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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乱了，不免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裴晋阳语气冷硬地问：“他碰你了？”
秦婳立刻摇头否认，“没有，我说了他没有！”
她语气甚是坚定，裴晋阳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了。
他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道：“秦婳，照你的意思，在孕教中心不巧见到他，并非你本意，被他拖进盥洗室停留长达三十七分钟，也并不是你自愿，从头到尾，你是被迫的，对吗？”
秦婳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他这样的质问有些不对劲。
可是除了照实回答，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做法。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裴晋阳旋即笑了，可面容却是冷的。
他森冷至极的面庞，令秦婳打从心底里觉得害怕。
只听男人冷笑着道：“好，既然是秦御三番两次冒犯我在先，我也没必要给他留几分颜面。”
秦婳一时听得愣了，下意识伸手去够他，却被他一脸嫌恶地躲开了。
她跌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道：“秦御……并没有冒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晋阳动气，她是能理解的。
毕竟秦御的确很过分，而她在这其中，也有不妥善的地方。
单论这一件事，她不是不愿意多费点口舌和他解释清楚。
只是裴晋阳冷漠阴森的样子令她害怕，怕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已然拿着手机，手指灵活地拨弄着什么，看上去是要打电话。
秦婳心里惊颤，立刻扑上去摁住他的胳膊。
“裴晋阳，你到底怎么了？！”
裴晋阳眯眸瞥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声音里透着讽刺，“明知道你是我的人，还屡次骚扰你，甚至逼迫你就范，既然你完全无辜，完全被迫，我也不好责怪于你，错都是秦御一个人的，我自然要帮你收拾他。”
秦婳听得彻底愣住了。
等她回过神来，裴晋阳的电话好像都拨通了。
他刚欲开口，秦婳却动作极快的劈手夺下他的手机，掐断电话丢在一旁。
她身体颤抖着，嘴里混乱不堪地道：“你别这样！秦御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不过是……不过是叮嘱我几句罢了，你不要误会他好不好？如今……秦御有自己的婚姻生活，他和童溪连孩子都有了，可见也是恩爱的，他对我……只不过还有几分残余的兄妹之情，关怀几句也并非有什么歹意，算了好不好，别追究了。”
秦婳虽然说出来的话似乎还算理智。
可事实上……她仓皇的脸色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裴晋阳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她复杂的脸色。
半晌才笑出声来。
秦婳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声线也更弱了几分，“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裴晋阳重新夺回自己的手机，面色僵硬地道：“并非歹意？在你心里是不是只要没真强暴了你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怀着孕，我不想和你吵，但是今天，我是非得教训秦御这个混账不可！”
秦婳仅凭自己是猜不出裴晋阳想怎么做的，可即便是不知道，也觉得一定不简单……
她忍不住追根究底，“你想如何教训他？就非要小事化大吗？”
裴晋阳危险地眯着眼，骤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我有无数种法子收拾他，你想听哪一种？他目前经手的生意，有不少我都能从中插一脚，我有心坏他的事，半月内让他亏损上亿不在话下。至于商会方面……秦婳你也知道，他商会会长的位置是我让给他的，区区一个会长的位置，我本觉得让他坐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现在他惹到我了，我便不想看着他舒坦自在，几封内部的检举信就能让他下台。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法子可以整垮他，你更喜欢哪一种？”
秦婳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几乎要被裴晋阳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急疯了。
她眼眶里都是泪，不住地打转。
