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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对秦婳下手的人,我们做过许多排查,但是排查对象中,似乎没有这位白小姐?”
肖森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凝重无比。
他思维转动的速度总是很快,哪怕苏阮刚刚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肖森却已经把整个事情脉络用最快的速度在大脑中过了一遍。
苏阮见他神色如此,一时间只怀疑是否自己说错了不当说的话,毕竟秦御的身份是非比寻常的尊贵,周围的女人关系也相应错综复杂,也许她私底下问肖森这种事,涉及他家主子的私隐,他是不仅觉得尴尬,更谨慎不敢多言的。
然而就在苏阮考虑转移话题时。
肖森却一脸严肃地讲道:“苏医生你的意思是,白汀有嫌疑?”
苏阮坦言道:“目前我对白小姐不算了解,仅仅是一面之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敢断言。”
肖森却显得眉目格外凝重,“苏医生办事牢靠,为人也很严谨,即便是你不敢断言的情况,我却知道如果不是有强烈的猜忌,苏医生不会贸然把自己的疑心说出来。”
苏阮略作迟疑,斟酌了片刻后,神情愈发紧张,“我不是犯罪科专家,对犯罪方面的知识必定是有欠缺的。对于白小姐,我没什么看法,也并非是因为她的某些言辞或举动而起疑,我是观察秦婳而得出的暂时性结论。秦婳目前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她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心态和性情。虽然会有些暴躁易怒的状况,但她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白汀方才控诉的那些内容,我也全都听见了。我理解为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秦婳真的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或者因为她对秦御的高度依赖,致使她在看到白汀和秦御可能存在暧昧关系的时候,会表现出幼稚且有些极端的行为。另一种可能性,以我多年长期为患者治疗精神疾病的经验来说,这一种可能性是很高的,基本上因为精神疾病而对理解能力、表达能力都有一定影响的患者,针对对自己有过特殊创伤的人,会呈现出与平常情况区别很大的表现。”
“我几乎每天都会利用特定的时间与秦婳交流互动,秦婳最近一直是很孩子气的心理状况,甚至是很天真很快乐的,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对整个世界和环境抱有好奇心,这是典型的少年孩童心理环境。然而她这两日对白汀所做之事,实在得以称得上是过分的,秦婳现在心理年龄十岁左右,虽然只不过十岁,可情商智商都很健康,健康的十岁孩子,是非观念已经形成了,她很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好的。这也正说明,秦婳对白汀的所作所为是充满恶意的,而这份恶意,多半是从她内心深处的本能最初的决策,连她自己很可能都不会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如此憎恶白汀。”
肖森的脸上也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凝重。
他沉声道:“你的分析也让我联想到一些值得推敲的细节之处,白汀……确有很大嫌疑,之前是我们在调查时疏忽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先把此事告知少爷。”
…………
肖森跟随秦御多年,平日里一直是沉稳平和的形象,然而他行事之手段多受秦御影响,手腕狠戾,杀伐决断。
苏阮的怀疑几乎是点醒了他。他怀疑过童溪,因童溪是容易对秦婳下手,而且也最有理由针对秦婳的人。
他错就错在,疏漏太大。
童溪能够顺利嫁入秦家,且不顾任何客观阻碍,说明这是一个有一定手腕的女人。
这种认知,让肖森质疑的关键点,停顿在童溪身上,再也没有移开。
在童溪百口莫辩搬离秦家之时,肖森甚至觉得这个女人事默认了自己对秦婳所做之事。
而少爷出于对夫妻关系的顾虑,以及对其他各种复杂原因的顾虑,才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决策。
当他着手调查白汀时,很快就查出白汀曾经暗地里联络秦氏内诸多位高管,甚至暗中煽动高管们对董事会提出异议,要求驱逐秦婳。
白汀对秦婳的恶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然而除此之外,并没有查出任何特别明确的证据。
肖森自己去秦御面前请罪,把眼下的情况坦白得一清二楚。
秦御沉着脸,表现出极度阴郁的气场。
他眯着眼,仿佛是正在深思。
