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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汀的嚣张,被秦婳看在眼中,却仍是无动于衷。
她看起来根本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感官知觉。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汀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可是她知道时间实在是很有限。
她所能做的,只是快点把这一针给她打进去。
白汀匆忙地走到秦婳身边。
秦婳这一次是有所反应了,她起身走开。
明显是不愿意与白汀接触的。
白汀眯了眯眼,心里还怀着提防,不知道秦婳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她大叫起来,或者跑出去,很有可能会闹出很大动静。
白汀心里存了几种想法。
如果秦婳挣脱,或者大呼小叫,她就立刻把东西收起来。
反正秦御不在,也没有人有资格搜她的身。
秦婳毫发无伤,就算他们有所起疑,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白汀心一横,想着必须抓紧,立刻完成这一针。
她便笑着逼近秦婳,笑得一脸无害,“秦婳,你别躲呀,是医生来让我帮你打针的,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生病了吧,自打你生病,很多人都为你焦心,所以你更要好好治病啊,积极治疗,千万不要放弃……乖,你别动,乖啊。”
白汀伸手捏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衣服扯开。
针筒必须注射在手臂上,可秦婳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厚,而且看起来袖子并不宽松,只怕得把上衣脱下来才行。
白汀试图脱秦婳的衣服,自然招致秦婳的激烈反抗。
她拼命挣扎扑腾,白汀便用手堵住她的嘴,不让秦婳发出声音。
秦婳一开始只是茫然。
白汀开始动用武力撕扯她的上衣时。
她眼神渐渐变得惊恐。
既便是惊恐而方便的,此刻的秦婳也毫无缚鸡之力。
她甚至不会明白有人要伤害她。
秦婳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白汀把那针管里的液体,打进了她手臂。
秦婳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却一声不吭。
白汀完成这件事的瞬间,是觉得过瘾的。
可不过两秒后,她心里就又生出无数的隐忧。
秦婳……只是抑郁症。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万一她过两天就好了,把自己强行给她打针的情况说出来,这可怎么办?
白汀恍惚地慌了神,不由得迅速收拾好,然后不顾秦婳跑了出去。
…………
白汀无暇暗中关注秦婳的情况,只得了却自己的心事。
她先是去了主宅,假装有事找童溪,见童溪在用晚餐,便又借口去盥洗室缓和情绪。
她在盥洗室里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桃初既然要下手,想必是思虑周全的。
那一管药下去,秦婳一定会疯。
就算不疯……也会是夸张的精神失常。
也就是说,在药效起来之后,秦婳的病情会比现在的状况要严重许多。
那么想要她开口说出这件事……已经成为不可能。
何况,按照童溪昨日的说法。
秦婳是不可能继续好好活着的。
之所以要用这种药,完全就是为了害她丧命。
一个疯掉的女人,当然没有直接死掉来得干脆。
但白汀仍是不安的。
她觉得自己虽然考虑了一整晚,也费尽心思找到了被童溪藏起的那管药,一旦事情败露,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从头至尾,她根本没有接触过那管药,更没有私下接触过秦婳。
可她唯一疏漏的……
是没有再三确认那药物的效果。
她只是从和童溪的对话中证实过童溪是暗中找医生化验过的。
就算童溪没有决定要对秦婳下手,却也是存了一线念头,所以才没有将药处理掉。
仅凭这一点,白汀已经足可以推卸自己的责任。
更何况童溪的智商和手腕,根本不够她玩,更不是她的对手。
…………
然而白汀一直忍耐,等了大半天的时间,一直到次日中午,她还是没有从自己的心腹口中得到任何关于秦婳发疯的消息。
白汀开始担忧。
也许那药……效果不稳定?甚至是失效了呢?
那么秦婳把她供出来,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如果果真如此,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在秦御回城之前跑路。
跑路自然是下下选,白汀是不会甘心的。
她在万般纠结之下,主动联系了桃初。
她向桃初问清楚那药物的作用。
也不得不把自己昨日做过的事复述了一遍。
白汀充满防备地道:“你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否则一旦事情败露,我只是你的帮凶,我固然没什么好日子过,而你……谁知道裴晋阳会不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桃初端着咖啡,抿了一小口。
她笑起来温婉可人,竟没有半点蛇蝎妇人的模样。
“白小姐自己做的事,怎么好推到我头上。”
桃初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把白汀给激到了。
她一贯稳重,只是这次的确是冒进了些。
她是因为太在乎她的少爷。
而且她比童溪的头脑更清醒许多。
一旦秦婳病情好转,她一定会把少爷重新勾回她怀里。
少爷本就是她胯下之臣,何况是重燃爱火。
童溪之所以不怕,或许是因为她和少爷已经有了夫妻感情,而且目前秦氏的处境,也不可能把童氏直接撇开。
童溪或许会因为秦婳而失去一些,可她终究已经坐稳了秦太太的位置,而还有了秦恬。
童溪的底牌太厚重了。
而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少爷给的。
如果秦婳卷土重来,她既得的一切都随时会失去。
秦婳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软弱。
一旦她病好了,会像个猛兽一样掠夺别人拥有的东西。
少爷的宠和爱,甚至还有她手里的权力……
偏偏童溪并不是丝毫没有容人之心。
如果童溪将来真的选择为了维系婚姻而容下秦婳。
那么秦婳取代她白汀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白汀想要除掉秦婳的念头,从前也是不敢有的。
只是在听过童溪复述的那些话之后。
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和桃初根本是不谋而合。
而且她深知,桃初的顾虑完全是正确的。
就是这样一激,她觉得少爷远在京城就是动手最好的时机,所以才会如此。
白汀逼着自己冷静。
她嗤笑了一声,“桃初,你与我,本质上处于同样的位置,你之所以暗地里试图勾结童溪,不就是苦于没人敢帮你动手么,你不敢亲手去做的事,我帮你代劳了,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基于撇清关系。”
桃初脸上没有笑意,不过是扯了扯唇角,“帮我动手,是么?白小姐不会是……记忆错乱了吧。”
白汀忍不住急躁起来,她语气严肃地威胁道:“我今天来,不过是向你问清楚,药是你的,为什么注射超过12小时,至今没有反应,我没想对你做什么,可若是你欺人太甚,桃初,你信不信我拉着你一起死。”
桃初笑得愈发夸张,她竟然伸手,拍了拍白汀的手背。
然后起身去给白汀倒了一杯香槟。
她把香槟杯递至白汀面前。
笑着说,“白小姐,消消气,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如此动怒。要知道,顺利解决秦婳,对你对我而言,都是大喜事,再这样的大喜之日,你何必发脾气。”
白汀这才扼制了自己的情绪,伸手接过香槟杯。
桃初随之举杯,“你放心,那药,是一剂猛药,厉害得很,秦婳是救不过来的,你也不用担心她会揭发你,因为……她再也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今后,她若不是疯子,便是傻子,或许二者皆是。”
白汀暗自攥紧拳头,“你……你确定?”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