嘴里低语：“你其实……是想惩罚我对吗？事情真的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吗，你们商场上仕途上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大事，你这样大闹一场，真的还能收场吗？我求求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还好端端的在这儿，秦御不会夺走我，也不会伤害我，他只是……他真的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算了吧好吗，算我求你了。”
秦婳虽然不大懂生意场上的事。
但是也明白最简单的道理。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秦家的势力，以秦御今时今日的地位。
如果轻易就可以绊他一跤，他还会如今日这般风光吗？
生意上的事绝不可能如裴晋阳负气时说的这样简单。
他一旦和秦御公然对立，会引发诸多连锁反应，有多少大小企业都牵涉其中，甚至不论最终谁输谁赢，这样争一局，彼此势必两败俱伤，损失无数。
秦婳开口求他，从大局考虑，是不希望裴晋阳为了这一件小事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消耗自己的实力。
从私心出发，她也不希望秦御被卷入纷争。
……
秦婳哀求了许久。
裴晋阳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她几乎是攥着他的手在落泪，甚至有几颗泪珠就砸在他手上。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始终无动于衷。
就在她几乎有些绝望的时候，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问。
“你是为了谁求我？秦婳，你说话的时候最好稍微过过脑子，为了不顾你的意愿非礼你的混账求我？求我饶过他？”
秦婳摇头，“我不是，我是为了大局求你。虽然我不懂生意，却也知道现如今经济局势并不好，你这样大动干戈，要消耗多少人力财力，真的有这种必要吗？何况你和秦御本来就是两虎相争的对峙关系，现在这样是一种制衡的环境，一旦这局面垮了，很难预料会出什么乱子。”
裴晋阳睨着她，冷嗤了一声，“你还真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啊秦婳。”
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了些，语气也愈发显得阴戾，“如果我明摆着告诉你，我看秦御不顺眼已经太久，从前忍耐，就是太顾全大局，如今我不想再忍他了，我要他滚下台，狼狈不堪地消失在我眼前，而且还要秦氏为此付出代价，你说，这样好不好？”
秦婳脑子里嗡嗡直响，她忍不住小声啜泣，“裴晋阳，你别这样好不好，秦氏不是秦御一个人的，秦氏洗白了这么多年，是从秦伯伯开始就兢兢业业努力的结果，你们在生意场上有什么利益之争，我自然都站在你这一边，可你若是蓄意为难他逼他下台，我真的没办法支持你。”
裴晋阳勾着唇角，笑得性感而嘲讽，“心疼啊？是不是想到秦御虎落平阳，你都快心疼死了，嗯？”
秦婳被他逼得头疼欲裂，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她低声恳求：“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不行吗，我真的不想看你们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秦婳话音未落，就被他猛然抽手甩在一边。
她侧身伏在床上，有些懵了。
“你未免太看得起秦御了吧，以他的道行，还轮不到拉着我两败俱伤的程度。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用一周时间证明给你看，我想让他下台，他随时得给我滚下去。”
秦婳看着他阴鸷冷漠的眼神，愈发觉得陌生。
她尖叫了一声，“够了！裴晋阳你真的够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我怀的孩子是你的，不是秦御的，为什么你不能平心静气好好和我过日子，你就当秦御不存在不可以吗！”
裴晋阳阴着脸继续撕扯她的衣裙。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这具下贱的身子，秦婳，你怎么有脸要求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在你心里，秦御怎么玩儿你都是理所应当。你是天生犯贱欠了他的？！”
秦婳小脸苍白，声音也越来越无力：“他没有玩儿我……你非要说这样难听的话伤我，我也没有法子，随你吧，你如何都随你。”
她这副漠然的态度显然更加刺激了妒火中烧的男人。
他捏住秦婳的肩膀，哑着嗓子朝她吼：“我对你不够好吗？大半年了！你不仅忘不掉他，还忍不住时不时幽会厮缠一番才算过瘾？秦御是怎么虐待你的都忘了吗？秦婳，你怎么就这么贱！”
秦婳实在忍无可忍才伸手推了他一把。
“你滚出去，裴晋阳你滚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说半句话。”
裴晋阳下了床，面无波澜地整理自己的领口。
“你不是总忘不掉秦御么，现在我来帮你忘。我这就去崩了他，给你留一具尸首，我让你今后都对着尸首念想。”
秦婳心脏钝痛。
她几乎是扑下床去追他。
脚下一软，便跌在地毯上。
她伸手攥住男人的裤腿，“不要，裴晋阳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疼你一辈子