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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穿衣的样子。
终于哑着嗓子开口，“秦婳，我去跟大哥坦白，你跟我，好不好？”
秦婳背对着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手中的动作，也是迟缓了一下才重新继续。
她好不容易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重新穿上。
往外走了几步，脑海里却竟浮现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
她真的……和裴晋阳的弟弟睡了。
秦婳暗暗攥紧拳头。
她知道有些衣服一旦脱了，是再也穿不回去了。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裴易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够善罢甘休的人。
她想求裴易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甚至帮她隐瞒，可是他可能会答应吗。
以秦婳对他的了解，她觉得可能性实在是低。
被他拖入背德婬乱的深渊，于她而言本就是足够羞耻的事情。
既然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她又何必再去放低自尊开口求他。
秦婳不想再跟他说半句话，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裴易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再出声。
然而他还是匆匆套上浴袍，赤着脚大步上前拽住她。
他脸色发青，声线沙哑，“你想干什么，想走吗？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准备这副样子回官邸吗？你是不是想气死大哥，最好让他一枪崩了你！”
秦婳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裴易在她耳边说了半天，她才恍惚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嘴里软软地开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不想发生这一切，无论是你，还是秦御，我都不希望这一切发生，我真的只是喝了饮料而已，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么玩儿我，我很后悔，可是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生活和婚姻……我知道错了，可是能怎么办呢，你会放过我吗？裴晋阳会放过我吗？我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可是……可是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我的女儿……她该怎么办呢，我很害怕……”
裴易的脸色十分复杂，他眼里的情绪也波澜起伏无法遏制。
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得到她的机会。
他不想轻易放过。
可是他也不愿意看到秦婳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婳在他面前大颗大颗地落泪。
他想要安抚她。
可是又不想亲手把她推开。
何况他明知道。
即便现在对她来说，和大哥分开是痛苦的。
但是以长远的目光来看，这对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都给不了她。
但是自己可以。
裴易终究还是不忍开口。
他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你先冷静一点，事情还没到彻底没法挽回的地步。你要记得你是个孕妇，不要因为情绪激动而伤害你的女儿，如果伤害到她，你才是真的对不起你的女儿。”
秦婳眼睛里写满了茫然，而此刻裴易其实也是茫然的。
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你先去洗个澡，我叫客房服务送点早餐上来，吃了之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裴易温和的语气仿佛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可是秦婳心知肚明。
她哪有资格拒绝。
不去洗澡，她永远没办法回去。
她怎么可能带着这样一身的狼狈回到裴晋阳身边。
假装坦诚地继续当她的裴太太。
……
秦婳脚步虚软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裴易略显迟疑，然后三两步追了上去，“你先把衣服换下来，我让酒店给你熨一下再穿。”
小女人的脸上仍是木然的样子。
但她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她走进浴室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然后套上浴袍，再把脱下的衣服送了出来。
秦婳洗澡的时候，他叫了酒店的服务人员把秦婳的衣服取走。
秦婳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默默地发呆。
她胸口上，腰腹上，布满了痕迹。
虽然不是很刺目的伤痕，清清淡淡的暧昧印记，也绝对不是这短短片刻之间能够消失的。
秦婳越来越害怕。
她从一心想要立刻回去，发展为害怕地不敢回去。
她害怕自己没有能力隐瞒。
更害怕真的会被裴晋阳一眼识破。
裴晋阳不会饶了她……
他说过。
如果她脏了，他就不会再要她了。
秦婳的记忆忽然回到数月之前。
那一次的争吵是源于秦御。
秦御把她拖进孕教中心的盥洗室，一时情绪上来，对她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被裴晋阳知道了后，他大发雷霆。
秦婳急得自己哀求了他很久。
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有宽恕。
他甚至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
最后还是她厚着脸皮去桃初家里把他拉回来的。
那一次，她心里仍有底气。
因为她坚信自己和秦御没什么。
更是觉得秦御的存在，根本不不会干扰到她和裴晋阳的婚姻和感情。
所以她甚至没有真正担心过裴晋阳会因为一件小事不要她。
她知道他只是发一发脾气。
等气头过了，就会好了。
可是这一次……
秦婳觉得自己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
她赤着脚走进淋浴间。
用温热的水从头到脚冲洗自己。
她用了很多沐浴液，整个淋浴房内都是沐浴液的香味。
然而她身上的痕迹，仍旧是洗不掉。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留下了裴易的味道。
裴晋阳对裴易该是多么熟悉。
只要她一回去，一回到裴晋阳面前，一定会露陷，一定会被抓包的。
秦婳冲了很久，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洗不干净了。
但是她不甘心。
她隐忍了这么久。
连孩子都怀了足足六个月。
她不能为了一时的错误放弃自己的婚姻。
秦婳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陷入了想要抹掉所有痕迹的执念。
……
她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
只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做最重要的事情。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大腿之间一片黏腻。
现在洗掉了，可是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弄出来。
秦婳弓着身子，试图去清理。
她不擅长做这件事。
从前跟裴晋阳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帮她清理过后才一起入睡。
裴易不仅没有这么风度，而且也没有戴套。
他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已经怀孕，不会出事，所以就更加大胆。
秦婳等待那种东西流淌了很久，竟然还是不见干净。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重重砸下花洒，然后捂着嘴哭了起来。
裴易在外面听得巨大声的动静。
一时以为她摔了。
考虑到她肚子都那么大了，自然满心慌张。
他只敷衍地敲了两下门，就直接闯进来了。
秦婳蜷缩着身体坐在淋浴房的地面上。
他真以为她摔了，连忙跑过去推开门把她抱起来。
“摔了是不是？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
裴易心急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秦婳却无动于衷，只默默地流泪。
男人只能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初步看来好像没什么皮外伤。
而也没有见红的征兆，应该还算好运。
他把秦婳放在地上。
她站稳之后，才喃喃地道：“我再也洗不干净了……裴晋阳不会原谅我，我也实在没脸奢求他的原谅，我完了……他会跟我离婚的，我的女儿还没出世，就没有爸爸了。”
裴易被她这种悲哀得快要死掉的声音惹得非常暴躁。
他很想质问她难道离开大哥她就活不下去了吗。
秦婳退开他，整个像是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她捡起花洒，疯了一样冲刷自己双股之间。
裴易忍不住伸手拦她，“你想弄伤自己吗，真的疯了是不是？”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