半晌,秦御面色阴鸷,薄唇微抿,“对秦婳下手之人,无论是谁,必当严惩,我绝不留余地。”
肖森颔首,“是,属下明白。”
“但白汀,是自小就跟着我,由我亲手培养调教的人。若当真是她做的,我不饶她,若并非如此,也不能冤枉了她。”
肖森自然是很明白自家主子的态度。
白汀和他一样,都是秦御亲自调教出来的心腹之臣,白汀更是十几岁就认了秦御为自己唯一的主子。除了爱徒之外,又有男女之间微妙的情分在这儿摆着。如果白汀不曾做什么触及秦御底线的事,便是有错处,也多半会得到宽谅。
所以肖森明白,对自家主子而言,他希望给秦婳注射病毒之事与白汀毫无关系。
可若是真的牵扯上了,那么便是再多年的情分,也保不住她。
肖森说道:“少爷,目前为止,我已尽力去调查此事,只是确凿证据……目前仍是十分难寻,或许,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苏医生就此事与我谈过,她对研究人性心理都有很深的造诣和经验,包括怀疑白汀,其中也有苏医生对我的提示。我认为在给白汀定罪落实之前,可以请苏医生协助,相信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秦御道:“苏阮的确能帮上一些,这件事请她协助是应当的,你着手就好。”
…………
经过两日的针对性调查,肖森找到了其他几处可疑的细节。
而苏阮也通过对秦婳的心理测试方法,更近一步把加害秦婳的嫌疑定义在白汀身上。
现在只差白汀自己的口供和申辩。
然而事已至此,白汀对此都丝毫不曾察觉。
肖森不由分说地暂时收走白汀手中所有权力时,引发了白汀的强烈不满。
白汀最重权力一直是人所共知的,肖森此举,极大程度地刺激到她,致使她整个状态愈发显得沉不住气。
她在肖森面前强势申辩,肖森的态度却前所未有的冷硬。
他的态度只有一个,在事情查出最终结果之前,白汀不能再触碰集团内部的任何具体事务。
白汀起初只是被软禁,接连盘问数次后,她对于事实只字不提,始终矢口否认。
她似乎对自己很有底气,反而对肖森格外不满。
在肖森又一次盘问她无果之后,白汀冷笑着道:“森哥,不能怪我不尊敬你,你无端端地怀疑我暗害秦婳。暗害秦婳如此重大的一件事,少爷至今却从未出面,我不禁有些怀疑……你对我这么绝情,是否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毕竟这两年,所有人都看得到,我的位置是扶摇直上,所有人看在眼中都难免会眼红,也许咱们森哥骨子里与那些俗人都一样,生怕我越升越高,最终甚至会撼动你的位置,所以才如如此待我!”
肖森冷着脸,并不想回应。
是白汀咄咄逼人越难听过火。
肖森才阴着脸,冷冷地道:“你若是一直不招,少爷给了我用刑的权力。”
白汀闻言花容失色,她声音都随之尖锐起来,尖声叫喊着道:“你、肖森你敢!你敢试试!我要见少爷!我要求,见少爷。”
肖森面无表情:“你该知道少爷很忙,就算除开全部公务,难得空余的闲暇时间也要陪秦婳,没空来审你的问题。白汀,你我好歹共事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行事风格。如果并非证据确凿,我不会冒着得罪你的跟你结怨的风险对少爷要求单独审你。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就不该妄想逃脱罪责,我奉劝你,最好明智一些,该认就趁早认了。”
肖森的态度和口吻都愈发让白汀心里发寒,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变被动为主动,否则或许真如肖森所言。
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肖森其人不爱冒险,任何有风险的事,他都宁可不做。
此刻再拖延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折在肖森这里。
白汀心里是藏着惊惶的,但面上仍是故作冷静。
她轻笑着说:“我是少爷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是你的手下,就算你要逼我承认,我也得在少爷面前承认,你又算得了什么?少爷给了你审问我的权力,难不成也给了你直接枪毙我的权力不成?”
“肖森,但凡没记错的话,我可从未得罪过你,即便是撇开我和秦婳之间的矛盾,我和你……算得上有矛盾么?”
肖森眼底是冷的,声线也极为冰冷,“你想的太多了,我只听命办事,…至于你我之间,没有矛盾,也不会存在矛盾。”
白汀的神色却变得意味深长,她睨着肖森,冷嗤了一声,“既然果真没有矛盾,就不能怪我想多了。森哥这样一贯谨慎持重之人,此时却拼命急于为秦婳出头,八成是因为……秦婳对你是特殊的吧。”
肖森的脸色异常冷漠,声线中更是不含丝毫温度。
“我秉公办事,听从主子吩咐。只做自己本份之事,秦婳也是我的主子。”
白汀笑得故作夸张,“主子?肖森,你还真敢说。秦婳嫁过人,生过子,如今回到少爷身边,也是走投无路之举,可秦家人人都知道,秦婳的前夫是少爷的死敌,少爷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与裴晋阳沾染上关系的,秦婳回来之后,人人避恐不及,而你?这鞍前马后伺候得异常积极,到底是你暗自爱慕数年的女人,总要让你有个献殷勤的机会,是么?”
