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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脸上虚伪的笑意终于尽数敛去。
他凛冽的目光落在秦婳脸上,“你现在是死心塌地信裴晋阳,我的话,你连半个字都不愿相信?”
秦婳皱了下眉,旋即嗤笑出声,“差不多吧,可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曾经我何尝不信你,你是我最信赖的人,绝无仅有。即便是后来你变了,我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一个折磨我的魔鬼,我依然在信你,我信你只不过是一时之气,你总会恢复从以往的模样,就连你骗我,让我去裴晋阳身边卧底的时候,我也依然抱着一线幻想,我以为解决商会选举的困境之后,我就能恢复平静的生活,可是你都做了什么?秦御,我是被你亲手推开的,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即便到了最后一刻我都没有放弃你,是你放弃我的。”
秦婳目光镇定而冷漠地望着他,她终于成功逼着自己将他视为陌路。
是秦御逼她的。
最后的心软和旧情,都是被他的残忍冲散的。
“秦御,事到如今,我和你早已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我和裴晋阳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他是我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喜欢任何人口出恶言毫无根据地离间我和他的感情。”
秦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在秦御面前如此强大。
从前她便是歇斯底里和他争吵的时候,那些硬气也都是强撑出来的。
只有这一刻,她的坚定全都是油然而生。
是她肚子里这个小小的生命,给了她巨大而无可限量的力量。
…………
可秦婳的坚定不移,却只换来男人的一记冷眼。
秦御薄唇紧抿,面色阴冷地道:“你执意犯蠢我没办法医治,但这个孩子,不能要。你不会明白你这个孩子对裴晋阳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忍受你一味愚蠢被男人耍弄于股掌,却忍受不了你要被人当做怀胎工具先用后废。”
秦御阴森森的语气终于令她坐不住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起身,动作也算敏捷地匆匆往门口走去,就是她进门时原路返回的路线。
可是急匆匆冲到门边,她却发现原本感应开启的玻璃门失去了知觉。
无论她怎么折腾,门都开不起来了。
秦婳意识到门一定是被动了手脚,她扭回头,目光里充满防备和愤懑地剜着秦御,“你到底想做什么,秦御我警告你,你休想伤害我的孩子,做人怎么可以坏到你这种地步,你连心肝都是黑的吧,小心把自己毒到肠穿肚烂!”
这一次她离开沙发跑出去的时候,秦御根本没有阻拦,也没有上前追她。
甚至连她折腾了半天骂过他之后,他也只不过端起面前的咖啡,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在秦婳用力击打玻璃门,试图向外面走动的路人求救的时候,秦御终于迈着长腿向前。
将她堵在冰凉的门上。
秦婳浑身战栗,眼里写满了恐惧,竟就像是见了最恐慌的怪兽一般。
秦御苍白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声线透着冷冰冰的寒意,“时至今日,我还把你视如珠宝,处处为你考虑,不忍眼睁睁看着你被愚弄被欺骗,弄得鲜血淋漓满身伤痕追悔莫及,你却已经全然忘了我,把心给了另一个男人,婳婳,你知不知道,你有些时候,真的令我心寒至极。”
男人手上的力道并不重,只是如常捏着她的下颌,可秦婳却从他语气中听出了难以描述的怒意。
她觉得这个样子的秦御实在是可怕。
他甚至都没有把愤怒发泄出来,只化作一种诡异的气氛,令她惶恐地预感自己随时都会被推入地狱。
秦婳实在是瘆得慌,她不得不逼着自己略微服软一些。
“秦御,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样一番话,就在我怀孕才一个月的时候!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种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了,你了解我的,我是一个脆弱没用的人,我见不得那种残忍冷血的事,普通路人我都不忍心伤害,何况是我自己的骨肉,我方才说的话,有赌气的成分在里头,可唯独,我对孩子的感情是完全真实的,或许你是男人,你不会明白,你永远体会不到,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求求你别为难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秦婳在这一刻恐惧后悔积攒到了极点。
如果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便是白汀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只身一人来到隔壁见他。
明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秦御竟然真的要伤害她的孩子。
……
秦婳临时的服软似乎没有什么成效。
秦御以绝对强制的力道将她打横抱起,从咖啡厅的后门离开,然后将她塞进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渐渐开上秦婳熟悉的路线。
这是……去秦氏私家医院的路。
这间私家医院秦婳从小到大去过无数次,她太熟悉这里。
然而此时此刻她非但感受不到一点点熟悉的亲切,反而只觉得惊恐崩溃。
秦御竟然敢这样……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他要强行打掉她的孩子?!
秦婳像个疯子一样尖叫求救。
几乎吓惨了医院里的其他患者和家属。
但是她很快被送入特殊通道的电梯,电梯升上去,到了秦家人专用的楼层。
她被摁上移动病床,医护人员像是要抢救伤患一样推着她小跑着进去手术室。
秦御面无表情地尾随其后。
这一幕……
对秦婳来说,无比熟悉。
她第一个孩子,也是这样。
以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方式。
她几乎是被捆在手术台上,双脚被架起……
秦婳这一刻只有恨意。
大半是对秦御,剩下的是恨自己。
她真是蠢透了,明知道秦御毫无人性,竟然还……竟然还想着他或许只是说几句话,不会伤她。
这个孩子如果死在这里。
只要她还能活着,便是穷尽一生,她也要想方设法令这个魔鬼偿命。
……
手术室里主要负责的女医生戴着口罩,秦婳看不清她的脸。
她脸上的泪让她视线模糊,但对方的声音是个女人,她尚能听得清。
秦婳忽然冷笑了一声,她一把抓住女医生的头发,几乎扯烂了她的无菌帽,混乱中狠狠扯住医生的头发,“你是医者,更是个女人,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不怕下地狱吗,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不怕抱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吗,医生,你有孩子吗,是女儿还是儿子?”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