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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雅和裴晋阳曾经是高中和大学的同窗,曾经发展过感情,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分手。
时至今日,闻雅的父亲已经是新任外长,在政界风生水起。
秦婳盯着手里的资料冷笑,这算不算是,白月光?
她早有预感那个在车上叫他晋阳的女人不可能是桃初,果真是,猜对了。
原来是一个叫闻雅的女人。
秦婳几乎把那些纸攥皱了。
这是一个她根本从未听过的名字。
就是这个女人,突然闯入她的生活中。
侦探见她脸色很不好,便有些迟疑地道:“以目前的调查结果来说,这个叫闻雅的女人应该就是裴太太想要查的那个,不过,她的确是裴先生的旧爱,只不过如今也有可能是因为一些公事上的合作而有些接触,毕竟这个闻雅也是独自在做生意,自己负责一个挺大的企业,所以也很难说她和裴先生真的有旧情复燃的迹象。”
秦婳原本是个脾气和善的,她听得出对面的私家侦探其实只不过是想宽慰她。
毕竟只要是有良心的正常人,都会觉得她值得同情吧。
一个不过年仅二十岁的女人,一个月前刚嫁为人妻。
如今挺着六个月大的孕肚,丈夫则和旧爱打得火热。
秦婳瞥了他一眼,讽刺地道:“短短三天,他每天中午都驱车过去找闻雅共进午餐,这样还不算是旧情复燃么?”
对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秦小姐的意思是……”
秦婳面无表情,冷冷地道:“继续查,我需要更多的资料,我想了解闻雅和我老公过去的感情如何,是如何发展,如何终结,只要是你们有能力查的,我都想知道。至于现在,继续跟,谨慎一些,裴晋阳有近身保镖,你们的行踪千万不要被人反侦察,继续跟下去,依旧是二十四小时。”
毕竟是做生意,对方自然是应下了。
秦婳离开侦探社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的情况。
他们结婚……只不过才一个月啊。
他究竟是连一个月都忍不住。
亦或是闻雅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有极其重要的利用价值,以至于他无暇顾及自己待产的妻子,不得不和那个女人逢场作戏。
秦婳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眼睛刺痛。
人生真是太痛苦了,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善待她的丈夫,哪怕他做不到全心全意爱她,难道连五成都占不到吗。
她已经接受了要把这个仅有的男人分给桃初,以及那些早就和他保持关系的情人。
为什么他就不能顾及哪怕一点点她作为一个妻子的感受。
为什么。
秦婳不愿意落泪,就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想想人生百态,本来就各有各的苦楚。
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孕肚,无声地落了几滴泪。
司机本来在听广播,隐约瞧见后面的年轻孕妇在哭。
计程车的司机也是好心,大概是怕她觉得尴尬,干脆广播的声音调高一点,这样后面的人就可以放开一点哭了。
秦婳压抑的哭声一点点溢出来。
她不能回到官邸去哭,也不能找自己的朋友哭。
连宋翩翩也不可以。
宋翩翩本就在经历一场爱而不得,她的困境比自己更煎熬,她不能再给宋翩翩增添任何的压力了。
她不想在裴晋阳面前落泪。
所以,恐怕真的只有在计程车上,背对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才敢哭出声了。
然而秦婳只哭了几秒,压抑的哭声便在听到一段本城的新闻广播后戛然而止。
新闻中提到了有关秦氏被查的内容,似乎是近两日有廉政公署的人上门秦氏集团,带走了一些电脑文件等进行调查。
新闻中提到廉政公署带走了两名秦氏的高管,具体没有点名。
秦婳知道秦御应该暂时还没有被带走调查,可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没有时间迟疑,攥紧了手机,立刻就拨出了秦御的电话。
这一刻她真的很怕秦御不接。
哪怕他只是正在忙没空,她也会担心是否秦御已经出了事。
秦婳在煎熬中等待,差不多过了半分钟,秦御接起了电话。
她声线都在颤抖,每个字都充满了忐忑,“秦御,我刚刚看到了新闻,你现在……”
秦御语速很快地安抚她:“我没事,只是两个财务部的高官被带走调查,这对秦氏这么大一个集团而言是小问题,你应该知道我分量摆在这儿,秦家不会出事。”
秦婳无从得知秦氏目前的真实情况,可秦御的每个字,对她来说都是定心丸。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愿意相信。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着语气道:“那就好,秦家没事就行,那我就先挂了。”
秦婳生怕被秦御听出什么破绽,正想尽快收线。
然而他的声调立刻就抬高了几分,语气也显得很严肃,“婳婳,你怎么好像在哭似的,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开心?”
距离上一回秦婳突然打电话给他。
是一个月之前。
准确来说,是三十六天之前。
他记得牢牢的。
上回她打过来的语气,也显得很不妥。
以秦御对她的了解,只觉得那是她受了莫大委屈后的状态。
秦婳很怕被他察觉自己的狼狈,敷衍的语气愈发显得慌张,“没有,我只是看到新闻,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秦氏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别的事,我……”
这一次她话音未落就被秦御粗暴打断。
“婳婳,你别演了,你哭了对不对,为什么哭,谁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又和裴晋阳吵架了,上回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既然嫁了人,就好歹要有个做妻子的样子!你把你那些孩子脾气都收一收,裴晋阳既然肯娶你,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你好好的,别作,别让哥哥替你着急好不好。”
秦婳死死攥着手机,浑身都在颤抖。
她热泪已经滚了满脸。
这一刻她怨极了秦御,烦透了秦御。
为什么要指责她。
她哪里没有妻子的样子了?
是裴晋阳从来没有把她真正当做妻子来坦诚相待。
这还是她的错了吗。
秦婳忽然暴躁起来,几乎是冲着手机在吼,“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我只是问你的情况,我只是刚好看到新闻而已!难道我就不能为秦家担心吗?你是冷血动物,可以没有良心,但是我不能没有!秦伯伯那么疼我,几乎把我当亲女儿看待,我为什么不能问!你扯什么裴晋阳,这些和裴晋阳有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新婚燕尔,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秦婳嘶吼起来,整个人陷入极端。
听筒那头一阵死寂,秦御的声线放低了许多,“不是,我不是见不得你好,婳婳,好了,别气了,你知道孕妇不能随便动气,就当我说错了好不好,我希望你过得好,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
秦婳眼里的泪仿佛凝固。
她狠狠咬着唇,另一只手则抠进自己大腿的肉里。
她不该在秦御面前暴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她怎么能这么幼稚。
明知道秦御自顾不暇。
她的婚姻就算遇到问题,也要自己去解决。
她早已过了可以依赖秦御的年纪。
从秦御不要她的那天起。
她就是孤身一人。
永远是孤身一人。
秦婳尽可能冷静地道:“是我太激动了,可能是激素的缘故,最近比较容易激动,你没事就好。”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