肖森对此不置一词,可瞳孔中的颜色却显得愈发冷了。
白汀大概是对他这种反应不满。
她声色俱厉地继续道:“肖森,你是怎样的脾气秉性,我再清楚不过。少爷对你则更加了解,你这样殷勤下去,是生怕少爷觉察不出你对秦婳的心思么?”
肖森终于眯了眯眼,神色中流露出半分戾气。
半晌后,他竟是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昔日的秦婳是我的半个主子,我敬着她,如今的秦婳是个心智十岁的孩子,白汀,你认为我能对她有怎样的心思?”
白汀的态度愈发张狂,她斜眼睨着肖森,一字一句地道:“男人对女人还能有怎样的心思?肖森,你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秦婳是个什么货色,你们男人看不透,我们女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她自小擅长迷惑男人,随手一个男人都能轻易沦为她裙下之臣,何况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你?你这样为她拼命,秦婳非但不会感激你分毫,更是只会将你视为她脚边的一条狗而已。”
肖森闻言并没有恼怒之意,反倒是笑了一声,“我这样的身份,和秦婳连直面接触都屈指可数,在你眼中也能视为颇为暧昧的关系,白汀,你不觉得自己像是被迷了心窍?”
白汀脸上满是不服,眼见着肖森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劝阻,她便也懒得再坚持下去。
她开始愈发频繁地重复自己的要求。只说要见秦御。
如果见不到秦御,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
肖森把整个审讯过程的监控录像给秦御和苏阮过目后。
秦御自始至终阴着脸,看起来相当不悦。
苏阮则理性地判断道:“从她的神色和肢体语言初步判断,这个女人对秦婳的敌意实在是很重,不过仅凭这些细节,暂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通常这种情况,我们会建议秦御去接触她,听听她究竟会说什么。”
……
秦御亲自出面审白汀时,她已经被转移到秦家多年来固有的隐蔽地牢内。
白汀为人平日骄纵惯了,她手里掌权,也无人争锋,即便有大房童溪坐镇,可童溪极少打理生意层面上的事,以至于手下大多敬畏白汀,对她恭敬顺从,不敢开罪。
然而现在有肖森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厚待白汀。
白汀至今已经接连两日不曾进食,连口渴也只能自己用自来水管接水。
秦御出面时,她已经饿瘦了一圈,脸色也是蜡黄憔悴。
她软软地匍匐在男人脚边,像是攥住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攥住秦御的裤角,沙哑的嗓音哀求道,“少爷,我做错什么?我跟您这么多年,虽不敢说立功无数,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肖森他竟敢……他竟敢这样强行逼供!我没有啊,少爷,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秦婳的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少爷,您一定要信我……”
秦御的俊脸上布了一层阴翳,他开口的语气毫无波澜,既没有疼惜,也没有怒意,“被注射进秦婳体内的病毒,来源于M国军方,白汀,你本事愈发大了,能私下跟军方建立联系。”
白汀闻言,眉目间呈现出几许迷惘。
她蹙着眉,嘴里喃喃地道,“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少爷,我的人脉和圈子全都是你给的,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渠道……什么病毒?我真的从未听过。”
秦御薄唇微抿,阴着脸,半晌未曾开口。
良久后,他阴着脸,冷嗤了一声,“白汀,你是我亲手调教出的人,若是不到今日这份上,我竟没觉得你是个这么蠢的,那管药,是裴晋阳的情妇给了童溪,童溪矢口多言,透露给你,你切断监控,暗中窃取,这样没有任何智商的害人过程,你可真是叫人失望。”
白汀身子一软,连手都抖了。
她颤着手试图再度抓紧秦御的裤角,却被男人毫无怜悯地一脚踢开。
她匍匐在地上持续不断地摇头,“这不可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想不明白。
无论怎么苦思冥想也想不透为什么童溪要站在秦婳那边,明明秦婳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秦御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见她此刻如此神情,也清楚这个女人已经连强辩的底气都所剩无几。
他面无表情:“你可以坦白认罪,我会念在你这些年为秦氏辛苦,让你死得有尊严,你也可以抵死不认,结局你也是清楚的。”
…………
童溪横插一脚助秦御查清白汀所做之事。
白汀被低调处死的时候,童溪也如愿以偿地搬回秦家主宅。
此时秦婳也早已住回自己熟悉的闺房。
童溪对此表现出十分的大度,丝毫不介意秦婳在此养病,也不干涉秦御的任何事。
在这样看似相安无事的环境里,秦婳也知道她讨厌的那个狐狸精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更不会再跟她抢哥哥了。
她有时候会问秦御,“哥哥,你究竟喜不喜欢那个姓白的女人?”
秦御道,“哥哥只喜欢咱们婳婳。”
秦婳眨了眨,一脸无辜地问:“既不喜欢,哥哥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睡觉?”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