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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雅脸上流露出错愕，“你……不好意思，我有点懵，不大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晋阳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和孩子……我为什么要养你的女儿？”
秦婳皱着眉，眼神是颤抖的。
闻雅屏退了自己的助手和秘书，把会客室的门合上，坐下来和秦婳面对面谈了一阵。
经过这番谈话。
秦婳才明白这个自己曾经找私家侦探跟过的女人。
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如果闻雅的话中不含有欺骗。
那么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愈发显得啼笑皆非了。
原来在闻雅的认知里，从来都不知道裴晋阳和自己是结了婚的。
这种半隐婚状态的婚姻，在闻雅的概念里，一直只把秦婳当做裴晋阳的情妇之一。
她知道秦婳的存在，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怀了孩子的。
但是她从来没觉得……秦婳会成为她和裴晋阳之间的阻碍。
秦婳问起婚事。
她也回答得很是坦然。
只说已经在筹备当中，裴晋阳已经见过她的父母，她父母对裴晋阳也都十分满意，父母也算达成了共识，是支持她的婚事的。
秦婳摸着自己颇为隆起的腹部，心里忍不住反复地想。
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
裴晋阳已经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而她对此还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这实在是很可笑。
可是除了可笑之外，似乎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细节。
但无论如何，秦婳已经不准备继续和她探下去了。
因为从闻雅口中，她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个女人说话滴水不漏，好像对自己也没有敌意。
可有了桃初的先例，秦婳对任何女人都充满了戒心。
她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
却在刚走出闻雅的公司之后，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可秦婳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了几下，心里有某种预感。
是，这是很强烈的预感。
她手指轻颤，仍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听筒那端的男人声线低沉，隐约透着急躁：“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知不知道我会很着急！”
秦婳不算完全意外地听见裴易的声音。
霎时间，心里充斥着许多种复杂的念头……
羞耻，惊慌，痛苦，还有一丝丝的，迟疑。
她没有第一时间掐断电话。
裴易语气很重地质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你不会想逃走吧？”
秦婳攥着手机，许久都没有出声。
等她开口的时候，语气也是冷漠疏离的，“二爷，你应该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了，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如果被裴晋阳知道你如今还在私下与我联系，你觉得……他会如何？”
裴易似乎有些隐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害你，答应过你要保密，我自始至终不曾对第二个人透露过分毫，是，我现在是很后悔我做的事情，但是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别想着逃走，你跳不掉的，大哥不会放过你！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秦婳静默了一阵，她想过要直接掐断电话，可最终却并没有做出来。
裴易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或许太粗暴了些。
他收敛了情绪，尽可能表现得冷静。
“秦婳，我的确是……很对不住你，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更不希望看到你再度激怒大哥，你先回去吧好不好，算我求你，你冷静一些，别做错误的决定。”
秦婳的情绪虽然有些崩，但还不至于陷入盲区。
她自然是很快从裴易的话里觉察到不对劲。
怎么感觉裴易似乎……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秦婳有一瞬的错愕。
但很快就转过弯来。
联想到之前他到官邸来时，上至管家下至园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似乎对他的敬重完全不亚于对裴晋阳。
如今他又说出这样的话，秦婳不由得几乎能够肯定官邸里有裴易的眼线。
但凡仔细推敲，倒是也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姓裴的两兄弟之前实在也不能算是离奇。
秦婳许久才用很沉的声音缓缓道：“我今天去见了闻雅。”
裴易闻言便立刻又表现出急躁，“你好端端的去见闻雅做什么，秦婳，你是不是疯了，还嫌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够危险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你的肚子？！”
秦婳不假思索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盯着我的肚子，但我知道桃初一定是这些女人当中最恨我的……她恨不得我死，或许还恨不得借闻雅的手要了我的命，二爷一直和桃初的关系不错，所以桃初所做的事……究竟是不是出于你的授意？”
“我的授意？”裴易在那端沉默了半秒，语气重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事情是桃初恶意捅出去的？”
秦婳僵着唇角，笑出声来。
她笑声里透着讽刺，“二爷一直以来那么疼爱桃初和南妤姐妹两人，到头来却被她们亲手卖了，不过，想必你也不会在意吧，桃初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够伪造视频来陷你于不义，不也是多年被你们兄弟二人纵容出来的底气么。”
虽然是隔着听筒。
但秦婳却仿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怒意。
他许久才沉着嗓音道：“如果真的是桃初……如果这个女人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他的反应和秦婳预估的结果差不多。
秦婳攥着手机，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像是把自己的崩溃都尽数敛了起来。
可裴易却完全能想象出她崩溃脆弱的模样。
这个女人……
是能够隔着万里戳得他心脏阵阵抽疼的。
裴易安抚道：“你先回去好不好，桃初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婳的声线里透着十足的崩溃和绝望，“交代？你又能给我什么交代呢？你和桃初一前一后毁了我的婚姻，可是我并不觉得有多恨，因为我知道……这婚姻也是骗局罢了，我只是裴晋阳的一颗棋子，可是我恨你们害我和女儿骨肉分离，你知道么，桃初说了，裴晋阳会在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闻雅抚养，闻雅至今对此还毫不知情……我的女儿，你又能把女儿赔给我么？”
裴易心绪凝重。
他对此也一无所知。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