”
裴晋阳半晌都没有出声。
他点燃了一根细雪茄,缓缓吸了几口。
眯着眸,语气平缓地吩咐道:“派人去查一查,最好能接近秦婳的心理医生,听说……秦御从瑞士请回来一个团队,主治医师有个姓苏的。”
程风有些为难地解释:“秦御的防备很严,秦婳很少离开秦家,即便出门,也是保镖环绕,身边的人已经换过很多轮,现在留在秦家的佣人乃至医护人员,全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我们已经很难渗透进去,从前放在秦御身边的两个线人也都已经被裁员。”
裴晋阳眯着眼,脸色不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程风回想了一阵,“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前,最多不过两个月。好像……前阵子秦御身边姓白的女人出过什么事,她被从秦氏踢出来,然后没过几天就消失了,她的事情我还在查,现在还没有结果。”
…………
秦婳的头越来越疼。
直到秦御的声音从四面的扩音音响中响起来,她才镇定下来。
秦御正站在台上为酒会开幕致辞。
他声线清冽,面容清俊。
秦婳抬头望着他,渐渐平静下来。
秦御似乎也从人群中捕捉到她的脸。
四目相对。
不过几分钟后,秦御下了台。
径直穿过附庸而来的人群。
走到秦婳面前。
他扫了眼秦婳面前的食物,忍俊不禁道:“你吃得了么,拿这么多。”
秦婳咬着唇,半晌都一声不吭。
秦御渐渐觉得她脸色偏白,神色有些奇怪。
他伸手覆盖上秦婳的额头,有些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秦婳却咬着唇,反手攥住他的手指。
秦御愈发紧张,他不动声色地揽住秦婳的腰,将她带到大厅外面。
离开人群,秦婳的脸色才渐渐显得没那么惊恐。
秦御抚着她的脸,温声问:“到底怎么了,婳婳?”
秦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秦御的脸色随着她的诉说愈发凝重。
他根本不知道裴晋阳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裴晋阳本是不该出现的。
这是典型的商界酒会。
而裴晋阳早在一个月之前的大选后,坐上了内阁的第三把交椅。
他如今已经是政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应该一上位就公开出席任何商业活动才是。
除非……他是有意接近秦婳。
但秦婳并不在宾客名单之列。
裴晋阳的意图,此时也就无从得知。
秦婳见他脸色如此凝重。
不由得愈发委屈无措。
她垂下脑袋,咬着唇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得罪人了吗?我是不是给你捣乱了?”
她并不知道缠着自己的对方是什么人。
但从衣着气度上来看,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秦婳越来越乱,也越来越想逃离这里。
秦御却搂着她的肩,若无其事地宽慰道:“没有,婳婳做的很好。”
秦婳的声音轻颤,“可为什么,哥哥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秦御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对不认识的人,本就不该给什么好的脸色。婳婳,你会保护自己,哥哥很满意。”
秦婳狐疑地追问,“那,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好像,他对我很熟悉,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
秦御盯着秦婳仓皇的小脸。
心底忽然无比的后怕。
他真的不该疏忽。
他不该把秦婳带到这种场合来。
真的很不应该……
他只是被秦婳闹得怕了,生怕她会没完没了。
又加上童溪在一旁推波助澜,他才觉得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酒会,带秦婳来凑凑热闹不会出任何差池。
好在是秦婳拒绝了。
否则会发生什么事……
他根本无法料想。
以秦婳如今的状态而言。
一旦出了差池,一切都晚了。
秦御没有心思再应酬下去。
他提前离场,带着秦婳上车回家。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