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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初妆容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几分尴尬。
秦御既然开口问了，她也不好不答。
她便微笑了一下，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道：“我与秦小姐的确曾见过，若说深交，大概还谈不上，只是秦小姐谈吐温雅，气质卓然，令桃初心中有几分倾羡，便有意结交。”
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即便秦婳心中藏有某些尴尬的嫌隙，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
何况秦御是一只观察入微的老狐狸，她任何的不正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为了避免事后更多的麻烦，秦婳干脆主动开口道：“桃初小姐见我礼服被红酒弄脏了，便好心帮我，专程拿了自己备用的礼服来借我，我正在感谢她的好意。”
秦御搂着她的腰，低头睨了她一眼。
秦婳在他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几分耐人寻味，心愈发的虚，只想快点结束这个略显尴尬的局面。
然而秦御却好像饶有兴致地和桃初客套，他笑得绅士温柔，半是玩笑的口吻，“裴先生身边的美人儿，果然不是虚有外表，不仅美得惊心动魄，连口齿也是如此伶俐，甚是讨人喜欢。难怪圈中总有传闻……桃初小姐是裴先生身边最得宠的人。”
这番话寻常听起来只不过是男人对一个貌美女人的恭维客套之词，可此时落入桃初耳中，根本没有任何被吹捧的喜悦，反而芒刺在背。
秦婳更是腿软心虚，她实在摸不透秦御究竟想做什么。
秦御故意在她面前吹捧桃初，无非是在提醒她，裴晋阳并不是只看上她一个……裴晋阳身边不乏各式各样的美人，而桃初的容貌就并不逊色于她。
秦御大概就是巴不得把握各种机会对她极近羞辱，最好令她自惭形秽，从此不敢再接触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大概就是如此？
桃初虽然局促，但多年受教的修养令她足以笑着维持虚伪的局面，“秦会长真是谬赞了，桃初愧不敢当。”
秦婳根本就不擅长客套和虚伪，她只想尽快拉着秦御离开。
可就在她拉动秦御之前，裴晋阳竟然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几乎是瞬间就记起当天在马场的情形……
那时她被秦御伤得太深，一想到自己下身鲜血淋漓的凄惨模样，就在心里立誓，哪怕是死……也再也不要回到秦御身边。
那时候她的确是天真了些，以为只要躲在裴晋阳身后，真的有希望周全度日。
她以为只要裴晋阳足以和秦御抗衡，她就不用胆战心惊苟且生存……
可是那时她根本没料到秦御手上会留着那种对她来说比死还残酷的把柄。
那些东西一旦被公诸于众，她不可能继续在学校读书，何况还是修读公正无私的法律，她将来还想考大律师……
一个年仅十几岁就和继兄厮混成性的荡-妇，怎么能有资格身着大律师袍站在公诉席上。
就算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尊严和未来。
那么乔湘和秦伯伯呢……
她不能不顾他们的感受。
一个是肝癌晚期的危重病人，一个是半残的苏醒植物人。
她真的怕秦伯伯会如秦御所言的那样，被气得再度脑溢血。
脑溢血第二次的患者……救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管秦御如何折辱她，她心里对秦正荣一直是感激的。
如果没有秦正荣和乔湘的婚姻，她的少年和青春期不晓得要在多少不同的权贵府上度过。
继父和继女之间可怕的故事听得不要更多……
如果没有秦正荣，她或许都不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吧。
秦御对自己的生父残忍嗜血，她却不能忘记这份养育之恩。
……
阔别数日。
她不敢直视裴晋阳的脸，又觉得自己如今被秦御搂在怀中的样子……是多么狼狈讽刺。
身着藏蓝色礼服的男人矜贵倨傲，目光淡淡地略过她。
秦婳只能将眉目垂得更低，恨不得藏匿所有的情绪。
秦御和他打了声招呼，强调是他一贯的玩世不恭。
裴晋阳大概也习惯了他这种典型二世祖戒不掉的幼稚脾性，脸色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意味深长地道：“秦会长，数日不见，令妹似乎出落得更加……玲珑有致了。”
秦婳心里狠狠颤了一下，手心冒汗不敢吭声。
什么玲珑有致……就没见过这样夸人的。
秦御心里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面上却笑得轻蔑不屑，愈发大胆肆意地揉了揉秦婳的腰身，笑着调侃，“我家妹妹的玲珑身段儿……的确是一目了然，毕竟是江城第一名媛乔湘唯一的亲闺女，天生的尤物都是遗传来的。”
秦婳踩着高跟鞋的脚踝发虚，隐隐的屈辱感从脚底涌向胸腔。
秦御是被裴晋阳踩了尾巴。
裴晋阳既然用玲珑有致影射暧昧不清的关系。
秦御就干脆将她当做毫无尊严的玩物来调侃。
尤物一词固然是赞美，却从未有人用这种词形容良家妇女。
不是欢场卖笑的女人，也是乔湘那样以色侍人的交际花。
秦婳自知在裴晋阳面前已经尊严尽失，她脑袋都有些放空了，也不想再抱有什么幻想。
裴晋阳冷笑了一声，话锋突转，“临近商会重选，秦会长这些日子怕是有的忙了，若是忙得过于焦头烂额，商会内部的常规事务，我作为商会常委倒是可以帮忙打理。”
话题突然从女人转到了商会，秦婳意识到这两人的交锋突然上升至顶。
她没料到一贯沉稳的裴晋阳竟然当面挑起这个最敏感的话题。
秦御果然面露阴沉，“帮忙倒是不必了，裴老板忙着拉选票，想必要忙的事半点不比我少，怎么敢劳烦你。”
涉及男人之间的正经事，桃初在一旁面无表情，完全不敢搭腔。
秦婳自然也没打算搭腔半句。
偏偏秦御突然狠掐了一把她的腰，掐得她身子紧绷。
“婳婳，不如你猜一下，哥哥和裴老板……谁能够在半月后当选八省联合商会的总会长，放轻松，大胆猜，若是猜对了，哥哥奖励你吃棒棒糖。”
秦婳腰上本来就被他掐得很疼，隐隐抽气。
这会儿听得他如此可怕的问题，简直是要逼死她。
一时间背后直冒冷汗，心乱如麻。
她腿一抖，下一瞬，身体里残留的某种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秦婳愣了半秒，立刻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秦御这个变态。
他折腾她那么久……
还催她在五分钟内换好礼服出来。
她整理得匆忙，只顾着整理面部和头发。
其他的根本来不及……
秦婳下意识地低头偷瞄，看见的画面更是令她恨不得就地咽气。
那助理给她送来的新礼服下摆是薄纱的款式，又是纯白色……
大腿根部以下是若隐若现的半透明。
本来不是特别暴露的款式，但是这会被某种液体沾湿，明眼人一目了然。
裴晋阳顺着她的目光扫视一眼，瞳孔深处抽了一下，薄唇却勾了起来，笑得俊美邪肆，“秦会长何必为难自己的妹妹，瞧把令妹吓的，这是失禁了么？”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